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再买地
杜蘅之俩还需赶快洗漱下再去教室,仪容不整去上课,到底对先生不恭敬。
路上,杜蘅之向郝铄要了保证,让他保证以后必要好好读书,不然他们还是如昨晚说的那般,就此友尽。
郝铄不仅保证了,还因他不鄙视自己学武,和他更是亲近起来。
郝铄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只这时突然腼腆起来,他红着脸:“昨晚的话,我听进去了,以后会好好读书的,就是……就是我可能比寻常一般人笨上些,以后我若有功课时常请教于你,你可不要推脱!”
杜蘅之为此失笑:“你读论语,我才读大学。你是先进,我是后来,你要请教问题也该请教其他同窗才是吧?譬如咱们学里学的最好的李廷!毕竟,我学的没你多,你问了我,我应该少有会的。”
郝铄摇头道:“问其他人,我会不好意思,只因他们总是很忙的样子,我也不好耽误他们时间。且他们给我讲解问题时也或多或少带些不耐烦。问多了,我就失了读书兴趣。但昨晚听你讲话,倒是十分有道理的。我也听得进去!想来,你应是很会给人讲解的。”
“你太过奖了!”杜蘅之无奈摇头失笑。
郝铄却坚持道:“不就是我读书比你多读了一点吗?大不了我跟着你从四书从头读起就是了!反正,我之前也没怎么认真读书,便什么都不会,还不如跟着你重头开始。”
杜蘅之忙道:“你可真抬举我了!我不敢保证我讲的你就能听明白的。若是你不能明白,你还是去找先生帮你答疑解惑吧。不过,你要重头开始读四书,也应是可以的,毕竟昨晚我问了你问题,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的,那可不得四书从头学起嘛!”
他说着这话间,两人跨步走进了教室。
不一时,郑秀才也前后脚地走了进来。他们忙都不敢再说什么,而是乖乖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等候郑秀才查问先前布置的功课。
郝铄课上便向郑秀才提出要从《大学》从头学起。
看他态度端正严谨,郑秀才也知他读书状况,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他们从隔壁爬墙返回,叶思贤等人不知隔壁宅子是郝铄外公的,便骂郝铄是贼,随意跑去隔壁练武,又说让杜蘅之别跟着郝铄不学好。卫彬则刚才骂了郝铄是武夫。
杜蘅之劝了众人一番,又说不会再去隔壁,大家才饶了郝铄。
似受了卫彬的话影响,郝铄后来还道,杜蘅之不嫌弃练武之人是粗人,又道他看杜蘅之像是个练武的材料,本想在隔壁教其练武的,如今一看却是不成了。因为杜蘅之说了自己不会再去隔壁。
郝铄在私塾里可能因是个差生,总是独来独往,好不容易来了个杜蘅之愿意和他一起学习,还不嫌弃他胡乱问话的,且愿意用心教他些读书上的道理,他便想真心回报些对方什么。
杜蘅之对练武之事却是不嫌的,毕竟练武可强身建体,也可保身育心启智等,好处多多。何况,举业没好身体怎么行?
其实练武和上体育课基本算是一般的效果,还可防身。他道,他还挺想学些真功夫的,就是如今没场地,隔壁宅子也不方便他去,暂时还是先算了吧。
他暗自调侃自己道,没有谁像他这般,总盼着如今的县太爷赶紧调任,省得耽误了他文武双全的上进之路。
郝铄是自小打磨的筋骨,他差人家太多。其实,他内心里知道,他跟着郝铄能学到一点武术的皮毛就知足了。
但他却不知,郝铄确实是真心想教他。
过了没两日,杜志才却没往隆盛去听口信,而是找来了私塾寻杜蘅之说话,顺便捎来了几瓶罐头和山楂糕。
杜蘅之不解,以为家里出了什么急事,那时正是午饭时候,他没顾得上吃饭,忙告知了郝铄一声,让其帮忙给他打饭。此后,他便急走了出去和他爹说话。
郝铄自是愿意帮他的,毕竟他带着郝铄学习了好几日也不曾懈怠不耐烦,于是郝铄后来就帮他打了饭给温在了灶上。
看他紧张不已的询问家里,杜志才忙安抚他。
“家里没事,你爷和其他人都没事,就是爹有事要和你商量才没几天就又找来了这里寻你说话。”
“那便好。”杜蘅之松下一口气后,拿出袖兜里放着的两张写了字并画了画的纸,没等他爹和他商量其过来所要商量的事,他却率先将那两张纸递了过去。
“这是两个方子,一个是米花糖的方子;一个是发豆芽的方子,我担心我二姐不能全识得这上头的字,爹临走时候,我再好好告诉你一遍这两方子的具体内容。你们不识这上头的字,抄写出来问大哥也行。
回去后,你和家里先照着纸上写的画的步骤试做几天。若做不成,也不急,就等几天,等我回去帮忙再做就是了。过得六七天清明放假有好几日我就能回去了。”
古代清明也是大假,不调休,三天,郑先生念在他家远,给他宽容了三四日往返私塾,就是不许他拉下功课,在家也要学习。
杜志才忙接过那两张纸,他仔细看了又看后,这才小心折好,珍重放进自己袖兜里。他自然不会为此而多费口舌,问儿子这些方子从何而来。
那必然是识了更多的字后,从那本农书看来的嘛。
至于画画,那必然也是从那农书上学的,那要不这样式的画,他从来没见过,儿子又从哪里学来?
“好,我们先试着做,不成就等你回来。”
杜蘅之问起他爹过来是想和他商量什么事。
杜志才眼带兴奋:“咱们村里有人寻了你爷说话,想让你爷给他帮忙卖田。他应是知道咱家有些银钱,这才寻上你爷。我和你爷仔细看过那人的田,都是不错的中田,有个六亩,还是连成片的。”
这时候的农民对田土带着天然的喜欢,虽说他家去年才买了不少山地,但那些山地不能打粮食。没粮食吃,他爹他们自然就极度感觉没安全感了。
这他是可以理解的。
杜蘅之挑眉笑着问:“爹想全买下来吗?那家是为何要卖地?谁家会这么轻易就卖地?”
问话的同时,他很快划拉了一番家里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