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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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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间,王行川与朝颜的身侧聚拢了一圈,怒目冲冲,颇为豪横。

    余下众人,摩拳擦掌,静等上场的时机。

    “就你们俩?”

    为首的同门身形魁梧,怒喝一声。

    仿若一座移动的小山,遮住了落日的余晖,王行川与朝颜身上的温度降了些许。

    “胆子倒是不小!”

    王行川眼皮跳了下,“这位……师弟是?”

    “张天!”

    彪悍的男修指着榜上的第九十九位,甚是自傲:“那便是我!”

    觑了眼身形孱弱的朝颜,略微圆润的王行川,不禁摇头,“弱不禁风。”

    都不够他活动身手的。

    朝颜活动了下手腕,沉思片刻:“不认识。”

    这刚入的长庸门,她约有印象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王行川:“……”

    脸上的表情略微僵硬,他没记错的话,这人在外门中的名声着实……让人头疼。

    与张天身形的高大,形成的反差便是……他是个符修。

    人家自创符墨,可以称得上天资聪慧,在外门一众弟子中脱颖而出。

    就是…不太入流:两脚踏的有点偏,但又不能否认这人符道以上的天赋。

    符修绘制所需的符墨,一般由灵石提取的流玉液。根据灵石的等级,这流玉液的品质自是越纯越好。遑论那符笔所制的玉石,更需由符修本人的精血炼化。

    若无宗门供养,想要走符修一道,更是难如登天,无宗门傍身的散修多不会自找苦吃。

    一般宗门的符修未修至金丹期,甚至元婴期以上,很少有机会取得上品灵石,灵玉;更遑论极品灵石,灵玉。

    别提这灵石还要用于提升体内灵力的修为。

    比起剑修,丹修,符修一途更是相形见绌,称得上一穷二白。

    于他们而言,光是下定决心走符修一道,注定要在奢侈与穷困之间来回跳跃。

    不过大多数的符修终身都难得奢侈一回,注定的一场豪赌,满盘皆输终是常态。

    金丹期以下的符修大多选择普通的青玉墨笔,朱砂绘制,以灵力驱动。虽然效果打了些许折扣,勉强能让人继续修炼。

    很少有炼气期或是筑基期的符修弟子以自身精血画符。

    不说损伤神魂,修为越高,越难以勾动天地灵气,进阶时所遭的雷击更是爆裂。

    此举无疑是自掘坟墓,谁也不想让本就艰难的符修一途更是困难重重。

    别看王行川他自己胆大妄为的就画了一次,还是最简单的筑基期聚灵符,可这也耗损了他的一丝精血。

    出了秘境之后被叔祖揍得鼻青脸肿,无疑是被他的胆大妄为所气。自诩后继有人的长辈,哪里容得了小辈如此任性,不知轻重。

    本臻至筑基巅峰期的他,不知何时才能冲击金丹期。

    冷倾夏越过无数的背影,捕捉到了王行川脸上一闪而过的烦躁。

    这人有何不妥……

    “打不打?”朝颜神色不耐,活动开了的手脚,一把将王行川扯到一旁,径直上前。

    王行川顾不得自己心底的那点郁闷,连忙冲着朝颜支招,“先打断他的手,别让他有机会用符箓!”

    当面揭人的短。

    朝颜眨了下眼神,颇为不解,她这不是更……胜之不武了?

    “他画的那些符,专门提炼了惑心草,鬼罂叶,混之朱砂画符,”王行川视而不见,权当他瞎了,指着怀中鼓鼓囊囊的储物袋,继续道,“他自诩天才,可这符灵力一驱,你先倒了……”

    朝颜扫了一眼她的口粮,冲王行川郑重点头,“知道了。”

    她不能饿肚子。

    周围一众不由面面相觑,望着被气的面色发黑的张天,悄然后退了两步,以免被人连累。

    这么堂而皇之的将人秘密暴出来,是真不怕打,还是有意为之。

    台下有那心思活络的符修,已在思考这符墨的比例了,多一分保命机会,谁会舍弃。

    之前在张天手里一招倒的师弟师兄神色了然,心底顿觉畅快,现如今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呵呵——”

    张天黝黑的瞳孔闪过嘲讽,“不过几株迷魂草,真这么简单,可为何只有我一人独创!”

