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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心有多渴望交谈,行动就有多大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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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我们的心情多么糟糕,还是有多快乐,地球依然漠不关心地做着他的本职工作,太阳偏移,进入了它最低落的时段。广东的冬天是存在的,虽然它有绿叶衬托,即使它比一般地方来得要晚。

    我们的学校位于惠州郊外的山口,一到冬天,风就特别大,本来温度不低,却是特别冷。同学们都换上了厚厚的棉衣,戴上了手套、帽子、围巾,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我一向是一个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即使在寒冷的家乡,也只穿两三件薄薄的衣服,况且这里和家乡相比,还是暖和很多的,一般穿两件就够了。

    现在正值夜长昼短的时刻,早晨的眼睛要完全睁开是很不容易的,并且还要去上课,在这个自觉性极度不高的年纪里,该是一件多么煎熬的事情。

    大地被冻了一夜,透着灼灼冷光,脚踩在上面,更显结实和坚硬。不过每天看到朝阳的那一刻,迷茫的眼神会像天际的红霞一样逐渐变得清晰。

    我不是矫揉造作,我真的很喜欢黎明前的那一刻黑暗,就像是即将分娩的婴儿正在酝酿着来到人间,可是除非我在露天住宿,并且还有人按时把我叫醒,不然我是一定感受不到的。这说明比起那黑暗,我还是喜欢睡觉。

    随着天气的变化,火锅店的生意就更加红火了。和我同去的几个都嚷嚷着工作太累,工资太低,不划算,不想再干了,起初在我的劝说下,她们还勉强和我一起去,直到有一天下午,外面吹着风,还下着很大的雨,她们便再也不听我劝了。于是我单枪匹马的去了火锅店。

    如果不是岸擎把这个责任丢给了我,我也不太想去。可是既然答应了,就得负起责任来,即使不再干了,也得和老板说清楚。

    我去到那里时,店里已经来了好多客人,老板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就叫我快去帮忙,看到此种情况也不忍心拒绝,快速换了衣服,熟稔地干起活来。由于太忙,脑海里也没有太多的思绪,都把来这里的目的忘了。

    快到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客人开始少起来,老板叫我去楼上的办公室等他,我悻悻的上了楼,坐在椅子上等,心七上八下的抖落着,似乎快被抖碎了。没多久他就拿着一个本子进来了,我强装镇定,手心里冒着大滴大滴的冷汗。

    “别紧张,我找你来只是想问你她们为什么都没来,不是都没空吧?”

    老板的脸上带着笑意,他是那种看上去很老实的人。我不好意思说出实情。

    “他们。。。。。。”

    他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恰到好处的接过我的话,一针见血,“他们是嫌工资低吧?你看我店里现在生意正好起来,突然去找人又不好,你们都做熟了,多好,回去你劝劝他们,至于工资嘛,我就加到十块,你就帮忙组织一下他们,给你算十二块。”

    又是那种真诚的眼神,最受不了别人这样的眼神了,而且他还是那种干净得不掺加任何杂质的眼神。于是潜藏在内心里的善良因子开始作祟,便答应他回去试试,但有一半还是看在钱的份上,谁叫我现在这么缺钱呢。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们宿舍人的时候,林虹和谢宇瞳答应继续做下去,而静妍,即使再高的价钱也撼动不了她的决心,因为太累,而她又不缺钱花。后来汪昱也加入了我们的团队,至于生科系的三个,金钱也没能诱惑住他们,果断不干了。也好,全是自己班里的同学,有什么事情比较好商量。

    我们一直坚持到期末考试前两天,中途小沫也似乎曾说过要去,但只是听汪昱模模糊糊的提起,没怎么在意。如果时间晚一阵发生,我一定会主动问她,并且没有顾虑地给她安排好的,可惜那时和她还不熟,虽然有过几次巧合和乌龙出现,但毕竟没有有计划的交谈过。

    我这种不好意思一族的,不真正熟悉的时候我绝对可以把她当作一个陌生人,心有多渴望交谈,行动就有多大阻力,宁愿一个人憋出内伤。

    生活中的事,就是那么难以捉摸,对于我们的未来,我们自己都是局外人,谁会想到漫溢在和男友分手后不久就和乒乓球协会的一位师兄走在了一起,而那位师兄是我们这些损友极为不看好的,可是他只用了一通三个小时的电话就把她追到了手。这里我还不想提到他们之间那让我有些不想提起的恋情,等以后慢慢说吧。

    林虹吧,他和兰州一书信认识的朋友,现在终于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而他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短信自然就多了,可那该死的林虹还把电话调成了那种语音模式的响铃,刚开始听到“滔滔(她男友小名)来电啦”或是“滔滔来信了”还可以欣然一笑,渐渐地对这声音敏感了,厌恶了,反感了,有几次心烦的时候,都差点失手把她的手机扔阳台底下去了。

    雪芬呢,每天和她的男友煲电话粥,并且是在大晚上的。我是睡在挨着阳台的那张床,而她每次讲电话又偏偏跑到那里,即使隔着门,也能听到她的讲话声,然而她偏偏讲潮汕话,想当一个偷听者都不行。我只能诚恳的说一句,真的有够讨厌。

    静禹和静妍还是一如既往,不算粗枝大叶,但也算不上温文尔雅。和她们在一起比较好,至少不会因为走神或是发呆无视我的话语。无可选择的,我们三个组成了同一战线,而她们三个各自为营。当时还不曾发觉,我们是因为同是单身才自然而然的变得亲近,和惺惺相惜同类,但意思大相径庭。而我厌恶她们的原因,多半却是出在“嫉妒”这些个字眼上面。所以我想我连同自己都是讨厌的。

    “嗯~嗯~”又是这样嗲的音调从阳台那里传进来了,饶了我吧,我就听得懂这句,雪芬,你能再嗲一点吗,那我直接拿个砖头把自己敲晕算啦。重重的用力把自己塞进被子里,连同脑袋一起,可是声音为何还是在耳边,是听得太久出现幻觉了吧。闷哼一声,气愤的翻身,听到对角线有个声音在窃笑。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轻轻唤道,“静禹。”她没有回应我,也许回了,只是声音太小。

    无可避免地,宿舍最近处于不太和谐的状态,趁雪芬不在时,我们会谈论她的唠叨,趁林虹不在时,我们会指责她的铃音,趁漫溢不在时,我们会嘲笑她的恋情,趁静妍不在时,我们会取笑她的声音,趁静禹不在时,我们会不屑于她的幼稚,而趁我不在时,我不知道她们会说什么,也许说我“海拔”怎么低,也许说我当初怎么沉默,也许什么也不说。

    对了,我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有把我的初恋故事完完全全的讲给她们听的,而对于她们,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烦的时候,我总是会回到租房,而这学期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烦。少了交流,自然也就多了芥蒂了,多了芥蒂,不用说,也就少了信任。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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