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下真拉菲了
“复数一下录音时间，帝国历3036年，格拉西亚风暴频段，56日。”
“极武学院爆发了一场以观察者和净化者两大实验型塞壬人形为首的突袭战役，任务目标为帝国历3035年，朗玛利风暴频段，44日于隔离带as391-003上救助出来的流失民，经过检测，该流失民具有达到品阶的灵魂海，特许加入极武学院接受指挥官训练，第一手负责接触御门宅流失民的帝国单位是，御铁者kg1044、桑斯坦科与麦克阿瑟，审讯文档标记为二级保密文件，编号bq1053781。”
“这场突袭战役现命名为，雏鹰袭击，事件中名为杜克的见习指挥官被观察者模仿取代，与御门宅一同参与模拟海域考核，引发了模拟海域参数异常，所模拟出的极限个体武装体征发生错误、匹配战力错乱，期间由企业、波罗纳、桑斯坦科等人提议融合模拟海域进行修正，融合模拟海域后，即时传续图像后半段受到干扰，根据御门宅学员回忆，在干扰发生的时间里，他继续完成了原定海岛研究人员转移任务，对于模拟极限武装与御门宅产生的超常规亲密度，御门宅表示并不清楚。”
“在御门宅脱离深度休眠舱后，西尔维娅海港已经发生了以净化者为首的塞壬舰船入侵，后续认定是净化者为接引观察者顺利脱身而进行的有预谋的袭击，关于这些塞壬量产型舰船如何悄无声息地穿过帝国划定的隔离带警戒区，麦克阿瑟上校后续携带舰队进行了探查，尚无定论。”
“企业指派拉菲、印第安纳波利斯和独角兽前往处理净化者，在将要成功收回净化者量产型的关键时候，蛰伏在演练场深度休眠舱的观察者撕破伪装，展开镜像领域让企业失去了与独角兽旗舰的联系，企业与观察者周旋之后，被观察者趁机逃离，同时，拉菲与印第安纳波利斯也终归未能擒获净化者。”
“雏鹰袭击事件对于帝国是一件值得警惕的特殊事件，在探明净化者如何跨过帝国隔离带成功带出量产型舰船之前，帝国无法预料后续塞壬是否有手段在帝国其他港口组织进行雏鹰袭击的升级复刻，建议提高帝国港口警戒等级，重新审核御门宅是否有资格担任指挥官的品质，录讯人，波罗纳·斯威图蒙。”
蔚蓝如同深海一般的世界中，一群人围坐着长长的方桌，披着白色海军大褂，内穿赤红色帝国军务制服的男人将播放完毕的音讯随手拨到档案库中，虚拟成像技术已经十分发达，这让处在天南海北的军要们能够很方便地开展会议。
“这是远在西尔维娅港口城市的一则密报，老实说，隔离带编号到三位数以上的区域应该足够称得上是安全区了吧？可是如各位所见，一堆可憎的塞壬舰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被寄予安全之名的帝国腹地，何等的失职！”
“这没什么，卡朗桑迪阁下，精通虫洞穿梭的帝国能够轻易隔着上万海里给我们这些临近深海的‘钉桩’投放物资，科技水平更高于帝国的塞壬投放一些不足为道的杂鱼到帝国腹地又有什么可称道的。”吊儿郎当坐在长桌左手第一顺席位的大叔拍了拍桌子。
“你该注意对我的态度，莫恩克，帝国对你的放纵是建立在你发挥了作为‘钉桩’的职责这一基础上，塞壬今天有余力投放你口中的杂鱼部队，明天出现在帝国枢纽院的可能就是我们避之不及的塞壬仲裁机关！”卡朗桑迪冷哼一声。
“好了好了，别总是这么火药味十足，让新晋的指挥官看到了可要闹笑话了。”儒雅矜持的男声响起，来自于长桌左手第一顺席位。
“一直当老好人里外不是人，你累不累啊，法朗西斯。”莫恩克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有感而发地说道。
“提高警戒度总归没有差错，卡朗桑迪阁下，您有没有将密报交递给枢纽院的元老们？”冷静克制的女声从左手第二顺席位传来。
“事关帝国，我已经递交过去了，”卡朗桑迪见有人正经论事，脸色才好看了些。
“我觉得御门宅这个小家伙也挺有意思的，居然能够吸引来观察者蛰伏一年来收集信息，看样子塞壬研究机关对御门宅很感兴趣。”右手第二顺席位是空着的，第三顺席位发出声音，来人不同于其他以模糊人形光影出现在座位上的顺席者，而是像卡朗桑迪一样袒露真身，严谨戴着海军舰帽，一身发白的水手服，意外很显得青涩。
