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惊魂夜晚
小区又恢复安静。
在老女人离开窗户边后，空调机的下面突然露出两只手，青筋毕露。
“呼！”钱为死死地抓着空调机边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一边按着着受到惊吓后急速跳动的心脏，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在狭窄的空调外机边缘寻找稳定的落脚点。
刚才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发现了。
“张哥，”他以极低地声音呼喊道，归根到底他是一个成年的健壮男子，一百五十余斤重量还是让本就不是十分稳固的空调外机摇摇欲坠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低噪音。
他只能尽量用两只手死死地扣住窗沿边的水泥板，尽可能地降低脚底承受的重量。
但他有点快撑不住了！
“这里。”
对面一只手朝他晃了晃，老张也在移动，下一刻他就看见了老张的脸——面色惨白，无半点血色。
又怎么了！
钱为心下又是一颤，但老张摇摇头，表示不想多说。
两人朝着402旁边的一个露台缓缓移动，风开始变大了，呼呼呼地刮着。
虽然没有说话，但老张此刻回忆起刚才看到的画面，依然会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那是什么东西啊！”他牙齿在不住打颤，血液都快凝固了。
刚才402住户伸出脑袋来时，从他所在的位置看去，视线正好呈直线型，月光洒落在窗边，透过月光，他清晰地看到对方的全貌。
一个女人，有着一副老妪面孔，上面几道大皱纹比较明显，看到到这里还算正常，基本符合他印象中的老年人样子。
但当他继续看下去时，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女人脖颈往下皱纹倏然在那里消失了，皮肤光滑紧致的像正值青春的年轻女孩，整体看上去不仅肤色过重，不协调中还透露着几丝诡秘。
他初以为是看错了，揉眼细看后才发现，老女人皮肤上面布满了大片红斑，像被蒸汽灼伤，格外瘆人。
简直是一个恐怖噩梦中才会出现的可怕老妪！
紧接着，老妪右手举着刀，神情警惕地扫视着窗外，手中的刀好像随时刺出，在她右手边，还隐约能看到一只黄色的猫躺在地上痛苦打滚，不住哀嚎。
喵！
喵，喵！
那不间断地急促地猫叫声，一下子就把老张拉回了之前观看犯罪录像带的状态中，让他立刻清楚意识到了自己的猜测成真了！
对方那凶狠的模样，完全颠覆了他印象中的温和老太太形象。
“这里真是猫的地狱。”
此刻他心底反复回荡着这句话。
——
到底是见多识广的老警察，老张心神俱震的情况下依然能很快稳住心绪，冲钱为悄悄地打了个手势。
“这边。”
他指了指水管道。
水管道看起来比较结实，小心一点的话，从上面踩着通过应该没问题，此外过程中还能通过上面的抓力部位借力，减轻些力气。
等到他们缓慢爬到露台上面后，就能借此靠近窗户边上观察室内情况，伺机而动。
“最好能够录下来。”老张心里说，这次晚上出来准备的很齐全，他与钱为都备好了录制的手机。
而且老妪刚才刚刚才检查过这扇窗户，再继续检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里短时间内成为了最安全的地方。
很显然，钱为不仅很快秒懂了他的意思，而且也联想到了这一点，这会一声不吭地率先从另一边开始攀爬了起来。
宋刊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402住户走到老猫-白毛的面前——“小乖乖，多吃点，这里面有你喜欢的猫薄荷，可以让你更快乐哦。”
她动作粗暴，一把拎起白毛，手掌掐住脖子，整个猫身悬在半空中晃悠。
老猫已经完全陷入了兴奋状态，压根不懂得反抗，被拎起来后就在半空中蹦迪，
见状，老女人将猫嘴巴强行扳开，熟练地卡住下颌，不然尖利的牙齿伤到自己，哗啦，一把猫粮又塞了进去。
猫叫声更欢了！
老女人抚摸起猫的身子来，迷恋地看着它在半空拼命扑腾。
“真好，顺滑无骨，这皮毛真不错”
说话间，她整个身体红彤彤的，颜色等同于煮熟的大虾，颜色越发深郁起来。
宋刊看了一眼正嗨翻天的老猫。
这家伙在极度亢奋的条件下什么都不顾了，摔泼滚打，毫无形象可言。
喵喵喵！！！
整个一放浪形骸的团子。
——
在无声的夜晚，老女人抓着白毛，张开双臂，像一个少女般在原地翩翩起舞，尽情地舒展着自己柔软的身体。
同时嘴里哼唱起歌来：
“那年我惊艳四方，你的眼眸独为我停留。
“似那地狱花呀，永远在血色中绽放，永远娇艳呀”
客厅里静静地响着还有些悠扬的歌声，她的声音意外地清澈空灵，跟整个人完全不一样。
啪嗒！猫伴随着歌声被扔在桌子中央，呈大字展开四肢。
“喵呜”
宋刊以及窗外扒着的两人静默不语，手机也无声地录制着这一切。
一曲终，老女人朝前扑上去，又将在桌上打滚地猫拎起来。
“姐姐真是太爱你了！”
“你跟以前的小猫一样可爱，有了猫薄荷就什么都不顾了，”老女人亲了一口它，“呀，想吃多少都可以。”
她像少女般欢快地跑向厨房。
她怀中抱着一堆东西，包括一个黑袋子，一叠螺旋状的刀片，一套烹饪工具，最后雀跃着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冻肉。
“肉快吃完了，得省着点吃了。”老女人恋恋不舍地自语道。
接下来的场景开始不妙起来。
老女人利落地将包括老猫在内的所有东西一一摆放好，白毛看着冻肉，本能感觉到不舒服，再加上它体质特殊，猫薄荷的效果开始减弱下来。
它拨弄着爪子四处乱动，右爪不小心啪的打在了煎盘里的冻肉上。
“别动，这可是好东西。”
老妪咯咯咯笑的停不下来，她夹起一块，“来，你也尝尝。”
“呕~”
窗户外面好像风吹动了一下，正要行动的宋刊抬头看向窗外，他们承受不住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实在是室内的场景过于挑战三观了。
从老张猛然瞪大双眼中，就知道对他冲击有多大，一时间老张只觉得胃部上下翻涌，恶心的感觉自大脑神经传递到了身体胃部，
布满红斑的老女人穿着浴袍，跳完舞后，居然搞了个夜宵，开始在客厅吃起烤肉来。
关键是那冻肉红红的，尽管看起来别无异样，但他一眼就认出了肉的种类。
猫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