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垃圾丢掉就好了
感受到脚腕上痒痒的触感,云岁穗双眼微微睁开,下意识想伸手揉眼睛。
下一秒她的右手手腕被一股力量禁锢住,云岁穗疑惑地睁眼看去。
那一瞬她从头凉到脚,她都右手手腕被一条粗粗的带子绑在床上,动了动脚,发现脚腕也被绑住了。
“宝宝,别乱动,是我绑的。”
岺言几步走过来,按住她不断挣扎的身体。
云岁穗指甲都要掐进掌心,强装平静地问她:“为什么,把我绑着?”
岺言低下眼,支支吾吾:“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又不想去医院,我怕你出什么事。”
云岁穗难以接受,手抖得不成样子,“你,你给我解开。”
岺言被她的眼神刺痛,抬手遮住她的双眼,“别这样看我。”
云岁穗抬起没有被绑的那只手,猛地一下扇在她脸上。
啪!
一声脆响,岺言头被扇的偏到一边。
她怔怔地呆住了,许久脸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回神。
云岁穗害怕地缩到床的一角,好像是怕她接下来会打自己一样。
岺言抽了抽嘴角,拉过她攥到发白的手,“乖乖,你想打就打吧。”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别伤害自己。”
岺言声音很轻,轻的像是叹息:“你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除了伤害自己,其余的都可以。”
云岁穗剧烈喘息,突然笑了一下:“你不觉得累吗?像我这样恶心的人”
岺言斩钉截铁打断她:“别想,也不准对自己恶语相向,这也算伤害自己。”
岺言低头看了下腕表,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她看向云岁穗,捧起她的脸,重重的吻落在她额头。
“我马上要去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会尽快回来的,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或者叫王姨”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她还是不放心,紧紧抱住云岁穗。肌肤,皮肉,骨髓,近乎于糅合。
云岁穗能感受到岺言慌乱的呼吸洒在自己脸上。
她抬眼,看见岺言模糊扭曲的脸,她疑惑地眨眨眼,泪被挤出来,视线变得清晰。
岺言五脏六腑几乎都被她的眼泪刺穿,“我错了我错了,别哭了宝贝,嗯?我回来就给你解开,委屈一会儿啊。”
云岁穗胡乱擦掉眼泪,换上冷冰冰的神情。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车上,岺言手指翻动,调出卧室的监控,这件事她没告诉云岁穗,她不敢。
监控很清晰,床上的人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要不是胸膛还有点儿起伏,岺言都要以为她死了。
“股东那边,怎么样了?”
许毅:“已经陆续全部到齐,岺老爷他也到了。”
“嗯。”
一想到要去应付老头子,岺言一阵阵的头疼,指关节揉着太阳穴。
云岁穗感受到手腕上粗糙的布料,像是医院用的束缚带,她暗暗使劲,手腕上的皮肤被挤压得发白。
僵持了一会儿,她放弃了,果然勒不断。
她睫毛轻轻颤着,想起尘封许久的回忆,那段在精神卫生中心的时候。
整日整夜被绑在病床上连翻身,起身,这种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肌肉酸痛,叫医生他们也当没听见。
无时无刻都有人监控自己,上厕所也有护士在旁边盯着,那段时间过的真是如同行尸走肉。
云岁穗闭上双眼,指甲抠着手指上的皮肉,表皮被翻开,露出里面淡粉色的嫩肉。
感觉到疼,她才停止动作。
流泪,流血,疼痛,这是好的,这样她就不怕了。
“这份股份转让协议,明确表明了属于岺恒董事长名下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转让到岺言名下。”
话声一落,众股东立刻议论纷纷,“这连通知都没通知。”“就是啊”
岺言开口:“所以,现在不是正在通知吗。”
“各位还有异议吗?”
岺恒面色铁青,可又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在岺言刚拿出那份熟悉的文件时,他就预感到大事不妙,这份文件为什么会在她手上?
几位副董面面相觑,“这我们估计还得商讨下。”
岺言揉了揉太阳穴,心情不错地下了股东大会。
“站住。”
她转身,看见岺恒面色暗沉死盯着自己。
“你怎么会有那个?”
岺言轻笑:“无可奉告。”
回家的路上,岺言翻开监控,云岁穗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躺在床上,她叹了口气,这样躺着不难受吗。
“许毅,开快点儿。”
许毅看了一眼后视镜,笑道:“岺总是想快点回家看云小姐吧,她真粘您,感情真好。”
岺言淡淡的嗯了一声,什么粘人,不存在的,不自闭已经很好了。
到家后,岺言火急火燎上楼,给她解开了绑带。
她亲着云岁穗手腕上被勒出来的红痕,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乖乖。”
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云岁穗半点反应也没有,保持着蜷缩的状态,连看都没看她。
岺言揉着她的手腕,小心地拉了拉,“起来活动一下好不好?吃个饭?”
“穗穗?你一天没吃饭了”
“我不想。”
云岁穗冷硬地打断了她。
岺言半跪在床边,小声地劝:“吃点饭好不好,你身体受不了的。我给你端上来,不麻烦的,你就动动嘴。”
她像一个人演独角戏,而她眼前唯一的观众根本不买账。
岺言暗自叹了口气,还不敢明着叹。
云岁穗轻轻开口:“吃饭这么简单的事我都做不好,像垃圾一样,丢掉就好了。”
她的声音极轻,似轻盈的刀子,划开了岺言那颗摸爬滚打多年的心脏,酸涩的汁水顷刻涌出。
岺言难受不已,呼吸里都夹杂着痛,起身猛地堵上她的嘴。
云岁穗原本黯然的眼睛被这个行为惊的睁大。
岺言咽下喉间的哽咽:“我亲了你,你现在和我一样了。”
她捧着云岁穗的脸,她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身体抖的厉害。
岺言吻着她潮湿的脸,一遍遍说着:“不要怕,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