    刚起了心思的一众符修倏的沉默。

    王行川指着台上,台下的众人无所谓道:“至于其中的关键,这么多人,总能破解!”

    拍了下朝颜的肩膀,眉开眼笑:“师妹,甭管其他的,先打断他的手!”

    朝颜身形极快,一拳攻向张天的面门,有点嫌弃道:“你走捷径,不好。”

    她莫名不喜欢对方的气息,不知在哪里沾染的恶臭。

    朝颜拳法狠辣,招招攻向对方的死穴。

    张天身形迅速,出拳反制,竟不落下风。

    眨眼两人已缠斗在一起。

    虎虎生威的拳法,涌动的气息逐渐波及四周。

    一时间,台上台下众人惊诧不已,神色各态:没料到,这张天还是个体修,难怪有这体型。

    王行川兜着胸前的储物袋,身形灵活,跃出两人三丈远,板着脸细瞧张天。

    他先前曾一度好奇,辗转委托几位师弟,颇费了一番心思得到一张张天弃置的符纸。研究许久,才发现这其中的奇特,或者是诡异之处:这几者的比例,不论他如何调配,比起纯正的朱砂所绘,分明起不了太大的迷魂效用。

    心中总存一丝怪异,甚是郁结,可怎么也找不出。

    如今正面其主,不将人先揍一顿,给那些帮过自己,遭受对方荼毒的师弟们出口恶气,他都生怕对不起人家。

    手段虽然简单粗暴,但是管用就成。否则,他都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亮出自己靠山,生怕有辱门楣,再将老祖宗气的半死。

    更何况,这人积分挺高,身上丹药恐怕也不少,师妹所需的复骨丹应该有望了。

    树上的徐承珖觑了一眼身侧的夏师姐,似在看戏:这人…倒是跟师姐有两分相似。

    纤细的手腕处蓦然窜出一细白的小脑袋冲着口出戏语的人‘嘶嘶’吐气,豆大的一双绿瞳满是恐吓:跟你才相似,狗嘴。

    徐承珖横了一眼,吓得小东西又刺溜钻回衣袖,轻啧一声,还以为多大的胆量。

    夏师姐垂眸理顺衣袖得褶皱,半点对方的戏语都未入心,王师弟这是特意将人引出来么。

    朝颜右腿将将抵在台上,气息粗喘,这人真是符修?

    靠着树身的方羽指尖曲在肘弯时不时的轻点,眸中明明灭灭,终究是她手软了,如此儿戏。

    逗弄猎物的恶习还是改不了。

    看来,是时候给人紧紧皮了。

    张天狂笑:“你以为不用符,我就毫无还手之力,”拍了下他的胸口,自傲道:“光我这身形,都能将你这个小身板踩死,趁我心情……”

    朝颜鼻尖轻哼,试探而已,如此轻敌,她才刚开始呢。

    运转体内的灵力,眨瞬原地空无一人。

    张天一滞,一拳落空。

    倏尔,朝颜现在张天身后,双腿袭向对方的后颈,死死夹着对方的喉咙。

    张天呼吸急促,一宽大,粗壮的手掌猛然抓住朝颜双腿,脸上泛红,顿生恼意,咬牙切齿道:“真是……不自量力!”

    一手趁机掏出怀中的迷魂符,指间轻捻,一抹暗光突生,迅速贴在朝颜的脚腕。

    猫戏鼠的戏也该散场了。

    符纸眨眼悄无声息的钻入朝颜的皮肉。

    朝颜攥紧的拳倏的袭向对方手腕,裹挟灵力的指尖似化作锋利的巨爪,挑断对方的手腕。

    方羽神色一凛,挥出一道灵力,屏蔽了一瞬台上酣战的两人。

    目光阴沉的射向树上的徐承珖处,先前不在意,至少这些修为低下的外门弟子眼界有限。

    这两人倒是不可小觑,一玄幽初期,一玄幽中期,哪个都不是好打发的。

    如此大意,真是欠收拾。

    瞪了一眼台上惹事的人。

    “啊——”

    “我的手——”

    一凄厉的叫声陡然在理英台上炸开。

    未料到的众人皱眉,被这突来的一声吓得心下一紧,望向张天的目光满是谴责:一点小伤,有这么严重?

