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两屌丝初相识
李向东一个闪身，犹如猎豹一般敏捷，轻易地躲过了那如疾风般袭来的脚。
他弯腰一个扫堂腿，动作宛如旋风，只听见“咚”的一声，单腿支撑身体的孙建国，就像被伐倒的大树一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张扬心中暗喜，不禁失声喊道：“好！”
“贼你妈，小杂种。看老子不把你的气放了！”
孙建国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活像一只被惹恼的疯狗。
“来呀，继续。二球货！”李向东伸出手臂，摊开手掌，弯了弯手指，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孙建国，仿佛在说：“你就是个不自量力的小丑。”
孙建国被彻底激怒，他使出全身力量，挥拳如疾风骤雨般向李向东打去。
说时迟那时快，李向东的反应快如闪电，闪身、抓胳膊、弯腰、背摔，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孙建国就像一只被抛出的麻袋，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震动，伴随着他痛苦的呻吟声。
张扬惊得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杂技表演。
瞬间，他从双方悬殊的战斗力中，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张扬起身，如饿虎扑食般冲到孙建国身旁，抬腿就是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老二球，你他妈服不服？”
“还欺负人不？”张扬连踢几脚，嘴也不闲着，像机关枪一样喷射着愤怒的话语。
李向东看着眼前的张扬，心中暗暗发笑，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在表演，好像是他打赢了这场战斗一样。
不过，从张扬的表现也可以看出来，孙建国这个老二球，平时没少欺负他。
“服不服？起来继续，二球货！”李向东开口问道，声音如同洪钟，在房间里回荡。
“服了，服了，你是哥。”孙建国一边呻吟着，一边求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早说呀，白白挨打！”李向东走到床边，像泰山一样稳稳地坐了上去。
“老孙，你也不行啊？还跟我吹能打三四个，我看你就是个纸老虎！”张扬一边说着，一边向李向东走去，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你好，我叫张扬，人送外号半仙。”
“你好，我是李向东，他们都叫我黑子。”
张扬小心翼翼地向李向东伸出手，双方轻轻握了握。
张扬略带迟疑地坐到了对面的床上，眼神不安地四处张望。
李向东一眼就看出了张扬的局促不安，他心里清楚这里的规矩：没有老大发话，是不能坐在床上的，晚上更是不能睡在床上。
此时，孙建国从地上爬了起来，正呆立在原地。
“老二球，以后卫生间那边的墙角就是你的活动范围，记住了吗？”李向东指了指墙角。
“知道了，哥。”孙建国满脸痛苦，动作迟缓地走到墙角，龇牙咧嘴地坐了下去。显然，他的身体还是很疼。
“你以后睡他的床，张扬。”
“好的，我来这儿后就没睡过床。”张扬低声嘟囔着。
“老二球，去打盆水来，我要泡泡脚。”李向东边说边脱鞋。
“好的，哥。”孙建国赶紧起身，急匆匆地跑到卫生间，端来一盆水，放在李向东脚边。
李向东泡完脚，上床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孙建国坐在墙角，哭丧着脸，目光呆滞。
张扬坐在床上，心中暗自庆幸。
李向东睡了一觉后，精神焕发。
“你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李向东坐起身，看着对面的张扬问道。
“我卖了几个假袁大头，我本来不想卖的，可那老头非要买。”张扬无奈地摇摇头，“卖完他又说是假的，我退钱还不行吗？可老头的外甥在法院工作，就把我弄进来了。我真是倒霉啊，他就不想想，真的袁大头谁会 300 一个卖给他。”
张扬摊开双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老二球，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他是因为偷自行车。”张扬迫不及待地回答道。
你这不成器的家伙，有手有脚的，啥正经事不干，偏偏去偷人。我真想冲过来给你两拳，好好教训教训你。
李向东虽然也不是什么善茬，但他最看不起那些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人。
“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孙建国苦苦求饶。
“谁有烟？”李向东发问。
“老二球有，我的烟都被他拿走了。”张扬抢着回答。
“我有，我这就拿。”孙建国赶紧说道。
孙建国翻出三四包不同牌子的烟，给自己留了一包最差的，把剩下的都递给了李向东。
李向东点着一支烟，顺手又抽出一支扔给了张扬。
这时，李向东瞥见孙建国还翻出了一盒扑克，便说道：“扑克牌拿过来，玩玩呗，无聊死了。”
于是，三人围着床，玩起了老麻子。
在这缓慢流逝的时间里，似乎过得快了一些。
在日后的相处中，李向东了解到，张扬今年 21 岁，同样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他父亲在当地油田工作时出了意外，离世了。母亲改嫁后，他靠奶奶抚养长大，可惜去年奶奶也去世了。
张扬高中毕业后，就跟着本村的阴阳先生学手艺。
阴阳先生看中他写得一手好字，外出画符、写经文等事情，他都能帮上忙。跟着师傅到处赶白事，也能解决温饱问题。
张扬热爱历史和文玩。
他在县城的一家文玩店认识了老板刘文斌。两人熟悉之后，偶尔刘文斌会介绍他去干一些盗墓的体力活，一晚 500 元，不管有没有收获。
张扬的那几个袁大头，就是刘文斌送给他的。没想到却给自己招来了牢狱之灾。
张扬同样知晓，李向东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他的父母驾驶农用三轮车时，不慎翻进沟里，双双离世。李向东靠着爷爷奶奶含辛茹苦地拉扯，才长大成人。然而，三年前爷爷离世，两年前奶奶也撒手人寰。
李向东初中毕业后，为了生计，做过服务员、洗车工，还学过厨师。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结识了许多社会人士。他性格刚烈，好勇斗狠，从小就是孩子们中的头目。长大后，他凭借着一身健硕的肌肉，走上了替人公关的道路，也就是打架。每月 4500 元的收入，也仅能维持基本的生活。
两人有着相同的背景和经历，自然而然地熟络了起来。在张扬拘留结束时，竟还有些依依不舍。
“等我出来，我请你去洗浴城，享受一条龙服务。”
李向东拍了拍张扬的肩膀，回应道：“四天后，我来接你。可别耍赖，说好的一条龙服务。”
“别的我不敢夸口，一条龙那是小意思。谁耍赖，谁就不得好死。”张扬紧握着李向东的手，又给了他一个拥抱。
“你这家伙，别搞得这么悲情，好像我出不去似的。”李向东笑骂道。
“你要是出不去，谁请我享受一条龙啊。”
四天后，李向东踏出拘留所的大门，茫然地四处张望。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失落。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他掏出手机，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喂，是李向东吗？”
“嗯，你是谁？”
“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我是张扬啊。”
李向东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笑容。“你快到前面来，我已经看见你了。我就在前面牛肉面招牌这儿。”李向东目光如炬，仿佛已经穿越人群，看到了张扬。
听到声音的李向东，快步走到牛肉面招牌前，左顾右盼，仍然没有发现张扬的身影。
“李向东，李向东。”此时，张扬的呼喊声再次传来。李向东赶忙四下转身寻找，终于在一个拐角处，看到张扬正挥动着双手，像风中的旗帜一般。
李向东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没好气地说：“该死的，这么宽阔的大路。你躲在角落里，像只老鼠一样，到底在干什么？”
张扬环顾四周，脸色紧张得如同一张拉紧的弓弦，又仿佛神秘得像是怀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