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今天真好看×2
“……季师弟，我上次说的话你可能误会了，但我真的不认为上次的事情很失礼。而且，就算我帮了你，也不可能收取这么多的报酬。”
听到她语气中夹杂着无奈的叹息，季洛翎似乎想要反驳，但他犹豫了半天，最终只说出一句：
“可，可是……”
“我不能收下这笔钱，季师弟。”
洛千歌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话，季洛翎再次变得沮丧起来，缓缓地放下了手臂。
但洛千歌也很好奇，为什么季洛翎会如此执着。如果做到这个地步，她的心还不为所动，那她就不配做人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季洛翎，语气尽量柔和，以免他再次紧张起来。
“话说回来，季师弟，你为什么非要我指导你？”
“……？”
季洛翎不解地望着她。看到他的眼神，洛千歌感觉自己更加迷茫了。
“学院里除了我，还有很多优秀的人。里室，甚至真传，比我厉害的剑修比比皆是，就连白无淮都比我强，你找我学方术可能更情有可原，为什么非要找我呢？”
季洛翎沉默了片刻，低垂着目光，似乎在思考该说什么。
洛千歌抱着双臂，耐心地等待他组织语言。、
她其实很想回宿舍休息，但比起休息，她更好奇季洛翎的处境。他以“季”为姓。
如果他如此执着，那一定是有原因的。洛千歌静静地注视着季洛翎。
“……因为姐姐上次说过那句话。”
“哪句话？”
洛千歌忍不住歪着头，因为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上次说了什么？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出所料，季洛翎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
“一个人挥剑，是有限度的……”
不，我绝对没说过这样的话。
但洛千歌立刻就想起来，是谁说过这样的话了。她的记忆消失了整整一周，而那段时间，“洛千歌”一直在活动。
很有可能是那个粗鲁无礼的家伙说的。洛千歌用手扶着额头。
季洛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他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
“我，我从没听过这样的话。而且，输给前辈之后，我想了很久……为什么我会输给一个根本没尽全力的人……”
他又说了一句失礼的话。明明是拼尽全力才打赢他的，却被他说成“没尽全力”。
但以他的标准，或许确实会这样想。想法和表达是两回事。
洛千歌微微睁大了眼睛，但季洛翎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如果有人知道答案，那一定是洛姐姐。而且，上次在练习赛的时候，你也给了我一些建议……”
“啊，那句话啊。”
她说的是“感觉”这个建议。那一天之后，洛千歌获得了更多的东西，比如，她获得了一种能够看穿对手动作的能力。
以前她只能模糊地感知，但如果对方紧张或犹豫，她就能看得更清楚。比如，对方的下一击会从哪里发起？
光是这一点，就让她感觉自己的剑术提升了一个档次。看来，那天的练习赛，给季洛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季洛翎一定在那之后也遇到了很多麻烦。为什么我会输，我该怎么改进？
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剑修，很快就会明白我的意思，并且能够解决问题。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
洛千歌叹了口气，说道。她决定无视季洛翎刚才的失礼之言。
反正他就是季洛翎，季家的怪胎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改掉他的毛病。
而且，虽然只是猜测，但季洛翎似乎并没有恶意。
季洛翎眼中闪烁的期待之光就是最好的证明。一般来说，用叹息作为开场白，会被认为是负面的意思，难道他不知道吗？
或许是他没有注意到，或许是他不擅长人际交往。
我不清楚出身高贵的季家的独子怎么会这样，但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最大。
“但是季师弟，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那天，我随口说的话，不知怎么就成真了……你很有天赋，就算不那么急躁，一步一个脚印，也能达到更高的境界，不是吗？”
季洛翎一开始还满怀期待，但随着她的话语，他的肩膀又开始萎缩，眼神也变得黯淡起来。
洛千歌真想找回之前那个高冷决绝的季洛翎，她前面这只像小狗一样耷拉着耳朵的算什么？
“慢慢来吧。你现在已经很优秀了，以后会变得更加优秀的。”
说完，她转过身去。她想，说到这个份上，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季洛翎的一句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狩猎日。”
洛千歌停住脚步，站直身子。
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词。不，确切地说，她听过很多次。这是学院里举办的最大型的祭祀活动。
一项在弓月举办的比赛，狩猎日，四人一组，参赛者要在森林里猎杀最强的魇兽。
如果大夫子没有其他安排，会来亲自举办，是学院最重要的节日之一。
但我停下脚步，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是因为，我好像最近在哪里见过这个词。
我的思绪飘到了我放在胸前的信的内容。
“沈阙”和“狩猎日”。
“如果不是今年，就没有机会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就像一个犯了罪的人，紧闭着双眼去忏悔一样，他这样说道。
洛千歌的思绪瞬间变得混乱起来。她不知道季洛翎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有一点似乎可以确定。
季洛翎要参加今年的狩猎祭，而且他有必须参加的理由。
担忧，痛苦，犹豫，洛千歌不想回应，
但她必须回应。轻咬双唇，转过身，大步走向季洛翎。
然后，我双手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他本来低着头，一言不发。
“……季师弟。”
“是，是，啊？！”
他似乎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惊呼。
他抬起头，我们的目光相遇了。
距离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一股甜美的香气，钻进了我的鼻孔。
他那双玄青色双眸，茫然地望着我。
经过一番思考和犹豫，洛千歌终于开口了。
“你今天真好看。”
“……？”
当然，季洛翎只是歪着头，用动作询问洛千歌到底在说什么。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开始了只属于两人的联合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