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猫毛过敏
别人的？
也不对啊，又没有老伴，独居一人，平常也也很少邀请邻居来家里做客。
而且，猫粮是新开口的，看包装还很新
这王姓老太太有点奇怪，所长往门口走去，心里思量着。
老旧小区独居，和善体面的性格，圆滑高超的交际手段，强大的号召力，这些放在一个贫困区的独居老太太身上，总是有些特殊，
虽然，无论哪里都会有特殊的人存在，这些特殊的人总会有些超越常人和常规偏见的优秀之处，这个道理他很久之前就明白了。
这些特殊之处都可以用一定理由解释，但最近401的事情加上猫粮一事后，让所长变得更敏感起来——
她对猫毛过敏。为什么要在家里放猫粮呢？
这一点，所长想不明白，所以这个小细节在他心底留下了痕迹。
外面已经天黑了，不知不觉两人聊了这么久了。
“这边晚上路不好走，容易出事，回去的时候小心夜路啊小伙子。”王老太太探头看了看外面，温和地嘱咐他。
虽然所长感觉到有地方隐隐透露出一股怪异之处，但他聪明地没有继续询问，他冲老太太微微点头，拿着证件离开了402房间。
等他完全离开后，老太太掀起上衣，下面的皮肤光滑紧致，却布满红斑。
“唔”
她抚摸着自己光滑的皮肤，神情微漾，像沉浸在一场华丽的美梦当中。
所长来到楼下，明明天黑了，那群老人还留在下面，只不过由跳广场舞改为坐着叽叽喳喳闲聊了。
一看到所长下来，他们立刻噤声。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向他。
微弱的路灯闪烁着。
这么多双眼睛聚齐起来，那姿态就像上了倍镜地机枪，无声地随意扫射着，被命中之人浑身不自在，发射之人却畅快地达成了无形中伤目标的目的。
可谓诛心。
但此时所长藏着心事，边走边思量着刚才看见的情景，也未必注意到他们的进攻态势，径直穿了过去。
打空了。
——
在阳光小区外围，有很多其他的房子鳞次栉比地堆积在一起，许多人就居住在其中的一个小房间里，像动物的巢穴一样，星罗密布，密密麻麻。
所长抬头大概目测了一下402住户的方位后，在了一个小摊旁边停了下来。
“要吃点什么？”
见有人来了，小摊的老板一边抬头招呼新客人，一边给其他客人炒菜，他是一个已经秃顶的中年男人，颠在手中的大勺油光铮亮，泛着金属光泽般的诱惑。
一看就是老手了，再靠近一点，香味扑鼻。
所长随便看了看菜单，手指某个套餐：“这个。”
“好咧！”
所长坐在了最靠里的位置，这里离老板最近。
“每天几点出摊啊？”他发起闲聊模式。
老板颠勺颠的贼熟练，闻言随口答道：“早上十点出摊，晚上十二点回家。”
“那还挺累啊。”
“可不嘛，但在这里讨生活，哪个不累的。”
这倒是，所长扫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一路走来的见闻已经让他对这一片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摊主又接着说道：“这还好，最怕的是城管经常来查，查到了就要罚款，特讨厌。”
他抬头瞅了一眼所长的衣着，“嘿，你不是这里的吧？”
“来这里办点事。”所长只能这样说，人的衣服可以换，但言谈举止，以及人长久浸润出来的气质作风，很难掩饰。
摊主也很有眼色，就不再多问，随后用一句话总结了生活：
“生活就像烂西红柿，你不管它，它会更烂，你把坏的切掉，它也只是暂时能吃而已。”
——
咚咚咚！
炒菜完的摊主拿起一颗西红柿，用菜刀快速地切成小块，扔到油锅一爆炒，香味瞬间就出来了。
所长盯着他的动作，开口说：“也不是都很累吧，喏，就那里，阳光小区，我看那么多老头老太太天天跳广场舞什么的，多悠闲啊。”
摊主伸长脖颈瞧了一眼他指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阳台放着好几盆鲜花的402，立刻明白他指的是谁。
“你说那里啊，没法比，”他不紧不慢地道，“人家老太太是最早一批的安置居民，每年都有补贴的。”
“补贴？”
这又是一个重要的信息。
所长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看向摊主的目光中带着寻求确切答案的语气。
摊主又重复了一遍，“是啊，命不同，我的父母没补贴，只能靠儿女自己讨生活了。”
所长十分好奇，“补贴有那么多吗？”他感觉402住户过的还挺好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
“给，尖椒肉丝盖饭好咯！”
摊主用盘子端了饭上来，所长摸了摸肚子，里面已经有些空荡荡的了，于是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临走前，他问了一句。
“阳光小区那些老人有人养猫吗？”
摊主不解地道：“没有吧，从来没见过他们喂猫，如果有人喜欢养小动物什么的，那这附近那么多野猫什么的”
“嗯。”
付完钱，所长赶往下一处。
连着周围好几个人问下来，所长大致对402的老太太有了一个更全面的认识：
独居，和善，喜欢锻炼，很少亲近小动物。
尤其最后一个，几乎所有人都同样的说法。
这就非比寻常了。
阳光小区附近住的人也非常多，其中一个独居的老太太的习惯居然大部分人都能答上来，虽然这老太太安逸的生活很令人羡慕，但还是觉得其中有些不妥。
不过天色也不早了，他匆忙回了家，简单洗漱后就躺床上睡了。
醒来依旧是工作日，太阳已经从窗帘边缘射进来了，偶尔折射的光线晃在眼上十分刺耳，他翻了个身。
叮铃！
是他手机在响。
打开信息，一看发现是下属发来的短信，正在催促他赶紧去所里。
“所长，上面有人来了，正在办公室等着你呢！”
这么早？他看了看手机屏幕，已经快9点了。
所长关掉手机，匆忙起床，驱车往派出所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