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太子
太监顶着他的目光,咽了咽口水,“您这枪,要不交由小人拿着,这轿撵空间有限,您看?”
“那就给本王牵马来,轿撵,你坐。”
太监瞬间抖成筛糠,“不敢不敢,您请。”
路优闻言却是把鸣煋枪交给临疏,“给本王保管好。”
说完他捏着折扇款款上轿。
临疏郑重地接过,一踩脚蹬,翻身上马。
骑马慢行,守在轿旁。
他家王爷这七年来深入浅出,真是过分低调了,让世人都遗忘了战神的威名啊。
但路优只是在想,琴九丝背后是谁的势力要杀他,他又能否顺利带走琴九丝。
自家老婆,就算存了要杀他的心思,也是不能不要的。
“濮王殿下,到了,您请。”
路优掀开帘子,脚踩在地上。
迎接他的是昨晚的将军,这几个兵痞子向来耿直,让人可以将他们轻易看得彻彻底底。
路优知道几人一脸苦色有一半都是因为看到了他的着装和兵器。
这群将军相处下来,可见都是性情中人,路优本是想摆摆架子的,瞧着这些人想想也还是算了。
他没接临疏递过来的枪,神色缓和了不知道多少倍,“临疏,你跟大家在殿外守着,本王进去就行。”
临疏愣,疑问道,“王爷?”
“放心,出不了事。”路优说完拍了拍一位将军的肩,“这些可都是本王出生入死的手足,南翡也是我们最好的同盟。”
几位将军感动不已,这位杀神显然知晓昨晚是怎么回事,却还是相信他们,到底是重情重义之人啊。
入殿,路优还是有礼,冲刘衡作揖,“见过陛下。”
刘衡到他面前,这样的距离,要是路优有心,一刀毙命,毫无悬念。
“濮王殿下快请起,孤实在受之有愧啊。”
路优跟着刘衡坐到椅子上,面露疑惑:“陛下何出此言?”
刘衡:“”
他身边的太监:“”这殿下来之前还不是这样的,杀气腾腾的像是要把南翡皇宫翻了天似的。
刘衡脸上带着些许惭愧,“孤教子无方,才让太子昨夜做出冲动冒犯之举,幸得殿下武艺高强,并未受伤,否则孤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皇兄交代,该怎么跟天下人交代了。”
路优诧异,太子?他与太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杀他?
换南翡的哪个重臣,某股势力他都勉强能理解。
路优冷声询问,“陛下,太子所做为何?本王还从未见过对方,实在想不通何故招来此无妄之灾。”
刘衡直言,“因为联姻。”
路优:“嗯?”
南翡太子,最不愿贞垣王嫁入巫岳的人,为此不惜与皇帝撕破脸,也不惜派人刺杀接亲使者路优。
无论在巫岳,还是南翡,路优都是一个极其有分量的人,只要其在南翡受伤,或者生怨,两国联盟便会薄如白纸,联姻自然也会不了了之。
刘衡叹了口气,“孤已经把那逆子绑到殿外,听凭殿下发落。”
路优也叹气,他还真是无妄之灾。
但那小太子之前还挨了顿板子,卧病不起,如今还被绑来此处,可别给人家小太子折腾坏了。
二九年华的人,放在他以前,也就刚成年而已,跟他那侄儿差不多的年纪,而他跟人家老爹是一个辈分的人,可不就是小太子嘛。
“太子殿下年少,而本王也近而立之年,不至于跟他一个小辈过分计较,说发落实属言重,本王全当小辈开了玩笑,陛下请他进来坐坐,喝杯茶,一笑而过便是。”
刘衡颔首,“濮王殿下仁德。”
路优商业性笑笑。
然后等人家小太子被人架着跪在他面前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刘钊给濮王殿下请罪,仰承殿下厚德,日后定铭记于心,不敢再犯。”
路优惊得跳到了旁边,根本不敢受这个重礼。
众人奇怪地看他,路优有些尴尬,还是站在一边,抬手道,“起来,快起来,我原谅你了。”
身边太监忙扶刘钊起来,抬头后,路优才看清对方眼睛里红着的血丝,脸色也甚是惨白。
因为一个起身的动作,疼得面部僵硬。
但路优就更慌了,“太医呢,快召太医来啊。”
刘衡偏头,“嗯?”
路优感觉刘钊都要碎了,手悬在边上,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没有,碰都不敢碰,想说让对方坐会儿吧,又想着对方挨了板子,坐着肯定更疼,手足无措。
刘衡看路优这愣头青的样子,颇有些感慨,支人去召太医。
刘钊惊讶地张大嘴巴,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这位神乎其神,久经沙场,天下人赞扬歌颂的巫岳将军。
没曾想对方心胸宽广至此,对他刺杀一事毫无怪罪不说还为他担心。
路优:你顶着这张脸我还能有啥好怪罪的呀。
没错,刘钊这张脸跟罗季昂像了个八成,还剩两成差别一是罗季昂没对方瘦弱,二是从没凄惨到这副模样过。
刚刚路优陡然看见这张脸,心急之下认错人了。
这会儿也慢慢看出来,刘钊不是他要找的人,名字会变,脸貌也可能变,但那双眼睛不会变,感觉更不会变。
他要找的人,就是昨晚心动的琴九丝,虽然琴九丝戴了面具,但昨晚身上根本没伤,而且神采飞扬,英气勃发。
可不似眼前的刘钊,新伤加旧痛,整个人病恹恹的。
估计因为派人刺杀一事,昨晚又被他爹收拾了,其自然不可能是琴九丝。
太医来得很快,扶刘钊去偏殿处理伤处,路优恢复稳重,坐回位置上。
刘衡打量着路优,玩笑话道,“孤以为王爷会不放心地跟进去。”
路优实诚人:“本王可以吗?”
刘衡默了两秒,拇指摸着茶杯口,话里带了丝玩味的笑意。
“可以,得王爷喜爱,是他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