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命运的玩笑
尼克的心脏就像灌满了水一样，胀胀的，他努力正常地呼吸，他想找到其他更吸引人的东西去分散专注于痛苦的精力。可他的神志一直昏昏沉沉？他的眼光越发模糊，头脑昏沉。
他满头都是冷汗，四肢软软的，只觉得心跳依然急促，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尼克？”睡在身旁的卡蒂亚，听见他沉重又急促的呼吸声醒来，她惊得坐起来一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
“别碰我……”尼克别过身子，全身缩在一起，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胸口像烧了一盆烈火，几乎头疼欲裂。
卡蒂亚伸手探探他的额头，他在发烧，身体忽冷忽热。尼克灵敏地抓住她的手腕亲了一下，直摇头，声音无比微弱：“求你了，你睡吧，我明天就会好起来。”
尼古拉斯并不打算放过他，他体内的诅咒会带来剧烈的疼痛，继续发展下去，会夺走他的性命。尼克没有告诉卡蒂亚这件事，为了生活不再提心吊胆，为了保护他的未婚妻和未出生的孩子，他决定要跟尼古拉斯做个了断。
怨灵三兄妹古阿军团的事告一段落，但尼古拉斯在那场战役中逃了，时隔一个月回来，他似乎变得更强大了。现在出现的怪兽都是被他召唤而来，尼克瞒着卡蒂亚私下跟礼堂光和翔联系，他们和upg都达成共识，一起合作对付尼古拉斯。
友也追踪到尼古拉斯的藏匿点——新宿大道附近的一个秘密地下室。地下室很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霉斑，好似散发着尸体的腐臭味。尼克、礼堂光和翔寻着怪异的气味发现了几个玻璃罐，残肢断臂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他们松了一口气，即使是人体标本构不成任何威胁，也不能掉以轻心。
紧接着，他们推开了里面的一道石门，顺着逆光的方向走去，他们发现了有两个病床摆放在一起。病床的床头柜上还堆积着医疗档案。尼克看到病床对着门摆放的位置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文件袋，粗鲁地撕开它，迅速扫视了一眼患者资料病史，在他看到关键字眼后眼神有些呆滞了。
礼堂光注意到友也的异样，他停下了手头工作，“发现什么了？”
尼克把资料拿到礼堂光面前，“他在用丹妮的样本做研究。”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沉稳的脚步声逼近，他们屏住呼吸，昏暗的灯光下挡住了男人的脸。就像隐藏在面具背后充满许多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这个女人才是你们应该消灭的目标。”尼古拉斯雄浑的声音带着沙哑，“你们也看到了她是怎么消灭怨灵三兄妹的……我很好奇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活了几亿年的怨灵湮灭？”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尼克低吼道。
他发出一阵粗犷的笑声。最后，他终于把脸露在明亮的光线内，“你们知道那女人是被神创造出来毁灭的吗？”
尼古拉斯的脸上暴露出蓝紫色和银色的鳞片。他的左手凝结了一个“旋涡”，旋涡席卷了整个地下室，慢慢汇聚在夜空形成强气流。电闪雷鸣，风驰电掣。
尼古拉斯巨大化为雷布朗多星人，伫立在新宿的地中心。
三人迅速变身，尼克上来就一脚踢向尼古拉斯的胸口，银河和维克特利冲击跳跃至空中后向他冲过去，释放全身的能量进行贯穿攻击。
尼古拉斯的手掌形成雷布拉德死光向他们冲击而去。维克特利趁机使用杰顿星人贝尔梅魔实体化的海帕杰顿的火花人偶进行奥特武装，武装海帕杰顿的巨钳，远距离释放火球攻击雷布朗多。
“尼卡西奥。”尼古拉斯恼怒地大声叫道。“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战火越演越烈，还没反应过来，银河和维克特利没作好准备，尼克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他俩在一旁惊骇地看着，不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尼古拉斯仍旧怒目而视，集中注意力，咬紧牙关。
直到看着尼克喷出鲜血，尼古拉斯才开始大笑起来：“你很勇敢，一直在半夜默默忍受疼痛。可惜你活不久矣。”
夜空中的“漩涡”汇聚尘埃粒子越来越大化，电光火石之间，旋涡中心离子释放出等离子贝塔光线。雷布朗多趁机死死拽住了银河维克特利的胳膊，想要凭旋涡的吸力把他们拉进“时空裂缝”。
“在里面感受被溶解的痛苦，永无天日！”尼古拉斯的脸逐渐扭曲。
尼克胸中的怒气聚集爆发，他忍受着体内四分五裂的疼痛，耗尽所有力量与“漩涡”对抗，他用镜子摆出一个巨大的镜阵，反射漩涡释放出的等离子贝塔光线，致使洞口逐渐缩小。
