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吴道子的山水画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向东吟诗完毕，四周却陷入了一片寂静无声之中。他的心里不禁开始发慌。
片刻之后，只听得裴守真大声喝彩道：“好，妙呀！真妙呀！”李向东赶忙故作谦逊之态，躬身施礼道：“裴大人，过奖了。小人不才，让众位见笑了。”
“好是好，李公子，可这诗是不是有点不对题呀。这里既没有床，也没有月光，更没有明月呢。”杨康在一旁质问道。
李向东立即反击道：“主要是意境，这是写意诗。杨大人懂吗？”
杨康却不依不饶：“写意，也不能脱离实际吧，应该由实到意才对。”
李向东感觉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心中暗忖：这老东西真是没完没了。
“这都不重要，我本就不善赋诗。若论文采，张扬可比我强百倍。我的意思是，我要拿出一轮明月，为众位照亮这黑夜。”李向东说道。
“李公子，你真是越说越玄乎了。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拿出一轮明月，自古镜中花、水中月都是不可得的。”杨康嘲讽道。
李向东突然猛的打开手电筒，那束光直直地射向杨康。杨康眼前顿时一黑，一个趔趄跌下了椅子，口中惊慌地大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李向东见状，一阵哈哈大笑。
“杨大人，你的眼睛没事。是被佛光所照，你现了原形而已。”
在场的众人全都愣在了原地，张扬赶忙起身，扶起杨康，同时对着李向东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做得太过火。李向东这才关掉了手电筒。
众人才从这神迹带来的惊愕中逐渐缓过神来。
“这……这莫非就是，就是那超级普照众生的佛祖舍利灯？”裴守真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正是此物，裴大人。”李向东拱手说道。
“哎呀，不得了，真是宝物呀！”裴守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李向东身边。
李向东将手电筒递过去，裴守真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细细地观瞧。李向东耐心地教裴守真打开了手电筒。
从惊慌中缓过神来的杨康，一看见那玩意又射出光芒，下意识地赶紧双手捂眼。裴守真则张大了嘴巴，手持手电筒，这里照照，那里照照。最后他走出大厅，来到院子里，继续照了又照。那些侍女、琴师们都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跟在裴守真的身后，一同观看这宝物所带来的神迹。
裴守真最后将光柱直直地射向了夜空。
“这佛光，可以照到天上，神仙能看到吗？”裴守真好奇地问道。
“大人，不可惊扰神仙。恐神仙责怪。”张扬连忙说道。
裴守真赶紧将光柱移开。
“大人，佛光不可久照。不可轻易演示。”张扬又补充道。
在张扬的帮助下，手电筒被关掉了。
夜色又恢复了它本该有的黑暗。
裴守真捧着宝物，返回宴会厅。
“杨兄，你怎么没出去？看一看佛光？太神奇了。”裴守真问道。
“杨大人，和佛无缘。不能轻易目睹。佛祖会惩罚的。”李向东嗤笑道。
杨康满脸惊恐，没有说话。
“那就太遗憾了，这佛光真是太神奇了。”裴守真喃喃自语道。
“此物大人若是喜爱，我二人特献给大人。”张扬说。
“不可，不可。如此至宝，我怎可轻易收之？”
“此物，与大人有缘。大人自可收下。”
“听说此物，价值 100 两黄金。”
“有缘之人，给予一点旧物即可，佛度有缘人。”
我最喜欢收藏画了，除此之外再没别的旧物。看这满厅的画，任君挑选，要是不中意的话，我这里还有呢！”裴守真说着，指向了满墙的画作。
“宝物我二人，自愿献给大人，分文不取。”张扬再次谦逊地说道。
“那不行，那我裴某可就有了巧取豪夺之嫌了。”
“大人，既如此说，小人从命便是。”
张扬和李向东走近墙壁，仔细近处观看。这里不仅有唐代的画，还有汉晋时期、南北朝时期的画作。张扬突然看到一幅山水画，上面写着“吴道子”。张扬大脑一阵飞速检索，确定了这是唐代最为著名的画家。
“这一副，可以吗，裴大人？”张扬试探性地问道。
“我终于找到你们的弱点了，你找的是一幅最不值钱的画。另找一幅贵的。”裴守真哈哈大笑说道。
“大人，小人就喜欢这一副。请大人割爱。”
“好吧，好吧。这幅画，虽画得不错，但不是旧物。是我大唐的一位年轻画师所画。”
“你他妈的，换一幅呀。不值钱。”李向东低声对张扬说。
“你知道什么？吴道子是唐代最著名的画家，此时名声还不大而已。”张扬低声回应道。
“我们就要这幅了，大人。”
“好吧，摘下来，为两位贤弟包起来。”裴守真对侍女吩咐道。
两人入席，桌面上已经摆了七八道菜。有烤鸭、光明虾炙、金装乳猪、驼峰炙、八仙盘、水晶龙凤糕、遍地锦装鳖等美味。每人身边还侍立着一名侍女服侍，为四人斟满了酒。
“欢迎三位来到舍下，共度良宵。尤其两位贤弟，带来超级普照众生佛祖舍利灯，让我等大开眼界，我在这里敬三位一杯。”裴守真高举酒杯说道。
“我二人，一介草民。能受到大人邀请，真是三生有幸。”张扬举杯说道。
四人饮下了杯中酒。侍女为张、李两位夹来桌上食物，放在两人面前的盘中。李向东逐一尝了一遍。
“美味呀，只可惜缺点辣椒。”李向东喃喃自语道。
“李贤弟，说什么？”裴守真问道。
“我说，饭菜美味至极，要是能加上辣椒。那可就真是人间美味了。”
“辣椒，是什么美味？”
“辣椒，是西洋的一种蔬菜。加在美食里，可以增添香味。”
“辣椒，闻所未闻。杨兄，可曾听过？”
从惊慌中缓过神来的杨康，又恢复了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
“我大唐，物产丰盛。万国来朝。没有的东西，都是不好的东西。不值得一试。”
“杨兄，此话差矣。我大唐之外，还有很多国家。远在万里之遥，不曾来往。外邦也是有很多宝物的，是我们不曾见过的。比如：刚才西洋那超级普照众生佛祖舍利灯，真让人大开眼界。只能自叹我等见识浅薄。”
杨康听到说超级普照众生佛祖舍利灯，想起自己的囧样，脸瞬间又红了，无言以对，为了掩饰尴尬，举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两位贤弟，下次带来些。让我也尝尝。”
“一定，一定。”
在举杯换盏之间，舞姬登场。乐师们齐奏《龙池乐》，顷刻间余音绕梁，鸾歌凤吹，萧笙和鸣。一会又如高山流水，珠落玉盘。七位舞姬，跟随音乐翩翩起舞，时而轻歌曼舞，时而舞态生风，时而翥凤翔鸾，时而羽衣蹁跹。
酒过三巡，四人有些酒劲上头。李向东起身鼓掌叫好。
“缺乏礼教，行为粗俗。真是村野匹夫。”杨康鄙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