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记忆中窥探
“嗬——”程远猛吸一口气，在发白的意识空间中醒来。
他瘫坐在地上，双手还保持着之前持刀自刺的动作。
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程远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抬头便看到此时面无表情的“记忆”，它的身躯比起之前看起来有了些许模糊。
“你失败了。”
程远一脸失落地回了个“嗯”。
“你居然还有兴致去挑衅它。”
“输人不输阵嘛。”程远无奈苦笑道：
“我猜错了，厉鬼的意识核心不是大少奶奶。原本我以为从‘她’身上看不到忆质信息，‘她’就会是意识核心。”
“在厉鬼的记忆世界里，厉鬼的意识核心可能是它在意的人，或者物，甚至是”
“甚至是事情。”程远接过话头，“可是我现在没有任何头绪，我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它的意识核心，王兴羽？红棺材？黄色符纸？到底什么会是厉鬼的意识核心呢？”
“记忆不会说谎，厉鬼的意识核心只会是那个异常违和的事物。”面前的“记忆”试图开导程远。
程远抓了抓自己的粉色头发，声音有些懊悔道：
“会不会我们的做法是错的，如果我没办法驾驭这只厉鬼的话”
“记忆”沉重道，“它已经醒了。”
跟随他望过去的目光，程远看到意识空间的不远处，伫立着一袭黑色民国学生制服的厉鬼。
此时它紧闭双眸，如同梦游了一般呆呆伫立，身旁还有一股无形的忆质环绕，似乎在约束着它的行动。
厉鬼的入侵已经渗入到程远自身的意识空间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从你对着那个妇人记忆体捅出那一刀开始，它就入侵进来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只能尽力拖住它。”
“记忆”抬手，从指间流淌而出的无形忆质直接飞向不远处的厉鬼，裹挟在它的周围。
“趁着它还不熟悉记忆世界的规则，‘深潜’去到它没能影响到的记忆场景，争取时间寻找它的意识核心。”
“这是最后的机会！你别无选择。”
程远扯着自己的粉色发丝，感受着那点点的刺痛，试图让自己振作起来。
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记忆”。
此时，如同在照镜子一般，与自己的长相一模一样的“记忆”，仍旧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仿佛对事情如今糟糕的走向毫不在意一般。
但从他所做的一切，程远非常清楚，他已经在竭尽全力帮助自己了。
程远揉了揉太阳穴，脸色变得无比凝重：放手一搏吧！成败在此一举！
随后，程远猛然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身的状态。
在“记忆”的注视下程远闭上自己的双眸，随着他意识的沉浸，整个人顷刻如同镜面般破碎消散。
未知的记忆世界
一股热浪灼身，热风拂过程远的脸颊，他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眸。
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正走在异常安静的大街上，四周却全是行人。
晴天，大中午的太阳高高悬挂，却丝毫不影响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诡异的是，他们全都神色僵硬，默不作声，行尸走肉游荡着。
仔细观察他们的路线，可以看出虽然队形散乱，但总体是两股人流的相互对流，每个人的速度几乎保持惊人的一致。
很快，稍稍有些落后队伍的程远连忙跟上前面的行人，模仿着他们的行走方式。
双眼却不停地往四处偷瞄，警惕周围有没有可能突然蹦出来一个“牧泽”的情况。
所幸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只不过从周围这些行人的异常可以看出，厉鬼“牧泽”的灵异已经在慢慢影响整个记忆世界了。
不过扫了一圈，程远发现那些跟“深刻记忆”相关的人物，并没有出现在这个场景。
那么这个街景就应该是“记忆”之前唠叨过的厉鬼记忆里的边缘场景了。
也不知道那些“深刻记忆”的场景有没有被影响，程远略微有些担忧。
感受到这具身躯束缚力并不强，程远想着，这可能是这具身躯的原身只是个记忆场景中的边缘人物的缘故。
程远内心暗叹：此时此刻的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谁曾想到，明明应该是他跟“记忆”的主场的记忆世界。
只是因为厉鬼“醒来”的缘故，他现在只能偷偷摸摸跟做贼一般。
希望能够在厉鬼发现他之前，窥视更多的记忆场景吧，也许能够帮助他找到厉鬼的意识核心。
这个边缘的记忆场景已经在被厉鬼灵异渗透了，程远需要去寻找未被渗透的记忆场景。
于是，程远突然间控制自身站定，虽然这具身躯有着自身行走的“惯性”，但程远控制起来并不困难。
随着他突兀地站定在街道上，这种异常，让他在行动的人流中显得格格不入。
一丝隐隐的不安感油然而生，四周的画面开始变得缓慢。
厉鬼的“注视”这么快就影响过来了。
但是，程远面色如常，并没有因此而有半点慌乱。
只见他闭上双眸，他的意识想象着自己坠落进充斥着忆质的大海的画面。
很快，身躯不再感到灼热，有些冰凉的气流似乎从又体表流淌而过，程远作用记忆世界的规则进行着“深潜”。
试图逃往那些还没被影响的“深刻记忆”的场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