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家人
看似从天而降的虫兽其实是从暂且被称为虫洞的空间通道中钻出来的，通道相当于魔法中的传送门，但它能长时间存在，而且跨越了人类难以想象的距离。虫洞的位置很高，靠飞行法术或魔法装置都无法抵达，人类就算知道它的存在也没法干预，只能在地面做出迎战准备。
魔女是唯一的例外，她是唯一穿越了虫洞，两次杀到虫兽老巢的人。第一次在千年前，她毁掉了维持通道的能量源，将入侵推迟了1000年；第二次，她自愿当炮灰，穿过虫洞没打算回来。
主流观点普遍相信魔女已死，因为人们确实看到她进入虫洞，她也没必要靠演戏来苟活，如果她不想去，没人能逼她。名义上人类的确击败了魔女，但明白人都看得出，这场胜利有一半是对方送的，而且就算打赢了也杀不死她。
至于魔女有没有可能在满是虫兽的地方地盘活下来？如果她做得到，何必花一千年做违心的事培养其他人。
“我们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她真的死了。人心善变，她可能到了虫洞那头又不想死了，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又逃了回来。”
夜木第二次重伤后，齐格飞认真考虑起魔女存活的可能性。
“而且她的再生能力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现在可能还在虫洞的另一头被虫兽虐杀，每天肢解几遍。或是被某只虫兽吃进肚子，变成屎拉出来后又活过来……”
西里乌斯越听越不开心，齐格飞的猜想的确有一定的合理性，却又时刻在找机会损对方，毫不掩饰对她的恨意。
从勇者的表情观察出他有些接受自己的观点了，刺客进一步提出另一个推测：“其实就算不做什么，木木也未必会早死。”
“可大法师和主教都这么说。”
“他们懂个屁！”齐格飞没直接解释，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所知道的活得最长的人是谁？我指人类，不算精灵、矮人那些类人种族。”
“贤者赫斯特尔，活了334岁。”
“魔女活了1000岁以上。”
“……你是说？”
“普通人的一生只是魔女的一个零头，木木可是魔女的血脉，区区人类有资格断言她的寿命？”
“可魔女是特殊的，仅此一例啊。”
“木木也不是普通人。你以为她怎么学会你的觉醒技的？还有旋风之舞、抵挡利器攻击的第二层皮肤，光是我们见过的就已经3种了，老家伙们不是说超越者每人最多只能掌握一种特殊技能么？你看木木守这个规矩了吗？”
“……”
“总之，办法我们继续想，但你别这么悲观，她开不开心受我们的情绪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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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格飞的劝说下，西里乌斯恢复了平常心。
才怪！
他对木木护得更紧了，像是对待碰一下就会变形的奶油蛋糕。
在发现女孩是不出汗体质后，他给夜木穿上了毛茸茸的外套和厚厚的长裙，生怕着凉，尽管现在才刚入秋。
更离谱的是，他甚至不让女孩走路。在家抱着走，出门坐轮椅。
夜木也提出过抗议：“西里乌斯，我没残废。”可惜刚说完就不争气地咳出一口血，显得很没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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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勇者又带着孩子出来接触社会，走进酒馆后被一段时间没见的囧叔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你们俩，做过了没？”
？？？
西里乌斯一听怒了，和你关系不错，但也没熟到可以乱说话的地步啊。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对方用一副打死不信的表情无声回应。
“你怎么会有这么禽兽的想法？”
“大家都觉得你们是一对啊。要不是你们整天粘在一起，有一群大孩子排着队想勾搭她呢。”
“她还是个孩子。”
囧叔突然严肃了表情，认真地劝说：“我听说这孩子有心理问题，感情缺失什么的。咱不懂那些专业理论，但有些时候考虑问题就应该从根本出发，别把自己绕进去了。”
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夜木身体上的问题有多严重，所以关注点更多地放在她的心理问题上。
“她不是感情少吗？那就培养感情。”
“女人什么时候感情会变多？床上！”
“我虽然没有经验，但史密斯可是这方面老手，听他说啊，不少冰山一样冷漠的女人在干那事的时候热情似火，完事之后就柔情似水，变化可大了。”
“她现在小是小，但这心理问题等拖到大了，可就更难解决了。”
西里乌斯听完这些乍听之下还挺有道理的屁话后得出结论：这人好心是好心，粗俗也是真的粗俗。
“够了！再废话就把你抓起来，你这是教唆犯罪。”
西里乌斯冷着脸无视了囧叔，回到了女孩身边。
不过他也不禁思考起这个问题，他们之间算是什么关系？
毋庸置疑，对方在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了不可取代的地位，但是当妹妹、当女儿还是当恋人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深入考虑过。
看着女孩青涩可爱的外表，青年也感叹的确有诱人犯罪的资本，要说自己一点都没被吸引肯定是假话，也难怪这么多人都想歪。
经络腮胡这么一提醒，西里乌斯没耽搁，推着木木，再拉上齐格飞就去办领养手续。
王国推出身份认证政策也没几年，鼓励但不强制，因为管不过来。一个国家这么多人，每天出生多少又死去多少，谁统计得出来。
政策的主要受众还是孤儿，最开始是因为有人肆无忌惮地从孤儿院领孩子去卖才有人提出建立监管制度的。
对夜木他们来说，拐卖自然是不可能的，小姑娘坐在轮椅上都能把人贩子打残了。
西里乌斯主要是为了让流言闭嘴，国家的认证也给了他一种正式成为亲人的仪式感，最后顺便约束一下自己偶尔会冒出来的不好的想法。
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有点傻眼，别人都是没孩子的大龄夫妇来领养很小的孩子，这次却碰到两个未婚青年男性带着一个没比他们小太多的漂亮女孩，这恐怕不是人贩子就是基啊。
“你们两个不是兄弟吧？”
一个红发，一个深棕发，脸也毫无相似。
“谁领养孩子？”
没仔细考虑过这问题的勇者试探地问：“一起？”
“你要和我当兄弟？”刺客讥笑着反问。
“滚！谁要和你当兄弟！”
好吧，这态度应该不是基。
“你们没有长辈吗？这事由年纪大些的人出面办比较好。”
西里乌斯：“我父母双亡。”
齐格飞：“我全家死光。”
“那……你们准备用什么身份领养她？”
“哥哥！”两人终于异口同声。
关于由谁出面领养木木，两人稍做讨论，最后齐格飞胜出。
“你当哥哥也行，我可以选择当丈夫。”这是来自刺客的致命一击。
其实决定性的原因是，齐格飞虽然是个光杆，但名义上还是贵族，如果他有心，随时可以重建家族。贵族养女的身份对夜木的今后更有利。
不过女孩也力求一碗水端平，“西里乌斯，你是想要个妹妹吗？我今后可以叫你哥哥。”
于是，她愉快地得到了两个亲人：齐格飞是名义上的哥哥，西里乌斯是自己认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