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裴守真
晨曦初现,刚刚起床的两人,忽然听到一阵急促如鼓点般的脚步声传来。
开门一瞧,竟是驿长带着一众人等匆匆赶来。
“何事?为何如此惊慌,难道是强盗逃脱了?”李向东蹙眉问道。
“刺史大人有请!”驿长喘着粗气说道。
“刺史大人?所为何事?”张扬面露惊恐之色,忙不迭地追问。
“好事,乃是擒拿盗贼一事。”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两人来到了驿站。只见刺史大人端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两边将士林立,气势威严,令人心生敬畏。
“回禀大人,李向东、张扬两位侠士,已请到。”驿长恭敬地下拜说道。两人见状,也只得跟着下跪。这可是两人第一次下跪,只觉膝盖处传来阵阵疼痛,心中不禁暗自咒骂:“这他妈的什么狗屁规矩!我们交税赋养活你们,你们倒成了爷,我们纳税人反倒成了孙子。”
“请起。”一个威严又厚重的声音响起。三人闻声起身,张扬抬头看去,只见刺史大约五十来岁的年纪,慈眉善目,相貌堂堂,明眸皓齿,下巴上还留着一撮山羊胡。
“你二人,便是擒拿盗匪的侠士?”刺史开口问道。
“回禀大人,我二人不过是侥幸而已。”张扬拱手回答道。
“真是青春年少,相貌英俊。正值气血方刚之年,还能如此谦逊,难得呀。此群强人,祸害我宁州数年之久。我在此地任刺史数载,一心想要捉拿贼人,只可惜贼人狡诈,数年都不曾擒获。今日也算圆了我一大心愿。听说你们二人从商,想要何酬金,尽管开口。”
“我等虽是草民,能除暴安良,为我大唐的盛世太平尽一点绵薄之力,实属我二人之幸事,何敢谈报酬二字。”张扬在心中一阵思虑过后,决定先谦虚一番,再视情况而定。
“小小百姓,都有如此壮志。何谈我大唐不永昌,不太平?你二人如此侠肝义胆,我大唐岂会亏待两位?来人呀,取来 200 两白银,赏与二人。”
“小人,实不敢受。”张扬忙道。
李向东压低声音说:“你他妈的,差不多行了。”
“不要再推辞,本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休要多言。”
“谢大人,赏赐之恩。”两人下拜高呼。
“听说你二人,宝物甚多?”一位亲随在刺史大人耳边嘀咕后,刺史问道。
“我二人外出西洋,拿回来一些,用作盘缠。”张扬道。
“西洋是哪国?”
“西洋有很多小国,比如美国、英国、法国、意大利等。”张扬回答道。
“老夫,闻所未闻。是在倭国周围?”
“不是的,在大海的西边。”
“在波斯,大食那边?”
“比那还要远得多。”
“想不到,我大唐之外,还有这么多的小国。”
“虽小国众多,我大唐乃万国之国。”
“说的甚是。宝物可否拿来一赏?”
“宝物不曾随身携带,我回去取来便是。”
“可惜呀,老夫公务缠身。立即就要动身返回宁州。日后有缘,再赏吧。”
“实不相瞒,我二人,今天准备前往宁州。大人要是不嫌弃,可在路上一赏。”张扬试探性地问。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准备一辆马车,我们同乘前往。”
“马车已备好,原本为送两位侠士。大人要坐,我小小驿站,无大人的乘驾。”驿长答道。
“本官戎马而来。就不要在乎这些规矩了。我与两位侠士同乘,如此甚好。”
两人回到酒楼,收拾行李。张扬快速地翻阅有关大唐的史书。
“你找什么呢?”李向东问。
“我查一查,刺史是多大的官?”
张扬,一顿翻阅后,在一页停住了。
“裴守真,宁州刺史。从三品,以通晓礼仪学识而闻名,被授予太常博士,在宁州刺史任上逝世。”张扬不禁朗读出声。
“从三品,是不是很大的官?”李向东问。
“比市长大吧。刺史是不是姓裴?”张扬问。
来到马车边,悄悄问驿长。驿长确定了,此人正是裴守真。
“这人是好是坏?”李向东悄声问道。
“没有做坏事的记录,最终死在了宁州刺史的位置上。”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人能够善终,值得一交。”
随后,刺史率先安顿好事务,登上了马车。张扬和李向东也紧接着登上。驿长赶着马车缓缓前行,两边有骑兵护卫。
“我二人,能够与裴大人同乘一辆马车,真是三生有幸啊!”张扬拱手说道。
“两位侠士,不必多礼。”
张扬拿出一个棒棒糖,剥开了包纸,递给裴守真。
“这是何物?”裴大人疑惑地问道。
“这是超级棒棒糖,奇甜无比。大人可以一试。”张扬回答道。
裴守真慢慢将其放入口中,瞬间,他那疑惑的神情渐渐舒展开来,转而变成了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把棒棒糖拿出来看了看,又塞进嘴里。
“真是不可思议,这小小的东西,竟然能如此香甜。”裴守真喃喃自语道。
过了片刻后,裴守真又问:“还有何物?”
张扬再次拿出打火机,“扑哧”一下打着了火。裴守真不自觉地往后一闪。
“大人,莫要惊慌。这是超级无敌打火机,是用来取火之物。”张扬说道。
裴守真接过打火机,试着打了一下火,果真能够打着。
“真是奇特的发明呀!我一定要上奏圣上,大力发展此物。”裴守真一脸欣喜地说道。
张扬一听,心中暗叫不好,在唐代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造出打火机呀,到时候再被诬陷一个欺君之罪,那不是死得太冤枉了吗?
“此物乃地下上千年的矿物所致。我大唐根本没有,请大人不要妄言,到时制造不出,落得个欺君之罪可就不好了。”张扬赶紧说道。
“我大唐没有。那发兵,打下西洋,不就有了。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呀。”裴守真义正言辞地说道。
他妈的,怎么还说不通了?这么好打好杀,你又不是武将,张扬心中暗骂。
“大人,小人斗胆进一言。”张扬拱手道。
“不必多礼,有事请讲。”
“我大唐正值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小小西洋,不难攻打。只可惜,千里之遥,长途跋涉,凶吉莫测。此一战,定会大量征兵,大增赋税。苦的是我们大唐的百姓,死的是大唐的男儿。多少孩子会失去父亲,多少妇女会失去丈夫,多少老人会失去儿子。我恳请大人看在天下百姓的面子上,不要动杀伐之心,只为得到这小小的超级无敌打火机,枉送我大唐男儿的血肉之躯。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啊。”张扬言之凿凿、情深意切,用力地挤眼睛,却没能掉下泪来。
裴守真听到张扬的这番话后,手中的打火机掉落,神情变得僵硬。张扬一时看不出是凶是吉,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