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章 人分三等 酒分三类
毛台酒坊免费送酒的消息如野火般迅速蔓延，瞬间点燃了人们的热情，门庭若市，长队如龙。
有谁会拒绝免费的美酒呢？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不要白不要！于是，各个消费场所纷纷敞开大门，热烈欢迎这免费的毛台酒。
寒冷的天气里，人们喝下毛台酒，犹如沐浴在春日的暖阳中，脾胃暖暖，浑身发热，寒意尽消。人们惊喜地发现，这毛台酒竟有如此神奇的御寒功效。只需浅酌几口，便能感受到醉意朦胧。相比之下，黄酒还需要温酒，而这毛台酒直接饮用，更为便捷。消费场所也因此省下了不少伙计的劳力，这可都是实打实的钱啊！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沉醉于毛台酒的独特口感。在严寒的冬日，喝上两口，仿佛注入了无穷的活力，干起活来也更加有劲了。消费场所每天的一大坛毛台酒，总是早早地被抢购一空。
毛台酒坊前的队伍如蜿蜒的长龙，在街道上拐来拐去，甚至影响了交通。杨过在一旁暗自窃喜：“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毛台酒，竟然贱到白送。这两个家伙，真是脑子进水了！”
一个月后。
“明日起，关门歇业。”张扬的话语如同惊雷，在韩文道的耳边炸响。
“早就该歇了，这一个月赔出去的可有大几百两啊！家里就算有金山银山，也经不住这么赔啊。”韩文道如释重负，长叹一口气。
“酒厂要继续生产，万万不能停啊。”
“什么？二公子，您容我说一句，不能再酿了啊。光关酒坊有什么用，再这么赔下去可怎么得了！我这厂长是当不了了。”
韩文道一听，这二公子还要酿酒，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暗暗想道：这二公子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脑子出了问题？我可不能跟着他一起胡闹，不能害了人家。赔钱的买卖，咱不能为了当个厂长，就坏了良心啊。
于是，韩文道索性撂挑子不干了。
“你再干半个月，到时候不干，我绝不阻拦。”
“不干了，我不能害你们啊。”韩文道连连摇头，脸上写满了坚定。
“嘿，我说老韩呀，这才刚开始干多久，你就忘了当初说的话了？你干也得给我干，不干也得给我干。挂出招牌，歇业十天，停止向各场所供应免费酒，开足马力酿酒。”张扬说完，拂袖而去，只留韩文道在原地发愣。
看着张扬远去的背影，韩文道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二公子的架势，怕是病得不轻啊！到底还酿不酿呢？韩文道一时拿不定主意。他突然想起了李向东，心里嘀咕道：一个脑子出了问题，那另一个脑子总该是清醒的吧。
韩文道单独找到李向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明。李向东听完，在心里暗暗思量。这张扬脑子没问题呀，他每天照样吃饭，读书，还一个劲地给杨妙献殷勤。以他对张扬的了解，张扬一向谨慎，应该不会拿钱出气，何况张扬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这里面必定有什么缘由。
“老韩呀，就让他折腾吧。省的以后落埋怨，赔就赔吧，也不在乎半个月。”
韩文道无奈，只能唉声叹气地返回。
谁让人家是主子呢？没办法，酿酒就酿吧。
门口挂出了歇业十天的牌子。
回到酒厂，众人全力以赴，继续酿酒。
李向东终于憋不住了，他很想问个究竟。
李向东靠近正在看书的张扬，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干什么？”张扬身子一躲，瞪着眼睛问道。
“你也没发烧啊。要不咱们还是冒险回去一趟吧，我带你去天水二院看看，听说那里治疗精神病特别好。”
“你才有精神病呢，你自己去看！”张扬骂道。
