第6章 杀与被杀

    “谢谢你能为若轩保守这些秘密，的确，他做了很多荒唐事，而声誉对他来说又很重要”

    “我们非常感谢你，但是也请你不要离他太近，那对你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

    许菲说的委婉又哀伤，像是在阐述一段悱恻揪心的故事，而那个故事与她丝毫无关。

    秦乐乐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着，她解释究竟如何不好。

    “你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可并不代表，那些都是真的，有时候，人眼比心更会欺骗人”

    “比如事实上，他讨厌钢琴却同时放不下，钢琴带给他的荣誉和名气”

    “他生来叛逆，却又不得不学会顺从还有很多都是你想象不到的”

    仿佛很是为她感慨和伤怀，许菲尽可能不伤她的心，这让秦乐乐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在讲述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

    而那个故事叫做段若轩。

    “相信我，段若轩比你认识的还要复杂的多，所以我真心劝你，不要对他感兴趣，更不要喜欢他”

    秦乐乐很诧异，她想不到许菲会这样说。

    喜欢段若轩的人不计其数，可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其中一人。

    但如果不是，她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又是出何原因？

    现在想来，从一开始她就注意到他，不是因为他气质出众，不是因为他才貌双全，而是他潜心掩盖隐藏的另一面。

    这让秦乐乐觉得欣喜。

    一切恰恰相反，却又相反的刚好。

    再后来，不管是因为注意才会喜欢，还是因为喜欢才去注意，二者都已密不可分，再难计较。

    就像一场被挟迫的暗杀游戏，不管自愿不自愿，杀与被杀，都已带血。

    她已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一步步靠近，再到一步步沉沦，秦乐乐早已深陷其中，却不自知而已。

    夜还很长很长，秦乐乐就坐在钢琴前，看月牙一点一点，吞噬掉漫天的盈盈。

    后来，那晚她梦见了，一个很悲伤很悲伤的故事——

    钢琴答应要和大提琴一起参加演出，大提琴欣喜若狂，到了演出的那一天，钢琴却毅然舍弃了大提琴，自己风光占尽。

    大提琴痛苦哀泣着，问它为什么，钢琴没有说话，只发出一声令人绝望的沉闷压抑的叫，像是野兽从鼻子里冷哼出气。

    醒来秦乐乐决定把那个伤情的故事忘掉。

    可是钢琴

    她的钢琴已经快要练出火候了，她不忍心放弃。

    秦乐乐更加勤奋地学习钢琴。

    连母亲都被她的刻苦感染了，直叹她终像变了个人似的。

    临近比赛，在排练场上，即使越发频繁地撞见段若轩，他仍然肆无忌惮，微笑着冲她打招呼，偶尔还会如“乐乐（lele）”这般亲切地叫她。

    只是秦乐乐再也不能泰然自若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