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烧烤店里
柳大师紧随而来，但对我毫无办法。
他是动物修炼成妖，没有拘魂手段，只能陪着我跑。
我只要放弃身体，谁也拿我没辙。
此时，我深切领悟：横的怕不要命的。
“刘鸣九，你白天离体，损害很大，再说你算擅自离体，都像你这样，阴阳岂不混乱？”
我没搭理他，不是愿意跟着吗？好啊。
草地上有棵大树，我就绕着大树跑，他身体有二十多米，只能在外面绕大圈，不然就会缠在树上。
柳大师保持着耐心，苦口相劝：
“你赶紧回体，除了放你走，别的都好商量。”
我专注跑步，没时间扯闲盘子。
他苦口婆心，像一个哄孩子回家吃饭的家长。
“鸣九，鸣九老弟。”
他化成人形，奶声奶气地喊我。
阳光下，我的阴魂被灼烧，发出呲呲的声音。这给他心疼的，咧着嘴求我赶紧回去。
“柳大师，还从来没人这么关心我，要不您放了我。”我说。
他摇头说：
“那不行，我修炼近千年，太不容易，你能助我更进一步。”
我让他别磨叽，现在就吃了我，大家都省事。他说现在不行，必须再淬炼我十年。
“你十年后抓我不就行了？”我说。
“老弟，一时半会说不清，你回体，我慢慢告诉你。”
他不像开玩笑，我也想弄清怎么回事，跟着他回到来路，我的身体在草丛中躺着呢。
“你也够鲁莽的，大白天让阴魂晒太阳，如果死了，阴司不会给你轮回的机会。”他语重心长地说。
短时间内死不了，我就先活着。十年，真有意思，十年能发生很多事，他自己能不能活十年，都不一定呢。
我早就饿的不行，让他带我去饭店吃饭。
“老柳，先说好，我可不吃生的，你要嫌麻烦，就直接弄死我。”
柳大师赶忙说：
“不麻烦，我平时也吃熟食，没办法才吃生的。”
我不太信，他吃完人打饱嗝时，看着可是一脸享受。
接下来赶路，他没有把我卷起来，他把身体的一段打弯，形成能让我乘坐的弧度，别说，挺舒服。
我俩来到一个镇子上，准备大吃一顿。
“老柳，有钱没？你变来变去，我实在猜不出，你的钱放在哪里。”
我打量着他，他衣兜是瘪的，不像有钱。
他拍拍背着的旅行包。
很神奇，他变成大蟒时，旅行包就不见了，等他变成人，旅行包就出来了。
他问我吃什么，我左右看看，有家烤肉店，叫柳家烤肉馆。
“就这家吧，看着像你们家开的。”
还没等进门，服务员拦住我们。
原因是我一身泥土，衣服破烂，人家怕吓走别的顾客。
老柳掏出五百块，递给年轻的女服务员：
“我们是驴友，野外路滑，我兄弟摔了一跤，麻烦给身衣服，什么样的都行。”
服务员拿了钱，给我领到后面，交给我一身工作服，还有一条新内裤。
我在卫生间洗了洗，换上衣服，和老柳点菜。
我没客气，点了满满一桌。
中午正是饭点，烤肉的滋滋声，起啤酒的咔咔声，听起来很有烟火气。
连荤带素的食材，烤出混合的香味，更加刺激食欲，这家店生意火爆，那个服务员忙得一头汗。
老柳不喝啤酒，嫌没劲儿。
那不错，可算有人陪我好好喝一顿。我自己能喝多少，从来没探出底，当私家侦探，挣的钱不多，舍不得见底了喝。
今天有人请客，我得解解馋。
老柳直接点了四瓶白酒，服务员人挺好，劝我们少喝点，一瓶就可以了。
老柳拿出一摞钱，我看有一千五左右。他告诉服务员，存前台一千，剩下的，算给她的小费。
刚才卖我衣服，她就挣了五百，这回更多，她高兴地谢谢老柳，不一会儿，给我们送来两盘黑胡椒牛肉，说是赠送的。
我大快朵颐，白酒一口就是一杯，两瓶酒不够解渴的，老柳喊来服务员，又要了六瓶。
“天赋异禀啊，小刘。我有近千年修行加持，才能这么喝，你年纪轻轻，真是难得。”
我举杯和他碰了一下，都一口下去。
“老柳，喝点酒有啥大惊小怪。你不是说我太岁吗？我得整点拿得出手的，别让你白夸我。”
烤熟的肉，老柳吃了三盘，生肉被他吃掉五盘，还有生鱿鱼，生鸡翅。
“喝酒吧，也没啥菜。”我干了一杯。
老柳有点不好意思，他看看满桌空盘子，又点了几盘肉。
“把两张桌子拼起来，你，还有你，到别地方吃去。”一个粗嗓门喊着。
我转头一看，有四个大老爷们儿站着，服务员在那收拾桌子，把两张拼在一起。
而原来吃饭的两个人，被老板劝说，来到我们旁边的小桌。
“吃顿饭还得受气，真倒霉。”小伙子抱怨。
和他一起的女孩怕惹事：
“行了，吃完看电影去，李大亮咱惹不起。你听说没，他前天去医院看痔疮，把护士强奸了，派出所根本没管，他姐夫就是所长，唉，吃吧，吃完赶紧走。”
我看着那四个人，他们旁边的顾客，都识趣地提前结账，和其中一个三角眼打招呼，客客气气离开了。
在那桌周围，形成一个无人区，谁也不敢挨着他们坐下。
有新来的顾客，看到他们，转身就走出去。
四人更加猖狂，大声吹牛逼。
“在我们整个马贝县，亮哥那是最仗义的，有谁不服，啊，有谁不服？”这个人突然抬高声调，指着周围吃饭的人：
“谁不服？不服亮哥，我他妈砍死他。”
他喝大了，摇摇晃晃，拿筷子做了个砍的动作。
他站立不稳，把酒瓶子弄倒好几个。
服务员过去收拾，三角眼亮哥一把拉住她，按在座位上：
“小晶晶，陪亮哥喝一杯。”
服务员想站起来逃走，可是力气小，挣扎了几下，被两个人按住。
李大亮夹了一片烤肉，送到嘴边，伸出舌头反复舔了几下，上面沾满口水。
他把肉片送到服务员嘴边：
“吃吧，小晶晶，我加工完，比你们店里的好吃。”
服务员晃着脑袋，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老板过去劝，说这桌不要钱，让李大亮放了服务员。
“免他妈什么单？”李大亮抬手就打，“我是缺钱的人吗？上你这破地方来，那是给你脸。”
他指着服务员说：
“小晶晶，今天亮哥有兴趣，也不去酒店了，哥等不及，就在你们这吧，将就一下。”
他又对刚站起来的老板说：
“等会儿我干完小晶晶，你给她放半天假，女孩子嘛，第一次肯定疼，让她好好歇歇，明白不，要懂得尊重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