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10章
182
东京高专虽然名字上被冠以东京，听起来非常气派，但是实际上的位置却在东京都地区的远郊里。
它表面上其实也很不像一所正儿八经的学校，比起校园，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座寺院。
鸟居、参道、手水舍、社殿，简直一应俱全。
除了有一座大的简直不像话的操场之外，我根本看不出这个地方像学校的点还有哪里。
183
老实说，我多少有点失望。
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觉得在古寺一样的学校里读书非常浪漫，但是对我和悟来说，来到这种地方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不过来都来了，我决定还是看看。
184
学校里并没有什么人，倒是十分清静。
来接我们的教师说，咒术高专每一年招不到多少学生，因为御三家的人本身就有充足的训练环境，所以能来这里上学的基本上是些外面挖掘的人才，或者是长辈无暇教育的术式家系的学生。
有的时候，甚至有一整届都没有新生入学的情况。
“不过今年倒是很幸运，除了你们俩还有两个。”
185
我们的班主任叫做夜蛾正道，是个带着墨镜的肌肉男大叔。
他的长相十分严肃，留着络腮胡、带着墨镜，倒不如说有几分□□大哥的凶恶。但是才一走进办公室，他便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拿着针戳开始戳玩偶。能看得出来身后的一大片毛绒玩具都是他的杰作。
我为这幅猛汉绣花的场景感到一阵恶寒，话不多说，当即便对着夜蛾正道伸出手。
“来吧。”
他抬头看着我，面上有些疑惑。
我又重申了一遍：“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186
夜蛾正道疑惑。
夜蛾正道恍然大悟。
夜蛾正道从他办公桌上堆着的一堆文件里抽出了一张表格，递给我和小悟一支笔。
“准备好了就在这张报道表上签字。”
187
我扫了一眼，表格非常简单，就是姓名、性别、年龄、术式、入学方式之类的讯息，这些东西事先已经打印好了，只需要当事人在确认那一栏签字。
这时候我便看到了夜蛾正道口中所说两个同学，一男一女，男的叫夏油杰，女的叫家入硝子，入学的方式都是招揽——这些人在签到以后都会见面，就不必多说。
于是我在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大名以后，将纸笔往悟的怀里一塞，便兴致勃勃地说道：“来吧，下一个环节是不是还要测试一下我的潜力和实力？”
正在戳羊毛毡的夜蛾正道非常疑惑地朝我‘啊？’了一下。
我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在心里猜测这位日后的班主任究竟身怀什么样的术式。
夜蛾正道的身高
虽然不及小悟，但是也超过了180厘米。
之前已经讲过，他的肩膀非常开阔，肌肉紧实，充满爆发性，好似一尊不动明王像般，单单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以压迫感，想必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近战咒术师。
和他打起来一定非常过瘾，拳拳到肉。
实不相瞒，在来到咒术大陆之前，我也是一名老老实实用忍刀、苦无、手里剑战斗的传统人士。
但是成为咒术师的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然领会到咒术大陆的真谛。
那就是——
无论以什么形式开场的战斗最终都会演变成肉搏。
为了成为咒术师中的王者，此刻，我决定主动迈向征服咒术界的第一步：以拳会友！
188
“作为班主任，测试学生的实力不应该是职责吗？”
我跃跃欲试地提议道：“你可以给我们出一些考验，譬如说测试我和小悟能不能团队协作，在你的手下撑过一炷香的时间什么的……”
189
夜蛾正道闻言‘昂’了一声，活像网络上流行的‘huh’表情包的猫。
“啊，我？”
他抬头看我，指了指自己，随着动作墨镜发出诡异的光：“一个禅院家的特级，一个五条家的六眼，还两个人联手，你确定不是考验我？我又不癫。”
190
夜蛾正道婉拒了我们的以拳会友。
但是夏油杰同意了。
191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我们一年级在操场上正常地上着体能训练课。
我和悟的性格天生热情、友善、活泼，再加上大家又是同龄人，因此交换完姓名以后很快熟悉起来。
硝子人很好，真诚、直率。
夏油杰也很友善、体贴。
但他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感觉客客气气的，像是班级里标准优等生的模样，感觉和我们隔着一层隔阂。
于是我和五条悟商量着怎么样才能和他成为真正的朋友。
192
我活了两辈子，其实就两个挚友。
一个是宇智波悟，一个是五条悟。
我和宇智波悟相识在刀光剑影的战场，我和五条悟呢……我至今还记得和他滚作一团时他那不可置信的目光。
