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众人为找孩子忙成了一锅粥
电话那头的咆哮声让张老师感到一阵寒意，她知道林晟坤是个酗酒成性、情绪容易失控的人。但她更担心的是林灿的安危，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林爸爸，请您先冷静下来。我会尽快和学校联系，一起寻找林灿的下落。同时，也请您回想一下，林灿最近有没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表现出什么异常的情绪？”
林晟坤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咆哮道：“我能知道什么？我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哪有时间管她！”
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的张老师虽然心里很委屈，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说：“林爸爸，请您别着急。林灿可能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如果她安全到家，请您务必给我打个电话，我的号码是130……”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关羽怒不可遏：“这个家长怎么可以这样无理？你一片好心关心他的女儿，他居然这样无礼！”
张美英轻吐一口气，说道：“家长丢了孩子，自然会心急如焚。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林灿。你有课吗？没有的话，跟我一起去找胡主任请假，我们沿途找找看。”
关羽一听胡主任这三个字就头大，眉头紧锁，连连摆手：“我才不去见他呢？那家伙……”可是下一秒他就改变了主意，追着张美英喊道：“等等，我要和你一起去，咱们俩一起去！”
张美英迅速向胡主任汇报了情况，胡亚一听是孩子的安全问题，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严肃地说：“孩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不能有任何大意。开我的车，我带你去找她！”
正当胡亚拿起钥匙准备出门时，关羽气喘吁吁地“拍马赶到”，“等一下，还有我。”
胡亚一看来人是关羽，满脸的不乐意，问道：“你来凑什么热闹？”
关羽是哪只眼看胡亚就哪只眼冒火星，想发火却又顾及女神在场，于是缓和了语气说道：“我不是来凑热闹的，我是来帮忙找孩子的。”
胡亚心里对关羽的有意见，自然不想带他去，黑着脸说道：“找孩子的事有我和张老师就够了。你就别掺合了，赶紧上你的课去。”
关羽说：“我的课在下午。”
胡亚又试图找借口：“那就备课去。”
关羽毫不犹豫地回答：“课昨天晚上就备完了。”
胡亚好不容易打出一个自认为丝滑的二连击，没想到全被关羽挡了下来。
他满脸嫌弃地说道：“你怎么跟牛皮糖一样这么粘人呢？是不是非得要和我们在一起才开心啊？”
关羽微微一笑，指了指张美英，反驳道：“主任，您误会了，我不是和你一起才开心，”他指了指张美英说，“我是和美英老师一起才开心。”
关羽像是宣誓胜利一样，临了又补充了一句：“咱们俩是一起来的，也要一起走。”
他在“咱们俩”三个字上故意加重了语气。像是在强调他与张美英之间的亲近关系。
胡亚见状，鼻子差点没气歪。这关羽不是来请假的，是来挑衅的吧？他心中暗想，小样儿，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于是，他换了一副嘴脸，假模假样地开始他最擅长的长篇大论：“关老师啊，我欣赏你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这一点是毋庸置疑地，值得赞美地、值得表扬地。但是呢，请假毕竟是要严格遵守规定的，如果我随随便便答应一个人的请假，那大家都随随便便找个理由来跟我请假，单位的工作还怎么顺顺利利地开展呢？单位的工作无法顺顺利利地开展的话，那么工作还怎么在我们单位顺顺利利地展开呢？这个关键问题的关键之处……”
“停，”关羽及时打断了胡亚的絮叨，“胡主任，我听说马上要进行民主选举，对下一任领导班进行调整。你和胡副校长都是热门人选，尤其你，甚至可能会前进一大步哦。”
胡亚何等聪明，自然听出了关羽话里的弦外之音。大选在即，每一张选票都至关重要。可不能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把年轻人推给竞争对手呀。
他换脸比换幻灯片还快，一把把关羽搂在怀里，热情似火地说道：“啥也不说了，小关啊，咱俩可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好兄弟啊。好兄弟开口，好哥哥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走，咱们三人一起出发。”
关羽嫌弃地挣脱了胡亚那满是汗味的怀抱，摆手拒绝：“不了，主任，您开您的车。我和张老师骑电动车去，这样方便观察。”
胡亚不甘心地倒了一杯水，泡上最好的茶叶，双手捧着送到关羽面前：“叫什么主任，多见外啊。叫声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呃……”
“不是鹅，是哥，喊声哥我听听。”
“呃……”
胡亚见关羽不接茶杯，只好尴尬地把茶杯放下，轻轻拍了关羽的胳膊一下，讨好般地问：“小调皮，不喝茶也可以，但是你要明确地告诉我，咱们是兄弟吗？”
关羽撇撇嘴说道：“那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
