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进击的净化亲
“御门宅学员要留在这边吗？”企业目光看着演练场上显示出港口一百海里外塞壬舰船与拦击守备舰队混战成一团的光幕，余光发现御门宅没有离开反而顺势坐在休眠舱外。
“怎么说都是同伴，不能放着不管。”御门宅面上这么说，心中默默想着，他一介死宅本来也是蛮自我的人，虽然对杜克确实也担心，更多则是因为忧心模拟海战出现这样的变故，自己表现得太乐天派恐怕会让帝国起疑，波罗纳教官也杵着烟杆没跑呢，御门宅自然不会施施然地溜之大吉。
“嗯。”企业没有再多说话，同为航母的企业也拥有派遣出无人机进行勘测的能力，虽说独角兽一人也足够应对勘察，但习惯站在指挥官角度去统筹舰娘的企业更习惯一人接管整场战局节奏才会安心，此时此刻企业可以说得上心分三用，控制无人机、指挥战局、关注演练场动态，对于工作狂企业来说，这些只是常便饭，洒洒水。
“你既然已经通过了正式考核，那就安心等着隔天企业阁下陆续征召舰娘尝试进行心灵链接就好，这里我看着。”波罗纳开口道。
“不单单是为了杜克，我们的港口也在遭受袭击吧？这也是千载难逢的一手作战资料，既然要成为指挥官，那也要学着对战场负责。”御门宅拍了拍胸口，此番发言倒是让波罗纳脸上露出一抹赞许，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让御门宅呆在这儿。
“哐当”黑漆漆的演练场洞开一束光，小麦肤色的舰娘穿着深色冲锋衣径直走向企业，“塞壬的旗舰已经探查到了，但是对方所在的位置有点离奇，根据无人机扫描战场得到的实时画面，这个旗舰远远吊开了主攻舰队足足三十六海里，目标的身份是我们的老熟人，净化者。”
“连你也惊动了吗，马萨诸塞。”企业没有接过马萨诸塞的话茬，“这件事情不用劳烦你出面，独角兽所在舰队已经行动了，有拉菲在，通过印第安纳波利斯和独角兽的辅助，击退净化者不成问题，我的舰载机也形成了布置，如果净化者不知死活地闯入到集火阵地，她会付出代价。”
“我也是西尔维娅港区的舰娘，港区也需要我的力量。”马萨诸塞听到企业命令式的口吻先是气势一滞，转而有语气略弱一些地说道。
“你是驻守西尔维娅港区的核心，不能够轻易露面，”企业见马萨诸塞很执着，知道马萨诸塞顾及南达科他级的荣耀，想要多立一些战功，驻守海港说得好听点是给大家压阵，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死守总部的固定炮台，马萨诸塞很想朝着南达科他她们靠拢，不希望自己的战勋平平无奇。
“”企业毕竟是白鹰真正意义上的旗舰，她的话马萨诸塞还是要遵循的，于是乎，这个高挑的御姐来也快，去也快，御门宅木木地坐在角落，竭力将自己的存在感压低点，再压低点，御门宅总觉得自己好像混进狼群的哈士奇。
海面上，拉菲困困的表情在进入战斗模式后转换成了冰霜般的冷冽，净化者站在鲨鱼鱼骨状主炮舰装上，脸上杀气腾腾，面对拉菲启动歼灭模式发出的狂暴弹幕不躲不闪，嘴里叫嚣着把观察者还回来的话，用力启动舰炮给大海梳一个中分。
“拉菲酱，净化者的状态不太对劲，小心一些！”独角兽软软糯糯的声音从拉菲耳麦中传来，拉菲嗯了一声，脚下一滑，驱逐舰全速运行起来的速度远远不是战列舰类型的净化者所能比拟的，净化者怒气爆发下的连续舰炮生生变成了人体描边大师，拉菲基本保持直线行驶1，只有在舰炮快要擦到身上的时候，稍微活动身体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舰炮，驱逐舰放弃体积优势保持距离进行游击这样强大的优势，转而缩短距离进行近战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鱼雷！
“统统给我闪开！不然把你们轰成碎片可不要怪我！”净化者眼眸中刺出的施虐之色足以让常人肝胆俱寒，可对于拉菲，她浑不在意，迎着净化者蓄力待发的激光束，一排黑铁色鱼雷管在空气中发出尖锐气爆声，蒙头撞在了净化者不加设防的肢体上。
