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尘封的记忆
那些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一闪一闪的，看起来不太像是蜡烛。
顾不得其他，楚殷只想赶紧打扫完，离开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别看从外面看起来这个屋子不怎么大，打扫起来可真费劲。
地上附着着一层不知道是灰尘还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同一个地方要用扫帚重复扫好几遍才会干净。
“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非得要这般惩罚我！扫地是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个破地能扫成什么样！”
楚殷一边说着气话一边使劲地扫。
还好屋子里没有其他的摆设，空空荡荡的屋子，除了墙上有一些看不清晰的浮雕。
楚殷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心情去看，一心只在扫地上面。
房间像是被封闭起来了，可是方才黎述明明说打扫七层，也不知道去其他层的路该怎么走。
这时候楚殷才饶有兴致地观摩起四周，心中的恐惧感骤然消失。
墙上的浮雕似是人像，却又面目狰狞，张牙舞爪，有的多一只胳膊，有的多一只眼睛。
不知为何，楚殷好像不受自己控制般的，拿起扫帚，为那些浮雕扫去浮在表面的尘埃。
却像是触动了某种机关，一些奇怪的声响从各个方向传过来，像是要击中楚殷。
她本能地抱住扫帚，观察周围的异象。
忽然，有一个力量吸住了她，她拼了命地逃，却挪动不了半步。
楚殷感觉周围的东西比风还快速的移动，很快，似乎就在那么一瞬间，等楚殷再次抬眼看，发现屋子里多了些许光亮，也多了几个摆设。
“咦？这是怎么回事？”楚殷盯着后面的浮雕，还是那么诡异，她试探着拿扫帚刮了刮它的表面，跟刚才一样，她又是被一个力量给吸住，再次睁眼时，差点被眼前的景象给吓晕。
只见那半空中漂浮着一些东西，似人不像人，因为他们只有骷髅头，和一件破破烂烂的披风，没有手也没有脚。
“啊！”少女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吓得尖叫起来。
“咦？她好像不属于这里？”
“可以吃吗？是送给我们的食物吗？”
“不太像……让我来看看。”
“嘿，小鬼。”
楚殷从紧闭的双眼里眯出一道缝儿，眼看一只骷髅紧逼着自己，霎时间吓得手舞足蹈。
这可乐坏了骷髅头，它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东西了。
骷髅头连带着披风，从楚殷的耳朵钻进去，又从嘴巴钻出来，如此反复，看似在捉弄楚殷。
但其实，它是在了解她的记忆。
短短的时间内，一段封存的记忆，如同洪水般冲击着楚殷的大脑。
儿时的遭遇，沙漠客栈的惊险逃命，凌霄上神，病殃殃的姐姐，还有那个表里不一的伯父……
“原来如此，原来是许伯伯害了我，为了救冉姐姐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些骷髅头，原是摄魂司的阴兵，由于千年前的一场败仗，让他们闲置于此，再也没能出过浮屠塔。
“没想到你个小丫头年纪不大，来历却如此坎坷。”
楚殷沉浸在突如其来的记忆里，也顾不得害怕，呆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着，也不知道是被骷髅头给吓得，还是被记忆吓得。
玄卿走到摄魂司门外，一只脚刚要踏进门槛，突然感应到浮屠塔里面不对劲，尽管他元神还没有恢复，但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塔外。
“黎述？”
她正得意笑着，没有发觉塔内的异常已经影响到摄魂司。
转头正对上玄卿的苍白且难看的脸色，黎述这才将思绪拉了回来，心虚地喊了句：“掌司。”
“你让她进去的？”
“我只是……”此事算不得小事，她不敢撒谎，况且她从未撒过谎，这时候也只得是实话实说，“我只是想要给她略施一点惩罚，让她以后都乖乖地待在摄魂司，再也不敢离开摄魂司一步。”
“胡闹！”
塔内，楚殷的内心世界终于崩塌了，她不断地撕扯自己的头发，不断地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好恨你们，恨你们所有人！”
“楚殷！”
再次抬头时，她发现自己已然在浮屠塔的外面。
映入眼帘的是脸色发白的玄卿，和不敢看她的黎述。
就是这个男人将她带离人间的！就是这个女人把她关进浮屠塔的！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脑海之中一个歹毒的念头划过，楚殷没有过多考虑，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抱住了玄卿的腰，并哭诉说：“掌司您终于来了，楚殷方才害怕极了！”
虽说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在他们看不到地方，少女的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和咬牙切齿的恨。
她不用转身去看，也知道此时的黎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玄卿亦然，这辈子活了上千年，哪有人敢抱他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呆滞在原地。
少女一边抽泣，缓缓地松开双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真诚地望着玄卿，说：“看到您没事我就放心了，之前看您受那么重的伤，我都快担心死了。”
黎述一脸的问号，脸黑得可以拧出水来。
楚殷接着说：“既然您没事，那楚殷继续进去打扫了。不过黎述大人，里面好黑呀，楚殷有点害怕，不知道里面可不可以点几盏灯呀？”
黎述哪里还敢回答她，眼神躲闪，却又忍不住反复地看玄卿，想试探一下他的情绪，内心暗骂楚殷。
玄卿显然是被方才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给震惊到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眼神却没有离开过那个抽泣的少女。
瞥见黎述的神色，楚殷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她的确是吃醋了。
见这俩人都没有反应，楚殷做了个退下的姿势，转身正要往浮屠塔走。
“站住！”
成功了！她哪里是要走进去，那么重个石门她连打都打不开。
回过身，玄卿已经回神，黎述依旧是恶狠狠地盯着她。
“你身上臭死了，多久没洗澡了？黎述给她拿一身新的衣裳。”
“呃……掌司，摄魂司有洗澡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