此时此刻，柱间大哥的话又回荡在我的耳边——
‘如果不能和他打成一片，那就和他打成一片。’
193
于是我再度提出以拳会友。
194
趁老师让我们几个人自由活动，硝子怕被太阳晒黑，一瞬间就溜进了树荫里。
夏油杰原本想走，五条悟把手里的球扔给他，等他反手接住，我便在他身后喂了一声：
“——夏油！要不要来切磋？”
195
切磋对象，他在我和悟之间，选中了我。
196
老实说，作为一个木遁使，我长期在‘自己是个天才’和‘自己压根不是天才’两个自信和不自信的阶段徘徊。
因为在我之前，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强大的木遁使的存在。
柱间大哥很强，在族人们的眼中简直就是【强大】和【无敌】的代名词。
跟在他身后的我难免就活在了他的阴影之中。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能胜过族里的大人，那也不让人感到意外，因为我是木遁使；我的查克拉量可以与尾兽媲美，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因为我是木遁使；我释放忍术只需要结一个印，双手一合喊啥来啥，那也不足以为奇，因为我是木遁使。
因为我是木遁使，所以我拥有远超他人的天赋；因为我是木遁使，我干出什么样优秀的成绩都理所当然。
因为我是木遁使，所以我做什么都轻轻松松；因为我是木遁使……因为我是木遁使……
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什么像样的夸赞和夸奖。
有的只是一句——
‘真不愧是木遁啊！’
这样的话也算是夸奖么？说得我的一切都是轻松得来的。
但是我曾经为这状似不费吹灰之力的一切，都拼命努力过！
197
只有扉间哥和柱间大哥会注意到我的失落。
他们会安慰我，说他们也都是从弱者过来的，说他们也曾经有因为实力弱小而留下一生的遗憾。
“没有谁天生强大，散云，”柱间大哥抱住我，对我说，“如果人们觉得谁轻而易举、一帆风顺地走上巅峰，只能说明他们对他并不了解。”
198
柱间大哥的话说得不错，但是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时不时地回想：
我做得足够好吗？我有没有给木遁丢脸？我究竟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木遁使……？
199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要是能重来，我还是要选择木遁。
无他，木遁实在太爽了。
我站在场地中央让夏油杰先手，他放出一只又一只的咒灵发动攻击。而我轻盈地回转、踏步、躲避，还有心情朝他问问题：“如果我击破你的咒灵，会不会把它们祓除？”
“我会在它们死亡之前收回它们，所以不必留手。”
200
什么濒死保护机制……更像宝可梦了。
201
“不要分心，”他警告我说，“下面这一只可不好对付。”
果然一只巨大的鳐状咒灵忽然盖住上空，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朝我发射了一击光炮。
然后狠狠地触发了我的防反。
202
踩地板、格挡成功的邦邦声、触发丝滑小连招——
木遁·扦插之术、仙法·明神门、木遁·花树界降临。
没受伤吧？（关切脸）（秒杀奥义图）、狠狠摸头jpg。
203
喜欢我木遁三秒钟能把你满血条清空的逆天强度吗？
我可以无脑输出，但你却只能失误一次，因为我们木遁玩家实在太有操作啦>
——摊牌了，我就是巅峰时期的灌伤植物人！
204
十秒钟后，我哥俩好地把夏油杰从地上架了起来，打算把他送去医务室。
“没受伤吧？”我问。
“你真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啊，”夏油杰闻言苦笑了一下，“我原本挺有自信的，但是没有想到，你是真的怪物。”
205
“不要妄自菲薄。”
我安慰他说：“能进我们这个学校，哪有什么普通的存在？”
我把手指向五条悟：“这是五条家的六眼，含金量不用我说吧，他的术式【无下限】可以让你永远破不了防。”然后又把手指向硝子：“普通咒术师的【反转术式】只能用来治疗自己，而硝子的【反转术式】可以用来治疗他人，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辅助了。”
然后我又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而你可以降伏的咒灵收归己用，和式神使不同，根本没有操纵的上限，简直可以说是无与伦比。”
206
“你想说什么？……你想表达什么？”
我撒开夏油杰，小杰的整个身体很快压在另一边的小悟的身上。
我双手合在一起，眼里充满憧憬，说道：“我对我日后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咒术高专，本来我还挺失望的。不过现在稍微有些改观了，原来是一所只收怪物的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