尼古拉斯已经飞到尼克的上方，从尼克背后汇聚高次元黑暗死光射穿了他的身体，刚好穿透进胸膛。尼克沉重地站起身来，支撑着镜阵，直到洞口关闭；第二道死光穿破大腿，他彻底朝旁倒去，砖瓦飞溅，无尽的、猩红的血液流淌而出。
银河托住尼克的肩膀；维克特利用ex雷德王的力量，他拳头像硬石一样砸在水泥地面上。地面瞬间裂开一条大缝，激起一片红棕色的尘土飞扬，关闭旋涡留下的尘埃四处飘散，形成的雾霾遮蔽了整座城市。银河和维克特利趁乱带走了尼克，留下尼古拉斯在混沌中看着他们的背影冷笑。
礼堂光和翔搭着尼克的肩膀，把他带到upg疗伤，他们把尼克平放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躺着。一阵痉挛使尼克的身体摇晃起来，从他的肺部传出一声咆哮，声音凄苦万分，哀痛欲绝。
翔用双手紧紧地抱住尼克头的两侧，脸痛苦得皱了起来。翔摘下脖子上的水晶，想为他疗伤，却被尼克打断拒绝。
“没有用……我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尼克的眼睛凝视着翔，他挣扎着分开紧闭的牙齿。
“没事，你会没事的，只是——”
尼克再次打断他，身体仍然因为痛苦紧缩在一起，他握住翔的手，声音无力而又悲怆：“我想求你们一件事……帮我照顾好丹妮，你能保护好她，她现在受不了一点刺激。”
“别说傻话了！你会好起来的！”翔把手捂在他嘴边，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丹妮最需要的人是你，你不能有事。”
尼克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开始剧烈咳嗽，直到又呕出一口黑血，再一次恳求他：“这是诅咒，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对抗下去，我活不过今晚。翔、小光，你们要答应我……之前是你们一直在照顾她，我希望你们还能这么做。”
随着最后一声了无生气的嘎咯声，尼克的心脏跳动开始减弱。翔感知到了他的微弱心跳，紧紧握住他的手，坚定向他承诺：“我答应你，我会像以前那样一直保护丹妮。即使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礼堂光的声音也从急迫变得柔和： “我向你保证，尼克。”
在得到承诺后，尼克的心跳完全安静下来。
礼堂光和翔知道一切都太迟了，从尼克被死光射中，他耗尽力量一直在硬撑。
礼堂光在最后一刻对尼克轻声说：“请你放心，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朔夜领着卡蒂亚朝起居室走，没有回答，朔夜在敞开的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不确定现在该怎么办。
亚里沙想要拦着，卡蒂亚直接推开挤在一起的人群，他们个个挺得笔直。礼堂光和翔都焦急地看着卡蒂亚，她的心里突然有一种急速下沉的感觉。她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不要说话。
看到尼克苍白的脸颊那一刻，卡蒂亚失去了重心，胸腔里突然翻涌出来的剧痛，她呼吸不过来。眼泪迅速模糊了视线。那种崩溃绝望的感受铺天盖地地涌来。
她不能容许任何人对他用那个阴森残忍的字眼，对她宣判他的生命消逝这个事实。
她失去了理智，跪在沙发边，整个世界在她身后轰然倒塌。她发出惊恐的叫声，不停呼喊他的名字：“不要……尼克，不要……留在我身边，留下来……”
她的天使对此没有回应。他看上去只是睡着了，就像以前无数个夜晚一样，等到天亮了，他就会醒来。
她摸着他冰冷的手，彻底哭喊出来，伤心欲绝：“你的手好冰冷……不要，求你了，求你了……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礼堂光拉着她，翔和豪气都阻止她继续崩溃下去，她挣脱他们，甩开他们，她发出尖锐的哭喊声，刺眼的猩红刺激了她的大脑，她的思维如同漆黑夜里的一滩死水，停滞得不起半点波澜。
她的腹部传来一阵坠痛，温热的血液和血块顺着她的腿缝往下淌，她低下头看自己被染红的双手，看着血液顺着手指滑过胳膊，如同嗜血的蠕虫钻进心脏。
“丹妮！”
她再也没办法动弹。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如同一桩朽木，倒在了身后翔的怀里。
不要，不要，求求你快回来，别带我走。尼克需要我，我不能离开他的身边。我能听见我们孩子的心跳声。
让我驻留此地，我很快就要嫁给我的天使了，我们一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我的天使最爱我的笑容，可我无法再笑了。
现在好了，你永远都不会苍老了，你将永远这么年轻下去。
可是我呢，我怎么办？我的孩子也即将离我而去，去往极乐世界陪伴孤独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