“嘭！”拉菲借助鱼雷炸开的冲击力退出一大段距离，激光射穿高温蒸腾出的海雾直取拉菲致命之所在的喉管、胸腔等部位，虽然舰娘凭借舰装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但她们内在的身体构造也还是类似人类的生理组成，命中这些重要的动力枢纽或是关键的肢体衔接点，还是会让舰娘重创，但舰娘的生命力也极其惊人，对比大破状态下的伤势足够让常人死个百千回，可于舰娘来说只要接受治疗就能恢复如初。
“你的对手不止是她！”印第安纳波利斯虽然移动速度感人，不过拉菲拖住净化者这一段时间，紧赶慢赶的印地酱总算能进行支援。
“让开！观察者需要我！”净化者没有理会激光炮仅仅洞穿了挡在拉菲身前的印第酱制造出的能量屏障，一心一意瞄着港口进发。
“她的外置装甲太厚，独角兽拜托了。”拉菲利用耳麦传讯，又冲向净化者。
“没完没了！”净化者与拉菲看似打得有来有回，可实际上短时间内仅凭拉菲根本无法攻破净化者硬度惊人的装甲防御，当然净化者也没法对灵活的拉菲进行有效攻击就是了。
“收到！”独角兽话才落音，天空降下来密密麻麻的火药云，黑乎乎的投弹机从云层上空泼洒下大量的炽热枪弹，在火药云落在海面的瞬间，整个海洋都在哭泣，海量爆破的冲击力直接引发了一轮人造海啸，但对于西尔维娅来说这些自然灾难远远比不上任何一个塞壬舰船所能造成的威胁。
“观察者，”虚弱的声音从烟幕中响起，净化者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成块成块地裂开，埋在与真人肤质无异的强度媲美合金的仿生皮肤下的机械骨骼噼啪跳动着电火花，排列在净化者背后鲨鱼舰炮却从幽蓝变渡成赤红，更加纤细但覆盖面更广的激光束如同衍生雷电一样不住分裂出更细的子体激光，牺牲单体伤害带来的逃无可逃的密集领域攻击让拉菲和印第安纳波利斯都只能被迫承受净化者的反扑。
“很好，虽然不明白净化者此次究竟为什么发动突袭，但这是一个机会，企业阁下，我请求将净化者捕获，这样一来，帝国便能够解析出塞壬高阶人形的结构，有利于帝国重拾被塞壬强占的深海拼图！”波罗纳对待塞壬并没有任何好感，作为忠心于帝国的军人，他不放过任何有益于帝国的机会。
“安全首位，拉菲、印第安纳波利斯不要放松警惕，这只是塞壬型号的一具量产体，不要勉强，见机行事。”企业与塞壬交战多年，对于塞壬的一些隐秘比较清楚，反而是波罗纳看似处于帝国与塞壬战线的前锋，可因为长期接触到的只是指挥官学员与不上战场的舰娘，对于这些情报知之甚少。
“企业姐姐，从一开始，净化者都在说‘把观察者还回来’”独角兽犹豫的声音从传讯耳麦中响起，企业正要开口，却听到“嚓啦”一声，眼前只有光幕与指示灯发出光亮的密闭空间像是纸盒子被拆开钉角，三维的空间通过纸盒子的伸展，空间也被复原成片面简单的一维纸面。
“我可没让那个笨蛋这么莽撞地一头扎进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套一套别的后手。”杜克的声音从寂灭空性的分解一维纸面中响起，御门宅只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好奇怪，仿佛一下子多了好几颗脑子一样，思维变得很细致清晰，时间的流速缓慢到凝固，尝试抬起手这样的简单动作似乎要重复两三遍才可以完成，可实际上动作本身没有重复，这更像是多维度的他同时观测到了一个维度的画面最后统归到这些单个维度组成的总维度上。
“又见面了，企业，没想到找乐子的时候能够把你也给盼到了，意外之喜了。”杜克的声音慢慢地开始扭曲，最终变化为一道让人想到过度顽皮的雌小鬼声线。
“观察者，你真在这里。”企业淡定的声音响起，“真正的杜克学员在哪里？你什么时候伪装进入到极武学院的。”
“你们猜一猜，猜对了，会有惊喜。”观察者的声音忽远忽近，宛如漂泊在这些分解开的维度之中。