    一个大男人当真是半分疼痛也忍不了。

    王行川被这一声吓得跌坐在地,怀中的储物袋被被惊的掉落在地。鼓着脸,伸手将散落在外的勾回来,这张天着实一惊一乍。

    张天只觉手腕一痛,低头,映入眼帘:筋肉碎裂,略粗的腕骨分明是断了。

    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腕,阴狠的望向朝颜,“你该死!”

    朝颜凝眉,抬手嗅了下,忽又挪远,颇为嫌弃,粘腻的恶臭,令她作呕。

    方才若不是察觉脚腕上被人贴了符箓,腿脚发沉不受控制,她也不会反应剧烈,直接一瞬化爪。

    若不是她收手快,现在断的就不是他的手腕了。

    这人着实…没良心。

    左手施了个净尘术,仔仔细细的搓了个里里外外,她生怕自己臭了。

    枝桠错落的树杈上。

    徐承珖与夏师姐不由对视:有人遮了我们的视线。

    夏师姐轻抚腕间紧绷的白玉,颔首道:白玉察觉不到对方的位置。

    徐承珖气息微沉:对方修为高于你我之上,若要不动声色,应是轻而易举,如此这般,怕是警告你我。

    夏师姐:不是你我这次暗查的邪修?

    徐承珖抬手扯了片树叶,沉吟许久,继而摇头:气息不对,这人气息…似跟你相仿。

    他也摸不准,对方似乎并无恶意,可宗门内突然多了如此人物,总归是隐患重重。

    不知是敌是友,意欲为何。

    夏师姐凝眉:跟我?

    烟霞峰修为比她高的也就一人,可师尊……何至于此。

    树上两人心思各异,一时也分不出看戏的心思。

    混在人群中的离初眉间微蹙,方才他似乎察觉了一抹熟悉的气息。继而摇头,那个小家伙怎么可能出的了秘境。

    张天神色狰狞,看向手腕处的目光,贪婪不舍,甚是痴狂。

    暗红的血液顺着指尖不断滴落,氤氲一团。

    他不过是想修真得道,为何总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碍他。

    他已称得上天资聪颖,为何不能是他,再受天道眷顾……

    繁星点点,夜下的长庸门雨雾飘渺,一洗白日的燥热。

    似是一瞬,或是许久。

    张天心底涌起的愤恨,怨怼骤然冲向灵府,那就都为他殉道吧!

    王行川眼皮猛跳,环顾四周,颇为不解:他在宗门内,最是安全无虞,怎么可能有危险。难道是……叔祖得知他干的好事了?

    不怪他如此想法,整日分身乏术的叔祖,似乎在他身上的余暇颇多。难得心虚的他,四处搜寻叔祖的身影。

    朝颜欲抬的腿重若千山,将她的身形定在原地。

    这……

    瞪眼,对对方的行为颇为不屑:“果然不入流。”

    张天仰天狂笑,神色痴狂:“不入流——”

    “哈哈哈——”

    “那些自诩正道之人,长庸门也好,世俗也罢,那些谣传,流言不过是那些嫉妒之人的私心作祟。”

    “三年筑基的天赋,你有么?”

    “这样天赋卓绝之人的未来,岂是尔等小人所知!”

    沾染腕处的鲜血,手指翻转,一血符陡然冲天,刺向灵府,“而你这样的人终其一生,都要仰望我这不入流的人!”

    隐在灵府内沉睡许久的一物,似受到召唤。

    破空而出。

    盘桓在空,晦暗残缺的碎片忽然冲向断裂的手腕,似是饥渴了万年的恶兽。

    树下。

    收敛心神入定的冷倾夏陡然睁眼,望向台上。

    眉眼冷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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