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贤者与疯子
已经远离了营地的锤子男停下脚步，转向身后尾随的少年，开口质问：“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打架？现在的年轻人真沉不住气，懂不懂现在什么情况？要不是有大敌在前，老子早把你干趴下了。”
“听说魔女战败的那场战斗，你是出力最多的？”
“啊？谁传的谣言？硬要这么说的话，我是打倒她之后出力最多的。那群家伙真是不懂折磨的艺术，只能想到切掉四肢和胸部这种馊主意，还好我阻止及时，否则不是等于给了她一个痛快么。”
“你做了什么？”
“我对着她的右胸锤了50次，让它肿得比左边的大了整整一倍。她全程清醒，惨叫声连绵不绝，实在太悦耳了，我爽得完全停不下来，我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把这声音录下来。”
“这还没完，我们怎么形容女人那玩意的？平、小、大、巨，最后还有个‘爆’，所以我最后一下用了全力，红的、白的、黄的一起爆出来了，当时她像只受惊的小猫，眼睛瞪得老大，那表情太可爱了。”
“你奇不奇怪为什么这么久她的血还没流完？她的心脏早被捏爆了，血当然不流了，我们可以慢慢地一点一点榨干她……”
男人仿佛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行径多么残忍，自豪地炫耀着战果，没有注意到少年的脸色已经无比阴沉。
“你也和她有仇？”
“不不，我和那些抢了她肠子的人不一样，和她没私仇。”
“那你为什么……”
“这么狠？你这个连出场资格都没有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和‘为民除害’、‘执行正义’都没有关系，单纯是因为她太美了。那是能唤醒人内心最深处欲望的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忘记了她是一千多岁的老太婆、是罪大恶极的女魔头，只剩下两个想法，要么得到她，要么毁掉她。”
回忆让男人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当时的感受。
“只有亲自动手的人才能体会摧残她带来的愉悦，那绝不是虐待几十个俘虏可比的。普通人被折磨到那个程度早就丑陋不堪，但魔女就算已经不成人形，表现出的还是残缺的美感，我觉得她的屎尿屁都是甜的。她的生命力又是那么顽强，让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挥，不用担心过足瘾之前对象就断气……”
“够了！”少年打断对方，并抽出漆黑的武士刀，敌意明显。
“怎么，你是被魔女魅惑了心智吗？”锤子男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让对方嫉妒、生气，倒是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强烈，毕竟他施虐的对象是个被口诛笔伐的人。
不过既然对方执意要打，自己也不必客气，黑道上赫赫有名、连国王都要笑脸相迎的铜锤金刚什么时候对人忍气吞声过。他早就听够了“以大局为重”的劝告，不愿再忍受后辈的不敬和挑衅。
锤子男是以伤换伤的打法，他的觉醒技是在进攻时使全身处于霸体状态，只凭肉身就媲美有高级附魔盔甲的防御能力，对方敢硬接他的攻击必然会吃亏。恰好他的身材又是具有欺骗性的匀称型，没有宽阔的肩膀和夸张的肌肉，坑到了不少不熟悉他的对手。
就在他怀着必胜的信心挥出大锤，等着看少年笑话的时候，握着武器的手臂突然就飞了出去，根本没看到对方怎么出的手。
他呆滞地看看落在地上的断手，再看看云淡风轻、仿佛刚砍了一只苍蝇的贤者少年，心中久违地升腾起恐惧感，呼吸因此停止，连惨叫都无法发出。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这个敌人有多恐怖，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水平，如果对方想让他死，他就连逃生都做不到，可惜他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就你这废物也配碰姐姐？付出代价吧。”少年的表情冰冷，对陷入绝望的对手毫不留情地砍掉了他的头。
杀完人后，他潇洒地空挥了一下，受害人的脏血被甩得一干二净。细长的武士刀不是那种有利于挥砍但本身容易折断的常见造型，大体更像长剑，只在接近顶部有弧度，刀身在宽度方向上虽窄，厚度方向却加强了很多，提升后的强度足以靠蛮力破甲。
“姐姐，你真的抛下我了吗？”冷漠脸上又堆起了邪笑，“最好不是哦，否则我发起疯来不知道会做什么。”
如果说魔女是世人眼中的恶棍，实际的好人，他就恰好相反，这位人们眼中的未来之星，杀人全看心情，从来不考虑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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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木昏睡着，意识被困在噩梦中。
她看到无数人在面前死去，每次场景转换都会换一批死者，她却没有移开目光，而是死死记住他们的模样。
然后是一些她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的人们，一个接一个离开了，最后只留下她孤零零一个人。
场景再次切换，她来到了一个陌生又奇特的世界，由虫兽占领的世界。
梦中的她强大得不真实，挥手间就有无数虫兽支离破碎，以一敌百的怪物们在她面前如同普通的害虫一样脆弱。
然而虫兽似乎无穷无尽，杀死50只就冒出100只，庞大的数量无情地淹没了她。她的四肢被切碎，脑袋被砸爆，躯干被蚕食，吃下她血肉的虫兽纷纷进化，变得强大无比。
但是这个令人绝望的场景如同幻境，只持续了片刻便破碎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山遍野的虫兽尸体。
世界变得死寂，地表没有生命，天空是永恒的黑夜，她被困在这片虚无中，无力动弹，思维变得越来越迟钝，连时间的概念都失去了……
看着女孩表情痛苦，不时呻吟，两个男人既担心又心疼。
“你为什么要教她你的垃圾技能？”齐格飞不客气地指责。
“我从来没给她看过这个能力，这是第一次。要是早知道她看一遍就能学会，我就教她怎么控制了。”西里乌斯的状况也不好，双手和肩膀都绑了厚重的绷带，本该躺着休养的他还是坚持守在夜木的身边。
共同战斗的同伴一个重伤、一个濒死，无伤的齐格飞其实才是最难受的。他伤害了夜木两次，女孩现在昏迷不醒，他的责任最大。
不过他不会痛哭流涕地坦白罪行，祈求宽恕，那只是弱者的行为。
“我打算去黑市买生命秘药，希望对木木有点帮助。你有什么方向？”
“牧师没用，我就去找德鲁伊，他们的再生术能让断肢重生，也许对木木有效。精灵族可能有强大的德鲁伊，我去找找看。”
“好，那我们分头行动。萨碧娜一个人能照顾好她吗？”
“她很可靠，可以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