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凑钱付饭钱
帝豪饭店又装修了，比原来更奢侈更豪华，名字也由原来的饭店改成了酒店，集吃喝玩乐休息于一体。档次提高了，价格自然也水涨船高，即便如此，顾客依然是络绎不绝。
看着遍地的豪车和珠光宝气的人群，陈默不由得感叹现在有钱人是真多，心里暗暗羡慕，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过上这种挥金如土的日子呢？
落座之后，卢嘉祥自顾自地拿起菜单啪啪啪地点了一桌子菜，别说是三个人了，就是十个人也吃不完。
林灿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到菜价后吓得心惊肉跳，差点要晕过去。她原本以为花几百钱吃顿饭就已经撑破天了，但是看到菜品后她心中暗暗计算，这一桌的花费恐怕要在她计划的数字上乘以十倍了。
她想阻止，但是没好意思开口，前面已前说了自己请客，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看自己笑话。于是只好强颜欢笑坐了下来。
卢嘉祥云淡风轻地说道：“菜都上齐了，咱们开动吧。我点的都是一些寻常菜，你们看看能不能吃的惯？”
林灿的心在滴血，拿着筷子却没有下手。好几百一盘的牛排，好几百一盘的羊排，好几百一盘的螃蟹……你管这些叫寻常菜？
陈默虽然体验过一次，但是还是觉得太奢侈了。他在卢嘉祥点菜时就想阻止的，但是一想到上次被堪龙嘲笑的事，于是便闭上了嘴巴。心想既来之则吃之，点都点了，不吃不更浪费吗？于是二话不说，拿起筷子，闷头狂吃。
卢嘉祥只是动了几下筷子，便拿起手机，浏览起了朋友圈。
三人无言，冷冷清清。
林灿轻叹一声，不是桌子大，菜品丰富就热闹。不适合自己待的地方，吃什么都觉得不香。
她现在想起来她们四个死党过年在小酒馆里聚会时，窗外大雪纷飞，屋里欢声笑语不断，那种氛围真是现在要好太多倍了。
卢嘉祥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卢嘉祥才看了一眼，便激动地两眼放光，惊喜地尖叫起来：“浩哥？你也回来了？你在哪儿？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找你。”
“哪个浩哥？”陈默抬起头问。这一会的功夫，他的面前已经堆了一堆骨头。毫不夸张地说，啃得比狗啃得都干净。
卢嘉祥慌乱地起身，答非所问道：“对不起，二位，我有个朋友刚好回国内了，我要去见他，你们慢慢用餐，我先走了，拜拜。”
他走了两步，又回头说：“这顿饭钱我出，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林灿追了出去：“说好的我请，哪能让你付钱呢”
“我付吧。”
“我付。”
陈默见二人拉拉扯扯的心里很不舒服，再次自告奋勇道：“都别争了，我来付！”
“你来付？”卢嘉祥戏谑地问。
“对，我来付。”陈默挺起胸膛，那一刻有一种雄狮护住领地的自豪感。
“好，那我走了。”卢嘉祥好像在等着陈默这句话，微微一笑，潇洒地向林灿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很绅士地说道，“再联系。”
“好的。”林灿礼貌地回复道。
负责收银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看向陈默，微微躬身问道：“请问先生，是您要结账吗？”
“对，对，对，我来。”陈默说道。
“不，不，我来！是我请客。”林灿把陈默拦在身后，说道。
陈默站到林灿的身前，佯装生气道：“你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行不行？这么多人看着争来争去多不好意思？来我付。”
“请问先生，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现金吧。”
陈默侧过身掏出钱包，把里面的钞票都拿了出来，里面有大几千，心想足够付饭钱了，于是很豪爽地往服务员面前一递，说道：“你把饭钱数了，剩下的给我就行。”
虽然表现得很酷，但是他的内心在滴血，这可是他跑断腿赚来的辛苦钱啊？一顿饭就给干没了。早知道就不打肿脸充胖子，让那个有钱的公子哥付得了。
女服务员很有礼貌地双手接过现金，数了两遍后，一躬身说道：“对不起，先生，还差两千。”
“你说什么？”陈默瞪大了眼睛。
“还差两千。”女服务员温和地说道。
陈默尴尬地都能扣出三室一厅了，原本想体验一次当大款一掷千金的快感的，没想到耍帅不成，这么快就被打脸了，还打得啪啪作响。
林灿看了一眼价格后，也是吓得倒吸口凉气。声音发颤问：“怎么这么多？”
