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去见沈渊
这口没遮拦的，她就不该心软进宫看他。
最后，在煜王的软磨硬泡下，林悦儿终究还是在宫中住了下来。
煜王又恢复了白日勤政，夜晚勤“嗣”的日子，真可谓是事业爱情双丰收，美满又如意。
……
这日，煜王照旧在勤政殿处理奏折。
此时，萧国大牢里关押着一个特殊的犯人——沈渊。
而刑部侍郎王阳正向煜王汇报情况：“启禀王爷，那沈渊不吃不喝已有三日，其他一个字都不肯说，只说要见您，这样下去，臣担心……”
闻此，煜王拧起了眉头。
“可知是何原因？”
“微臣不知，只是沈渊非常执着，只说见了王爷自会交代。”
“罢了，那本王便随你走一趟。”煜王也猜到此事和悦儿有关。
“是！”得到王爷应允，王阳顿时松了一口气。
……
踏入刑部大牢，一股浑浊的味道便扑面而来，牢房里光线甚是幽暗，和沈渊灰暗的脸色相互映衬着。
因为长时间缺水和营养，沈渊的嘴唇有发干，一层薄薄的嘴皮干裂翻起。
在见到煜王后，他扯着干裂的嘴角，由衷的笑了笑，声音略显虚弱：“你终于来了，萧衍……”他直呼他的名讳。
煜王一错不错的看着他，情绪不辩。
沈渊长舒了一口气，“你赢了，我输得彻彻底底，呵！”他仿佛在讽刺自己短暂可悲的一生。
看着眼前他曾不惜代价想置于死地的人，他情绪起伏，声线悲凉，开始将他们之间的恩怨娓娓道来：“萧衍……你知道，我和悦儿青梅竹马，可你竟然在我们新婚之夜把她抢走，占为了已有，只因你是皇子，而我仅是一名无权无势的书生，我才承认百无一用是书生，呵，我无力与皇室抗衡，与你抗衡，我只怪自己懦弱……”
“可是悦儿跟着你，又得到了什么？你给不了她安定的生活，让她处于危险中，你像个懦夫一样，让她被天下人耻笑，让她伤心，你既给不了她幸福，我想带她走又有何错？”
“你占有了她，你自诩爱她，却不珍惜她，我当时就发誓，我一定要把她夺回来，让你也尝尝挖心的痛苦……”
“是！都是我做的，为了打击你，我投靠太子，暗中收购药材，阻止达城抗疫，掉包药材，城南门的暗杀，以及打击你在京城的势力都是我在背后谋划的，因为只要你死了，我就能把悦儿夺回来，悦儿就能回到我身边……”
“我不在乎她和你的曾经，只要她肯回到我身边……可是，你失踪后她竟然不管不顾的寻了你整整三年，也不肯回京见我一面，三年，女人能有几个三年？”
“而你却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了三年，让她一个人回京面对京城的风暴，呵呵呵！萧衍，我瞧不起你！”
“你根本不爱她，萧衍，你最爱的是你自己，是权利！是皇位！悦儿只是你争取权利的牺牲品，你把她当成踏脚石，你不配爱她！你更不配得到悦儿的爱！”
……
听完这些声声如血的控诉，煜王不怒反笑：“说得好！确实是我愧对悦儿。”
“可沈大人口口声声说对悦儿好，我倒想问问，你说得好难道就是陷害林尚书下大狱吗？”
“你明知道她最看重父女情义，你利用迫害她父亲的手段来迫她回京，迫她入宫，你觉得她会怎么看你？这是其一。”
“你胡说！我只是太想见她，我并没有迫她入宫，我怎会逼迫自己心爱的女人入宫？”沈渊紧握手指，目眦欲裂。
“可太子以林尚书之事拿捏了悦儿迫她入宫，要封她为后，难道沈大人不知吗？”
沈渊怔忪片刻，心如死灰道：“我不知太子对她狼子野心……我不该如此急功，或许她还能多看我一眼……”
煜王正色道：“当年你设计拦截悦儿与孙师父的信函，设计城南门暗杀，可药仙宗十多名弟子押送药材的人，又何其无辜，至今尸骨无存！”
“悦儿最是重情义，若悦儿得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策划害她师兄弟，她又怎么可能会原谅你？这是其二。”
煜王不顾沈渊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继续说道：“达城时疫，悦儿身为大夫，一心为民，最是焦急上火，你却断达城的药，陷达城百姓性命不顾，害死了多少人？这是其三。”
“这些事桩桩件件无不踩在悦儿的逆鳞上，一而再再而三，仿佛割她的肉般让她痛苦难受，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你又凭什么爱她？”
“给几个巴掌，再给几个甜枣吗？”
“若真心爱一个人，又怎舍得让她如此痛苦反侧？”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心罢了……”
沈渊跌坐在一旁，嚅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一个字。
“我们的恩怨，并不是你做这些事的理由，你以爱的名义做这些伤害她的事情，难道不更无耻吗？”
“爱她，便要护着她，而不是，伤害她，伤害她身边的人，再来假装保护她，她不需要！”
“我感激沈大人跟我说了这么多，让我知道以后该如何更爱她！“
“你我都是第一次生而为人，生而爱人，抢了你和悦儿的婚姻，是我对不住你，但是若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只愿我能更早遇见她，与你不至于成为死敌……”
言至于此，已无话可说，沉默了一息，煜王转过身向外走。
身后传来沈渊歇斯底里的声音：“你休想说这种话让我原谅你，我沈渊至死都不会原谅！”
“我已没有回头路，错就是错，我知道她还活着，好好待她，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从刑部大牢出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
摇曳的灯火却驱散不了煜王心中的阴霾，胸口似有棉花堵塞，踩在皇宫的青石路上，煜王想马上见到悦儿的心情愈发的迫切，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悦儿刚沐浴完，雪衣墨发，白肤红唇，正坐在铜镜前梳头，只见煜王快步跨了进来，也不顾风尘仆仆，蹲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久久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