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 章 蜜饯

    “那时吓坏了吧？”楚行云把人自地上扶起来，温声说道。

    “有王爷，属下不曾怕过。”楚鹰看着王爷温和的眉眼，想到那时粉雕玉琢的王爷，五皇子是诸位皇子里生的最好的一个，又爱笑，脾气温和，皇后去后，可怜王爷的宫人居多，但凡有落井下石的，都被陛下，当时的太子殿下料理了。

    他久在王爷身边，知晓王爷从不像表面上那般无害手。

    打了张思行之后，他也曾想过，王爷要如何保下他，不曾想是那般粗暴的方式。

    以皇子之尊，喝退蠢蠢欲动的禁卫。

    为人子，对君父拔刀相向。

    被震住的何止宫中禁卫，还有被牢牢护在身后的自己。

    “我那时，还是太冲动了，你被贵妃记恨，父皇当时不曾表露，见我为了一个暗卫对他刀剑相逼，到底是对你有了成见，之后在宫里越发不好过了吧。”楚行云坐在圈椅上，看着青釉刻花瓶说道。

    “属下没事。”他虽是暗卫，也和其余宫人一样，住在下人房里，宫人为巴结张贵妃，往他床榻上泼过污水，藏过细针，放过蛇鼠虫蚁，这些小伎俩，比起暗卫营的不值一提。

    张思行被赶出宫后，王爷坐在宫里的树杈上仰头望着皎皎明月，神色罕见的快意。

    他在树下仰头偷看，那时王爷眉目飞扬，一改往日内敛模样，少年意气夺人心魄胜过夜空里的月亮。

    两声叩门声打断两人深思，如烟奉着楚鹰的药碗在府内遍寻不着，猜想大约又是在王爷寝殿，试探着敲敲门，应门的果然是楚鹰。

    “怎么还有蜜饯？”楚鹰望着托盘里的一小碟话梅蜜饯疑惑道。王爷不喜甜食，莫说蜜饯，府里连一撮糖都难寻。

    如烟越过楚鹰偷看圈椅上闭目养神的王爷，见王爷无动于衷，知王爷是不愿楚鹰知道这蜜饯是他亲自吩咐过的。当下轻笑一声“今日的药，加了黄连，府医怕你受不住这苦，便加了一碟蜜饯。”说完后，放下托盘，立在王爷身前，轻声说“王爷，奴才送药时，被语公子碰上，说自从润州之后多日未见王爷，不知王爷的病好了没有？”

    “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下次问起就说，太医说了还得养着，不能刺激，也许还有好转的可能。”楚行云说完又微阖双目，“他若要出府也别拦着，挑几个机灵的看他都与何人接触。”

    “可是这语公子有什么问题？”如烟小心问道。

    “奸细而已。”楚行云语含轻视，连眼都未睁。

    “奴才省得了。”如烟见王爷闭着眼睛，大着胆子朝楚鹰看去一眼，楚鹰先前总是疑心语青，惹得王爷不喜，如今王爷知道语青是奸细，想必往后更器重楚暗卫了吧。

    回头只见楚鹰苦着脸将药一饮而尽，拈起一粒蜜饯丢进嘴里嚼了两口之后方才舒展了眉头。

    他自觉窥破天机，拿起置于桌上的托盘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