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月老急不可耐
距离月老和离婆被贬入凡间的时限仅剩两小时。
两人回到了昔日并肩工作的办公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尴尬与拘谨。即便已经知晓了彼此前世的情缘，此刻他们却如同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互相打量着对方，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一丝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
做了几十万年同事，突然发现彼此竟然是上辈子的夫妻，他们一时间都适应不了这种角色的转变。
打量着对方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像是在看别人的老公和老婆一样。
面红心跳，爱意浓浓，想表现得亲昵点却手足无措，一点不像老夫老妻那样从容。彼此对视时，心跳加速，爱意涌动，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仿佛初恋的少年少女，羞涩而不知所措。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月老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晴空万里。”离婆回应着，她的目光不敢直视月老，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晴天总是能给人带来好心情。”月老努力寻找话题。
“嗯，确实。”离婆轻轻点头，她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我老婆。”月老突然说道。
离婆抬起头，与月老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两人的脸上都泛起了红晕。“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丈夫。”她轻声回应。
月老自嘲地笑笑：“我怎么感觉我们是第一次相亲一样？”
离婆也羞涩地搓着衣角说道：“我感觉也是呢，一下子从同事变成夫妻，感觉怪怪的，有点难为情。”
尴聊了好几分钟后，二人仿佛又找到了做同事的感觉，缓缓地敞开心扉。
离婆叹息道：“真是乌鸦嘴，昨天说猪八戒被贬下凡的事，没想到今天就应验在我们自己的身上了。”
月老也感慨万分：“是啊，世事无常。”
不过他很感谢这一路的波折，否则的话，他和老婆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相认呢。
可惜刚相认就要被迫分离，真是太残忍了。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离婆也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颇有些伤感的问道。
月老痛苦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自然是想和老婆在人间重逢，一分一秒也不想和她分开。可是玉帝能发善心让他们在一起吗？
自己一辈子给别人牵红线，成就了无数对佳偶。没想到这一次轮到给自己的幸福牵红线时却如此地无能为力。
离婆怀着美好的憧憬，给彼此打气道：“老公，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我的模样，千万不要忘了我。”
月老挠挠头：“我想记住。只是，我这个人太健忘，担心记不住啊。”
“不会的，如果想要记住一个人就把他的名字深深地刻在心上，每天回想，就不会忘了。宝贝，你一定要好好看看我，记住我，别忘了我……”
月老凝视着离婆，目光从她那如诗如画的脸庞，不自觉地滑落到她胸前那如雪山般高耸的曲线。他的心跳瞬间加速，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眼中燃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火焰。
月老血脉贲张，声音有些沙哑地问：“还有两小时，你最想做点什么？”
离婆被月老灼热的眼神看得羞红了脸，低声回答：“你昨天不是说，想邀请我到你的房间参观一下吗？”
月老像是收到了战斗讯号，他的心跳如同战鼓般狂敲，呼吸急促地回应：“你想来吗？”
“嗯。”
离婆一声娇羞，叫得月老浑身酥麻，他激动地拉住离婆的手：“太好了，赶紧来。我跟你说，我的房间可宽敞，可漂亮了，客厅里能摆下一个乒乓球台。卧室里的床也是又大又软又舒服……”
月老手舞足蹈，兴奋地像个马上能吃到糖块的孩子。
“你的客厅也有一个乒乓球台？”离婆问。
“为什么用‘也’这个字？难道你的客厅也有一个乒乓球台？”月老好奇地问。
他完全忘了，离婆的那个乒乓球台也是他给布置的。
“这些年都是一个人打乒乓球的？”月老又问道。
离婆说：“这些年你不是也一个人打乒乓球的吗？当然如果可以两个人一起打得的话，那就不会孤单了。”
她这些年一直期望那个小球就可以在两个人中间来回跳舞。可惜天庭的臭规矩让相爱的人不得不分开两地。