“这小子嘛，暂时不用太关注，帝国自有安排。”卡朗桑迪捋了捋胡须，将话题轻轻带过。
“足足三十多名前线指挥官，卡朗桑迪阁下，你这是要一个接着一个询问意见吗？难道您没察觉到，每次您开会，能发言的就只有这几个人，我看，您要是有什么想强调的，还是赶快点吧，我那边还有事儿（儿化音很重要）呢。”莫恩克用手理了理发型，催促着。
“长话短说，其他深海港区是否有发生诸如类似情况的袭击事件。”卡朗桑迪刮了莫恩克一眼，慢慢道。
“都深海港区了，还担心突然袭击呢，运气不好的话，仲裁机关都能在你家镇守府对面遛弯儿（儿化音很重要）。”莫恩克怼得卡朗桑迪青筋直跳，好话歹话都让你说去了是不是？
“恐怕雏鹰事件会是个例。”先前的女声沉吟一会道。
“其他人呢？”卡朗桑迪环顾一圈，发现其他人要么满不在乎，要么在发呆，要么缩成一团恨不得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阴暗念力，真能发表意见，对讨论有实际效益的恰恰如气人的莫恩克所说的那样，没几个，莫恩克还是其中之一。
“妈的，难怪政务部的人都得骂咱们是白痴，散会吧散会吧！”卡朗桑迪摆了摆手，生怕再多开一会就得被气得脑淤血。
“军人，听从指令就好，都有脑子勾心斗角成一片，还打个锤子仗。”莫恩克双手抱胸，看着卡朗桑迪退出聊天群，碎碎念着。
“那，敢问莫恩克阁下，我记得前年卡朗桑迪派遣你去四星警戒区采集深海数据，你好像拒绝了吧？”法朗西斯还没退出去，见莫恩克这般，随口说了一句。
“四星警戒区可是连突破级极限个体武装都不敢闯入的地方，卡朗桑迪这老小子明显想阴人呢，我才不去，谁爱去谁去。”莫恩克也无意继续跟法朗西斯斗嘴，说完就下线了。
“看样子又会有新人加入呢。”穿着整齐的秀气‘少年’说道。
“帝国制衡的，过于平衡。”法朗西斯摇了摇头，看了看余下的作为，在这里的指挥官都是至少拥有一名成战力体系舰娘的老手，刚成为指挥官契约舰娘，帝国虽然会予以优待，但指挥官的使命也正像是莫恩克所描述的那样，钉桩一样的存在扎在塞壬支配的深海中，从而让帝国的隔离带能够越开越阔，处在帝国腹地的公民安全性越高，用有舰娘的指挥官也未必能够活得久，不然帝国科技改造过的公民寿命普遍可以达到两百岁的现在，与塞壬抗击的这近千年的战役中，最终保存下来的指挥官数量不会仅仅只有三十余人。
“有什么关系呢，钉桩自己都朝不顾夕，还有心思去管帝国的平衡之策？”一个新的声音加了进来，是愤愤不平的女声。
“庸人自扰了。”法朗西斯叹了一口气，整个讨论庭也彻底安静了
一觉睡到天亮的御门宅元气满满地跳下床，好在企业顺利带回拉菲和印第安纳波利斯，在净化者被观察者救回去之后，出现在港口附近的塞壬舰船都清理完毕，听说帝国发出指令要求提高安全区的港口城市警戒度，可那些事情都暂时与御门宅无关，因为企业说了，既然指挥官考核都结束了，尽快完成契约，使指挥官转化为战力也迫不容缓，心心念念的美好镇守府生活终于近在眼前了。
早早地来到食堂，点了土豆丝蛋卷、叉烧包、肠粉、灌汤包、豆汁等简简单单的食物吃一顿早餐，御门宅就要去大教堂挨个挨个测试一下能否与舰娘形成链接。
“”不知火嚼了一口天妇罗鱼雷，慢吞吞地擦了擦嘴角，同样朝着大教堂赶去。
“御门宅，你来早了一些。”企业坐在讲堂的讲桌前，像是考完期末考试准备给学生颁发成绩单的老师一样，注意到御门宅从她跟前晃过，温和地说道。
“守时也是一种美德。”御门宅用笑容回答道。
“为了避免浪费驻守时间，愿意同你完成链接的舰娘分批次进行链接实验，我会看着。”企业解释了一下，御门宅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空旷旷的屋外，说起来往常考试的时候那些见习指挥官都会跑过来凑热闹，真要完成链接的时候反而都没人在了，御门宅想到帝国提高警戒度或许变相给他们增负了？也有可能欧洲人一下抽卡晒船有些令非洲人难以接受也说不准呢？