“你要是没病，怎么会干出只有精神病才干得出来的事呢？”李向东怪声怪气地说。
张扬合上书，脸上露出笑意。
“你想知道原因吗？”
“那当然了。”
“我就不告诉你。”
李向东一把抓住张扬的脖颈，往桌上按去。
“你说不说？不说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我说我说，疼疼疼。”
李向东松开了手。
“你怎么跟个二愣子一样？”张扬摸着自己的脖子，骂道。
“你还敢骂？”李向东说着，又伸手要去抓张扬的脖子。
“不敢了，不敢了。”张扬一边躲闪，一边求饶道。
“赶紧说！”
“这就说。”张扬急忙答应。
“地推模式，你听说过吗？”张扬问道。
李向东摇了摇头。
“互联网企业的扩张模式通常是先让用户下载获利，例如买一单饭比去饭店便宜，叫一次车比出租车便宜。
“你说的是优惠券吗？”李向东问道。
“不是，我说的是推广模式。我们的产品是全新的，与传统产品有很大差异。用户不了解我们产品的优势，那如何拥有消费群体呢？又如何在他人垄断的市场中杀出重围呢？”
张扬看着李向东。
“你继续说，我不知道。”
“那就是让利于消费者，让他们免费体验。消费者感受到产品优势后，一旦习惯了，就离不开了。这样我们的市场就打开了，到那时就是盈利的时候了，市场自然会有我们的份额。”
“你的意思是十天后，我们就能卖出产品了。这不是在赌吗？”
“那你说说，我们毛台酒有什么优势？”
“口感浓郁，留香持久……”
张扬打断了李向东。
“别讲广告词，说点实在的好处。”
“酒劲大，冬天喝起来暖和舒适。不用温酒就能直接喝。而且比较省酒，几瓶就能灌倒很多人。还有……”
李向东思考着。
“够了，有这些就够了。”
“我还是觉得不一定行得通。”
“你想想外卖就知道了。你能不用外卖吗？”
“哦，我有点明白了。刚开始比去饭店还便宜，现在虽然贵了很多，但为了方便，人们还是离不开它。”
“你总算有点开窍了。”
第九日，毛台酒厂。
“能不能停了，都快放不下了。”韩文道抱怨道。
“停不停，明天你自己决定，你是厂长。”张扬笑着说。
给别人为奴，简直就是苦不堪言啊！我说停，你却偏不让。如今倒好，又变成我做决定了。这不是拿我韩文道当猴耍吗？真他娘的，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不干驿长这差事。
“把这些酒分上中下三等，装进不同的坛子和酒瓶。酒瓶用木塞塞紧后，用腊封口。”张扬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二公子啊，这酒都是一样的，味道也毫无二致。为何要分上中下三等呢？”韩文道愈发摸不着头脑了。
“是啊，为何要分呢？这明明就是同一种酒啊。”李向东也如坠五里雾中。
“虽是一样的酒，但装在不同的酒坛里，它就变成不同的酒了。”
“那这样做有何意义呢？”李向东不解地问。
“这下等酒按原价卖，是为了普通百姓；这中等酒价格翻一倍，是为了那些小官小商；这上等酒价格涨四倍，是为了卖给达官显贵。”
“会有人买吗？”李向东满脸狐疑。
“肯定有。”
“为何？那么贵？而且还是一样的口味。”
“我说你怎么就不开窍呢？你想想以前，你抽的什么烟，喝的什么酒？你老板又抽的什么烟，喝的什么酒？再看看西安的‘w’酒店，那些开着豪车的，还有吴法，他们都抽什么烟？喝什么酒？”张扬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你的意思是，不同收入的人，喝不同档次的酒。我们的酒，各个档次都有。”
“不仅如此，这其中还蕴含着烟酒文化，是身份的象征。不到那个价位，有钱人是绝对不喝的，至于味道，反倒无所谓了。”
“真是神了，哥哥我服了。原来如此，哥哥相信你肯定没错。你果然有几把刷子。”李向东打心眼里对张扬的商业头脑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后就安心做个甩手掌柜，全心全意支持张扬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