月老眉毛舒展，两眼放光，脸部肌肉随着嘴巴慢慢咧开而荡漾出一种幸福的表情，像极了一朵憋了三十几年才盛开的老花。在情欲的刺激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那方面的事，自言自语地说道：“以前好像都是在床上，不知道有没有试过在乒乓球台……”
离婆问：“你在嘀咕什么呢？”
离婆一声问询把月老脑中下流的想法吓跑了一大半，“哦，我，我是说我的床有点乱，我先进屋收拾一下……”
“要不，你来我屋里吧？”离婆柔声邀请道。
“啊？”月老睁大了眼睛，“这么好？”
“你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月老点头如捣蒜，“我当然愿意。就是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他看着离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像只大灰狼看见小绵羊一样馋得直流口水。
“什么时间够不够？”离婆问。
月老鸡贼地笑着说：“我的意思是，夫妻在离别的前一夜一般都会……嘿嘿嘿。”
离婆白皙的脸瞬间变得绯红，早为人妻的她岂能不会明白老公话中的意思，可是老公的身体刚经受过雷劈，怎么能再做剧烈运动呢。忍忍吧，老公要忍得住，她更得忍得住，于是略带遗憾地轻启朱唇说道：“你想哪儿去了，我是想让你陪我打一会乒乓球。”
“啊？”月老以为老婆是会错了自己的意思，猴急地用手指做了一个夫妻间才懂的羞羞的动作。
秒懂的离婆红着脸，瞪了老公一眼说道：“让你打球就只是打球，别往别的方面想。”
“哦。”月老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打完球再做也不迟。
离婆打开了对联中间的暗门，二人一前一后进入。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月老这才发现离婆的房间居然跟自己的一模一样，甚至连房间物品的摆放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不在的时候，你把家里收拾的挺干净的啊。”月老夸赞道。
“哎，头疼死了，再小的家也有做不完的家务。”离婆说着拿起了乒乓球拍。
月老以为离婆打几下过过瘾就算了，没想到离婆像是着了迷一样，乒乒乓乓地打个没完。
他一连催了好几次，离婆都不停手。
离婆一边挥拍，一边俏皮地回应：“哎呀，你不要急嘛？你想要的我待会会给你的。”
“你说的啊，说话可要算数。”月老猴急猴急的，浑身燥热难耐。
两人继续战斗。离婆打得慢条斯理，月老打得心不在焉。
“能结束了吗？快点吧。”打了没两分钟，月老又催促道。
离婆含笑道：“急什么？锻炼身体热热身嘛。几比几了？”
“九比九。”
“哦，谁是九？”
月老很无语，“九比九啊，媳妇。谁是九不都是一样吗？”
离婆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道：“哦，那我们争取打破大赛记录。”
月老问：“大赛记录是多少？”
离婆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美女大魔王在一次乒乓球公开赛上曾经和对手打过21比19。”
月老直接崩溃，“啊？还有那么多球啊。我投降了直接认输行不行？”
“不行。”
“老婆……”
“不行。”
“宝贝……”
“你喊什么都不行，必须陪我把这一局打完。”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月老看着老婆那鲜艳的红唇和汗水浸透下显现出的优美的轮廓，越来越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
朕的大刀早已饥饿难耐，哪有闲工夫在这陪你玩小球球？
要玩也要玩大的！
他把球拍一放，扑到离婆身边，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急不可耐地说道：“别打了，好宝贝，赶紧给我吧。再耽误一会，时间就不够用了。”
“好，你闭上眼睛。”
离婆说着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给了老公一个爱的亲亲。
“啊？”月老没有等来期待中的热吻，感到非常失望。“只有这个，没有下文了吗？”
“你还想要什么下文啊，哎呀，讨厌啦，你脱我衣服干嘛？”
夫妻俩正在床上来回拉扯时，杨戬突然推门而入，宣布道：“时辰已到。”
他看着大汗淋漓的搂抱在一起的二人，赶忙捂住眼睛：“对不起，如果二位还没有尽兴的话，我去向王母求情，争取多给你们一点时间。”
“不必了。”离婆说道。她不是不想，只是担心月老大伤初愈，不宜做剧烈运动。所以才一直狠心拒绝他，直到现在也没让他得偿所愿。
杨戬清了清嗓子说：“我提醒你们二位，一旦下到凡间，你们会消除记忆，忘记彼此的身份和姓名。”
月老问：“那怎样才能回来呢？”
杨戬故作神秘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他说罢偷偷塞给月老和离婆一人一张照片，拿起贬神鞭，“啪，啪，”两下把二神贬入了人间。
照片上没有人像。一张上面是一颗红痣，一张上面是一个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