“指挥官？”一个呆萌的无口萝莉音从门外传来，御门宅循声看去，见到顶着白色兔儿头饰有些晕忽忽的少女在柔和的晨曦中钻进讲堂，红棕色眼眸在阳光中泛起淡黄涟漪，比起游戏中直接咣当发到舰船库的突然而然，眼前踏着晨光经过课桌的少女更真实的同时，也让人情不自禁地实质化地感觉到她的可爱，皮肤会有温度，眼神会有波动，御门宅的一举一动不再是机械式的循环语音回应，而是一个具体鲜活的灵魂，一个活生生的舰娘。
“拉菲，你还记得我吗？”御门宅也忘不掉被塞到运输船仓被红外线切割掉整只右手身心绝望时，切开船舱令他看见阳光的少女姿容。
“你是拉菲曾经在隔离带as391-003救助过的流失民。”拉菲瞪着大大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御门宅。
“是的！”御门宅加重声音回答，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前一世他点进碧蓝航线将拉菲一键添加到舰船仓，今一世他被拉菲从塞壬运输舰船中捞出来，或许是命运的注定，在他选择拉菲为初始舰的时候，未曾预料拉菲也将他第二世的人生初始化。
“要链接心智魔方吗？”拉菲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如此干脆利落地要御门宅开始链接却让御门宅有些郁闷。
“无论是谁只要成为正式指挥官，拉菲都愿意尝试与ta进行链接吗？”御门宅没头没脑地询问了一句。
空气凝固了，御门宅胸口剧烈地跳动着，他这样质疑的话询问出来究竟有何意义，难道舰娘与指挥官形成链接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拉菲本来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才对吧？他这个阴暗的死宅只是点开游戏里普通玩家之一，可却见色起意就擅自将拉菲视作所有物，死宅都很矫情的，死宅，怎么可能真的有能力担起舰娘的未来呢？
“不是，御门宅不一样。”拉菲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简单地回答，她看着垂下头双拳捏紧，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发的御门宅疑惑地侧开脑袋，“御门宅，不想要成为拉菲的指挥官吗？”
“什么？”御门宅抬起头，用简直要把拉菲吃进去的目光仔细观察着萌萌哒的拉菲，后者白净如同瓷片一样光滑细腻的脸庞依旧没有太多情绪流露，可是注视着拉菲那双棕红映入天光的眼睛，眼睛中倒映着的物什只有自己，御门宅，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子读懂了，‘她的眼睛里都是你，’这句话的含义。
“可，为什么拉菲会看重我？我这样子的，这样子的死宅，”御门宅双手捏住拉菲娇柔仿佛稍用力就会碎掉的肩膀，声音越来越低。
“拉菲说不清楚为什么，拉菲想成为御门宅的舰娘。”拉菲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指挥官，链接。”
“”御门宅颤抖着伸出手，脑海中无数闪过的都是‘贪图美色的懦弱小鬼’‘阴郁无能的死宅’‘绝对会被战场轻易扫除出去的废柴’‘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拉菲在说谎’‘御门宅不可能成为一名指挥官’。
“我会不会太用力了。”御门宅的手摁在了拉菲扶在胸口的双手上，灵魂海震荡着，他听到呼噜噜的睡觉声，听到了吨吨吨喝着肥宅快乐水的声音，听到了舰炮轰鸣的声音，最后一切声音都转变成了，“不会”
湛蓝色灵魂力透过御门宅的双手涌入到拉菲的心口，知感、体貌组成他们的概念被一重重地剥离，然后借助灵魂海，借助心智魔方开始交换传输着生命的讯息，织流成海，云聚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