胡亚急忙连连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般，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以后我这屋就是你的屋，我这座位就是你的座位，我的媳妇……”
“啊？”关羽和张美英同时惊呼出声，两人面面相觑，心想这个人为了上位也真够拼的，居然连老婆也舍得往外送。
胡亚见两人露出惊讶之色，笑嘻嘻地解释道：“不要想歪，我的媳妇当然还是你大嫂。总之你以后的事包在我身上，但是你可千万不能做墙头草两边倒啊。关键时候得投我，兄弟，投我是你最明智的选择，我好你也会好……”
胡亚还在滔滔不绝地拉票，但关羽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拉起张美英的手，大步流星地往楼下走去。两人骑着电动车，迅速消失在胡亚的视线中。
三人分头行动，在大街小巷里寻找林灿的身影。然而，直到日上三竿，他们依然一无所获。林晟坤和贾梦茹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夫妻俩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能打的电话也都打了一遍，但都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心情愈发沉重。贾梦茹更是急得泪如雨下，无论张老师怎么安慰都止不住她的泪水。而林晟坤则愤怒得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他揪住胡亚的衣领，怒目圆睁地吼道：“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胡亚没有张美英老师的好脾气，一边推搡一边说：“你的孩子又不是我弄丢的，你找我要什么孩子？”
林晟坤瞪着一双牛眼，怒吼道：“我的孩子去学校了，你是学校的领导，我就找你要。”
胡要的眼睛也瞪得不小，扯着嗓子吼道：“她又没进校园，而且也跟班主任履行请假手续了。与学校有什么关系？”
林晟坤气得有点发懵，脸红脖子粗地问：“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的孩子是在你学校上学的，我现在找不到她了，不管她有没有进校园都是你们的责任。难道你们学校想推的一干二净吗？”
胡要反问道：“你说的没有道理。未成年的孩子是该由监护人送到学校，我听说林灿是独自上学的，你是怎么当爸爸的？你有尽到当爸爸的义务吗？”
林晟坤挥起拳头，“我怎么当爸爸与你无关！”
“岂有此理，你是她爸爸怎么能与你无关？遇到事情就推卸责任，你是一个合格的爸爸吗？”
“我……”林晟坤一时语塞，他若是个称职的爸爸自然会理直气壮地回答是，但是他对女儿的表现配得上“称职”二字吗？不仅配不上，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吧，他说不上正理就开始说歪理，“你能说，我说不过你，总之，你要还我孩子，否则我跟你没完。”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说着说着就要动起手来。
就在局势马上不可控制之时候，林灿的班主任马伯阳老师带着陈默和杜小雷匆忙赶到。
他气喘吁吁地喊道：“胡主任！有林灿的消息了！”
原来林灿早上在学校门口是等着见陈默，来跟陈默道歉的。可是她没想到一向晚到的陈默今天起了个大早，提前到了学校，进学校就跟张老师聊天去了。
林灿没见到陈默，就写了一张纸条，交给杜小雷，拜托杜小雷把它转交给陈默。
杜小雷赶着进校园，也没问什么事就随手把纸条塞进书包，到班级后跟同学打打闹闹一下子忘了这件事，直到中午放学才想起来。
陈默打开纸条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再见了，陈默。我要离家出走，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
看到“离家出走”几个字时，陈默一下子慌了，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了班主任马老师。
马老师看完纸条后不敢大意，赶紧带着两个孩子出来找林灿。
胡主任听完马老师的汇报后，气得直翻白眼：“你这个算什么消息？既没见到她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这不等于是白说吗？”
马老师面对胡主任的怒火，显得很是无奈，说道：“消息虽然没什么价值，但是你是领导，我也得跟你汇报啊。”
胡主任愤怒地挥着手，说道：“这边找不到孩子都乱成一锅粥了，我哪有时间听这些没用的消息？”
就在两人即将陷入争吵之际，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位领导，别吵了，我这有消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关羽满头大汗，推着一辆自行车一路飞奔而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紧张，显然是为了寻找林灿而奔波了许久。
胡主任见状，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贤弟啊，你可算是来了！快说说你带了什么好消息？”
关羽停下脚步，喘了几口粗气才缓缓开口：“我在火车站附近打听了一圈，有个卖菜煎饼的大姨说早上有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在她那买了一个菜煎饼和一盒牛奶。她描述的样子和林灿很像。”
胡主任兴奋地大手一挥：“那我们赶紧向火车站出发！”
他迅速打开车门，让林爸爸和林妈妈先进，又让班主任马老师坐在了副驾，这才发动了汽车。
“那我们呢？”关羽问。
胡主任从车窗探出头：“你和张老师负责把孩子送回家。记住，一定要把孩子交到家长手里。”
胡亚交代完事情后一踩油门，带着众人风驰电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