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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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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翊不大信。书中庞统庞士元向曹孟德献完连环计后,就被徐元直抓住,将黄盖黄公覆使苦肉计,阚泽阚德润下诈降书,他献连环计全都一一说破,把庞士元吓得魂飞魄散。见识智谋如此,徐元直说自己没有破曹之策,张翊很难相信。

    仆从煎了药送来,徐元直盯着张翊喝完,才道:“天祐定不知,孔明去江东前,知你受伤,曾来问候你。只不过你当时在昏睡。”

    张翊一惊:“竟有此事。等孔明回来,我当去致谢。”

    徐元直又回榻前跪坐:“我那时便问他可有破曹之策。”

    张翊疑道:“他说了?”

    “他虽未明说,我却知道他已有十足的把握。”徐元直看了眼张翊,知道他在等下文,便道,“他言,我视曹操百万之众如蝼蚁。”

    张翊称赞道:“不愧是卧龙先生,好气魄。”

    徐元直笑道:“天祐不如猜猜,孔明将如何破敌。”

    张翊觉得徐元直又在套他的话。

    他又将问题丢回去:“元直以为呢?”

    徐元直道:“你如今也会反问了,跟我学的么?”

    张翊轻笑:“与善人久居,便如此了。”

    徐元直缓缓摇头,也笑了:“听闻曹操兵八十三万,周公瑾只五六万。两军实力悬殊,不可硬拼,必以计谋为上。”

    张翊道:“昔日在官渡,曹操能以少胜多,便是断了袁绍的粮道。如今若能烧了曹军的粮草,自为上策。”

    徐元直摇头:“曹操生平最喜断人粮道。他自己屯粮处,如何能不派重兵把守?”

    张翊叹息道:“若此计不行,又当行何策?”

    徐元直不说计策,只道:“东吴善水战,必不会教曹兵有机会登岸。两军最后必决战于大江之上。”

    船行江上,做不到像陆地一样利用地形,埋伏兵马。但也有水下才能行的特殊之法,比如可以遣水性好的军士,从水下潜近敌船,用凿船工具,将敌船凿沉。曹兵大多是北方之人,不通水性,船沉了不知要溺死多少人。

    张翊便问徐元直:“凿船之法可行否?”

    徐元直略一思索,道:“曹兵八十三万人,大小战船至少千余艘,且不说大船能不能轻易凿沉。就算都能凿沉,要同时凿穿所有船,就算每艘船只派十人,总共不过五六万的兵,光凿船就要派出几万熟知水性的军士。如此多的人在水下,曹军士卒是都瞎了还是聋了?会察觉不到么?若不同时凿沉,第一批船沉下去,曹军便有防备,还会放任水下的军士继续凿船么?”

    张翊听了直叹气:“在水上可用之谋不如旱路多。”

    徐元直表示赞同:“确实。”

    张翊又道:“我想来想去,也只能用火攻了。”

    “是,但在大江上若一船起火,余船皆可迅速往空处开去。”徐元直顿了顿,又道,“除非将所有船都用铁环钉在一起。一船起火,连船的铁环一时无法解开,便会殃及余船。”

    张翊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恐怕即便当真有人献连环计也不足以克敌。”

    徐元直闻言抬头望向他,问:“天祐何出此言?”

    张翊道:“如今正值隆冬,刮的都是西风北风,曹操军在西北,孙权兵在南。若用火攻,烧的可就不是曹军了。”

    “风向确实是大问题。”徐元直叹了口气,道,“若孔明当真是想用火攻,只盼他已预见江上何日会刮东风南风,并将决战日定在那日了。若孔明想的不是火攻之计,我倒想不出别的计策了。”

    张翊道:“我也想不出。”

    徐元直又忽然笑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孔明既说出那样的话来,必不会令我等失望。”

    张翊颔首:“卧龙先生我还是相信的。”

    徐元直与张翊又聊了几句,便离开去拜见母亲了。

    转眼又过去十日。

    张翊后背的伤已愈合得差不多了。昨日他便事先与徐元直说过,说他已经可以下榻了。徐元直推说天色已晚,让他明日再下榻走动。

    于是今日一睁眼,张翊就迫不及待地下地走动。

    在床上躺了太久,快不会走路了。他觉得双腿很陌生,仿佛不是自己的。他在屋里走了几圈,适应了一会儿,才穿衣出门。

    他躺着的这些日子,徐母日日关切,他却无法亲自去问候。哪有长辈天天来见晚辈的道理。如今他能下榻了,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拜见徐母。

    好在前几日他已经沐浴过了,否则现在他真不敢直接去拜见徐母。他是实在受不了了,等不到伤口愈合的时候,便求徐元直准他去沐浴。徐元直拗不过他,便同意了,只反复嘱咐他千万不要让水碰到后背的伤口。

    张翊看见在院中洒扫的仆从,便上前问徐母的屋子是哪间。仆从便将他带过去。

    张翊到后看到屋门未合,徐元直与徐母正在里面叙话。

    他便在门外行礼:“老夫人、元直。”

    徐母本来还坐着,见到张翊大喜,急忙起身。徐元直赶紧伸手扶她。

    徐母道:“贤侄,快进来罢!”

    张翊依言上前。

    徐母牵过他的手,问道:“贤侄身子可还有不适?”

    张翊笑着说道:“劳老夫人日日记挂,翊已大好了。”

    徐母欣然道:“那便好,老身的心终于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少顷,她又收敛了面上的喜色,道:“贤侄,你或不知。这几日,老身日日在想,若你有个三长两短。”说着说着忽然泫然欲泣的模样,她哽咽道,“我这辈子也还不清你的恩情了……”

    张翊一惊,无措唤道:“老夫人?”

    徐元直忙劝道:“母亲,大喜的日子,如何堕泪?天祐无事,合该欢喜才对。”

    徐母闻言赶紧压下悲伤的情绪,连连道:“是了,是了,大喜的日子。”转头吩咐徐元直,“好久没有一同用饭了,让仆从多备饭菜。”

    徐元直应声,出门吩咐去了。

    徐母又拉着张翊说了好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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