服务员确认了一眼菜单说道：“我们这里是明码标价的，如果二位对菜单有异议的话，我会把问题向经理反馈的。”
“不用了。”林灿掏出所有现金，最后一数才一千九。
她只有一张工资卡还没带。平时更不喜欢办信用卡，认为那玩意纯粹是负担。
还好陈默带了工资卡，刷了一百，两个小可怜这才凑够了饭钱。
付完钱后，二人长出了一口气。脸红红的，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赶紧打包撤离了饭店。
林灿感激地看着陈默说：“幸亏有你在，要不然我今天就糗大了。”
“所以，你看看，有我在多好啊。”陈默说完后，心中小鹿撞乱，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火辣辣的，每一根血管都在燃烧。
可是他的声音太小太小，憋了十几年的话说出口后居然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货车轰鸣声无情地掩盖了。
“你说什么？”林灿问。
“我说，”陈默却鼓了几次劲，却再也找不到了刚才的勇气，“我什么也没说。”
“我回去后就取钱给你。”
“哦，那不急。放你那吧。你，我，他……”
“你支支吾吾的，到底想说什么？”
“你和他……关系很好？”
“和谁？”
“不祥之刃。”
“不祥之刃？哈哈哈，你说卢嘉祥啊，”林灿笑道，“怎么，你吃醋了？”她刚才故意表现得和卢嘉祥很亲密，就是想试探试探这个闷灶子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到陈默和卢嘉祥针锋相对时，她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我吃什么醋啊？他又没我帅，也没我有本事。”
“人家是没你帅，可是人家是留学生，外语八级，可以跟外国人无障碍沟通唉。”
“会跟外国人说话有什么了不起，我还会跟外星人说话呢。”
“你见过外星人？还跟他们说过话？”
“当然了。”
“你跟他们聊了什么？”
陈默用机器人的语调说道：“它说：elliott, i am your friend 我说：elliott, i am your friend too”
林灿瞬间明白过来了，哈哈大笑道：“你说的外星人电影《et》吧？”
“i am 十分sure”沉默回答道。
“i am 十分sure？”林灿重复了一遍。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在哪里听过呀？
她看向陈默，眼神里多了一些柔情：“你可真搞笑。”
“你开心就好。”陈默被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我开心，当然开心。”
“我原本不开心的，看到你开心我也就开心了。”
林灿大胆地试问道：“我又不是你的开心果，为什么看到我就开心啊？”
“呃……我，反正，就是……”
“行了，看把你难为的。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工作上的事，真得很烦人。”
林灿劝说道：“不开心就换个工作呗。”
陈默无奈地说：“可是换来换去都没有什么好工作。”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想骑驴找马，继续找工作。说不定哪家大公司看上我，我就飞黄腾达了。”
林灿冷静地说道：“大公司招人是有学历限制的。你不如过来和我一起考试吧，其实只要够专心，够努力，也不是多困难的事。”
陈默摇摇头：“不行，我看到书就犯困，更别说考试了。终于脱离了考试的苦海，我可不想再回去接受它的折磨了。你本科考到手了吗？”
林灿自豪地说：“考到手了啊，我今天都拿到本科证了。”
陈默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既为林灿的进步感到高兴，又为自己浑浑噩噩，一事无成感到失落，尴尬地说：“哦，恭喜你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参加工作还是继续考试？”
林灿的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热切的向往，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想考一下研究生试试。”
“哇，你真是太厉害了，那你好好加油，我祝你早日考上。”
“那你跟我一起考好不好？”
“拜托你别拖我下水，我真的不是那块料。”陈默拒绝道。
“好不好嘛？”林灿破天荒地撒娇道。
“哎呀，你怎么这么肉麻？”
“讨厌，你才肉麻。”
“就是你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