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苍天饶过谁
周天一没法说话，奋力挣扎着。
我把他踢翻，拉着锁链，让他在地上拖着。
从五楼走下来，他在后面不停翻滚，我像牵着一只狗，悠哉地走着。
“哥，你还记得我不？”
来到二楼，一个小护士喊我。我想起来，去年我昏迷的时候，阴魂被她叫过去，对就是那个女鬼。
“啥事儿，说。”
她看看我拽着的周天一，好像增加了勇气：
“哥，你这么厉害，找你就对了。你帮帮我，我想见见孩子，然后就去轮回。”
我让她说仔细，不然谁知道怎么回事。
她是这二院的护士，被院长强奸了，生了孩子。院长老婆不能生育，抢了她的孩子，把她推下楼摔死。
“我不怪她强奸我，那段时间，他真的对我很好。我做了小三，他老婆把我推下楼，我也不计较了。哥，我就想看看我的孩子，他们家有法师做过法，我进不去。”
普通老百姓啊，被害成这样，还在宽宏大量，半部论语治天下，果然，老百姓都给治服帖了。
我是阴差，在阳间算个半吊子法师，真的无能为力。
等等，我好像听周老二说过，就那天，在和西路五号，他说二院的院长是他姐夫。
他妈的，周家盛产恶人，黑化率百分之百。和他家沾边儿，也都不是好饼，周老二他姐夫，把人家小姑娘祸害成啥样了？
“今天时间不够了，明晚，你在这等我，让你看到孩子，完事儿你也想开点，别再执念。”
小护士说她叫杨雪，求我一定要来。
我拉着周天一继续走，来到医院门口。我给他的下巴端上，这是他最后张嘴的机会，骂人也可以。
“你要带我去哪？我让我爸杀你全家。”
拖着他在马路上，我成了焦点。有的同行看见，都很惊讶，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能霸道成这样。
人都死了，还能如此混蛋，当真是死不悔改。
一个同行说：
“投胎到有钱人家，也未必是好事啊，愣是把孩子养成了畜牲，真是造孽。”
“你他妈才畜牲，你叫什么名？我让我爸连你一起收拾。”周天一藐视一切，爱谁谁。
鬼门关前，周天一仍然在叫骂，被我一脚踢进去，终于安静了。
我突然羡慕起老吴，啥事儿不沾边，像跳出三界外，自己闷声发大财。
而我，好像有忙不完的事儿，仿佛掉进设定剧情，被推着，和很多人有着剪不断的因果。
这不，回体之后，赶紧得给郑有为打电话，让他注意医院的张医生，保护好孟虎。
郑有为说，现场的监控显示，孟虎遇袭时，根本没有歹徒。
孟虎从一家便利店出来，站在路边接电话，突然身体飞了出去，仿佛一辆无形的汽车，瞬间给他撞出去。
我告诉他，孟虎是被夺魂雷所伤，让他查查，后方一百步范围，应该能有所发现。
因为那是夺魂雷的攻击范围。
我说了周老二的安排，让他抓紧查，最好抓住老道，把他儿子救出来。
我躺着，想眯一小会儿，郑有为来了电话，张医生抓住了。
警察经过排查，锁定了嫌疑人，其中重症的医生，姓张的共有两个，都被监视起来。
就在刚才，其中一个偷偷去重症监护室，当场被抓住，在他身上搜到一个注射器，里面是六倍量的胰岛素。
现在，张医生在分局关着，有专人贴身看管，防灭口，防自杀。
我刚要睡着，郑有为又打来电话。我说请我当你们领导得了，你跟我汇报的太勤，不怕泄露案情被处分啊。
郑有为也乐出声，他告诉我，追查监控，发现孟虎飞出去后，大约五分钟，后面八十米左右，有一辆车开走。
最后那辆车停在一个小区口，下来的人，被他认出来，就是那天在河边斗法的老道。
他让我别睡了，他也一夜没睡，那个老道本事不小，他怕抓捕的时候，伤了警察，让我过去帮忙。
“刘大法师，这事儿没你还真不行，万一他打出夺魂雷，我们也接不住啊！”
郑有为把地址发给我，老地方，和西路五号。
得，不睡了，出发。
我开着老吴淘汰的捷达，来到约好的地方。
这地方挺邪性，而且似乎和我总有联系，像被我承包了一样。
郑有为和四个警察在这，他的资历浅，有个老警察负责。
“小郑，这就是你说的法师？”
我长的年轻，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很难和法师联系在一起。我想，以后得粘个胡子，不然吃了面相的亏。
郑有为说：
“李哥，我还能骗你，他真的很有本事，”
李哥指着对面的楼对我说：
“法师，那老道就在这栋楼，就是不知道在哪一户。你算算，要是能锁定他，我老李拜服，把女儿嫁给你。”
郑有为悄悄跟我说，别当真，老李只要打赌，总是要嫁女儿，他女儿长得像老李。
我仔细一看，难怪他那么说，一脸疙瘩不说，这脸也太大了，像压扁了似的，过于平面。
再说占卜也没那么神，又不是导航，精确不到哪一间屋子。
我对老道一无所知，没法算。要是把老李当事主，只能算算大概，老吴比较精于此道，我根本不行。
我想告诉他实话，用手一指那栋楼，忽然一扇窗户冒出火光，轰隆巨响，一个人影从窗户跳出来。
半夜看不清楚，但他肯定抓着绳子，从大约十二楼，很快就滑落到地面。
“还真神了。”老李大声称赞，“你不用起卦，直接就指出了位置。”
郑有为他们立刻分兵，从几个方向包抄。
“九哥，跟上，我们可接不住夺魂雷。”
郑有为大喊，很快跑到最前面。
目标很显眼，因为身上带着火苗。他跑得挺快，转眼就到了小区西面的铁丝网围墙。
我路过那个窗口的一楼，一条绳子垂在那里，还剩下很多甩在地上。
耿老道去年就是这样逃生的，看来以后我也得准备一条，这简直成了修道之人逃跑的标配。
警察的素养挺高，很快就把那个人围住，看清了，的确是那天跟我斗法那个老道。
他没穿道袍，一身休闲打扮，已经看不出颜色，烧的破破烂烂。
这老道有本事，如果他打出多个夺魂雷，去攻击警察，我根本拦截不住。
先下手为强吧，我祭出一道火符。
奇怪的事发生了，老道没有出手破解，竟然中招，刚刚熄灭的上衣，被我给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