“是御门宅学员加入的时候吧？”企业的话激起观察者银铃一样的笑声，“看来我是猜对了，那么作为意外惊喜，你也该告诉我，杜克学员究竟在哪？”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一个人类呢？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灵魂海品阶恐怕达不到契约你的程度吧？就只为了他可能成为你伙伴的指挥官？”观察者并不急着回答企业的话。
“你想拖时间给外面的净化者争取逃生的机会？”企业反问道。
“你了解我们塞壬是杀不死的，顶多损失一些记忆，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为什么要着急救外面的笨蛋。看着你们一本正经地在替人类筛选自己的主人，我就觉得很好笑，舰娘为什么一定要依赖指挥官这种东西呢？”观察者在拱火，可惜企业不吃这一套。
“明石的通讯技术已经侦破了你们引以为傲的镜像海域，你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吗？”企业自信的话语让观察者的声音停了一会。
“好，你大可一试，我也很期待你是如何挣脱我的镜像海域。”观察者的声音低沉了些许，旋即她的音量一抬，语气又变了“我数十个数，十个数以内，我要是没看到你打破我的镜像海域，我就当你在诈我，我其实并不反感别人诈我，因为一直单方面的戏耍别人也太无趣了，我要开始计时了，一，二”
“噌”利箭破开气流仿佛命中了什么东西，爆出清脆的响声。
“十！”观察者极具穿透性的女高音让缩着身体的御门宅捂住耳朵，“哈哈哈，哈哈哈，虚张声势嘛，吓了我一跳，我还真以为明石已经突破掉了我的镜像海域，企业，你唬人的能力明显见长啊，哼哼，这一次的见面就先到此为止吧，我们来日方长。”
随着冰冷的触感实质性地回弹到脑海，御门宅发觉自己总算从诡异的认识重复状态中恢复，他愣了一下，看到封的严严实实的演练场居然彻底洞开了大门，属于夕阳的余晖温柔静谧地笼罩住他，他看清演练场内这些指示灯下的机械布置，相比较于科技墙面那样缜密拼合的外观，这些组成模拟海战的串联设备看上去稀奇古怪，美观的角度上来描述就仿佛是一颗颗裸露的大脑，一坨一坨的，简简单单覆盖了一层透明的隔离板，透过隔离板面可以看见设备外表还凹凸起伏着金属零件，这与科技侧与生俱来的规整十分矛盾。
“企业姐姐，突然的镜像海域干扰了我对无人机的掌握，拉菲和印第酱现在不知道消息，我好担心她们出事啊。”独角兽带着哭腔的传讯声在寂静的演练场内传开。
“她们会没事的。”企业坚定有力的声音总能带给人稳稳的安全感，连带着独角兽理智了几分，“杜克学员失踪，关于他的调查只能等这边的事情结束再去做，马萨诸塞，这里需要你来看着，我会把拉菲和印第安纳波利斯亲自带回来。”
厚底靴踏在地上留下清晰的嗒嗒声，企业如同雄姿英发的将军一样，不，应该说她的的确确是将军，一举一动牢牢牵住着众人的心神，她走到演练场门口，丢下一句，“观察者趁乱逃了，从独角兽那边的通讯来看，应该是去救净化者，风险解除，有马萨诸塞坐守，你们无需过度担心，至于征召舰娘完成心灵链接的事情，等我回来再来商讨时间。”
“教官？”御门宅目送着企业离开，见桑斯坦科与波罗纳一左一右抽搭着新式与传统式香烟，自己就蹲坐在两者之间很不自在，他刚才找了一下，发现杜克所在的休眠舱炸开了好大一个窟窿，营养液淌了一地，至于凶器，则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白羽箭矢，他推测是企业射出来的，御门宅无端联想，难道刚才观察者没有恢复行动能力吗？还是说企业真的唬了一下观察者？
“回去吧。”波罗纳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吞云吐雾。
“管不了。”桑斯坦科很赞同地说了句，吞云吐雾，弹了一下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