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咱们自己就是广告资源
“要是18万的话，你有钱接手吗？”我看着刘大智反问道。
刘大智傻笑了一下，又轻声说道：“……没有……再说，也不是我说要接手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胖子，脑子里浮现出给他一顿输出的感觉，他的情商实在是太低了。
我的想法是与刘大智和赵志两人盘下这家店。首先我们兄弟三人常年光顾烧烤店，对里面的经营方式比较熟悉，其次我们兄弟三人已经颓废太久了，我们需要向前看。准备结婚的赵志需要，我更需要。
转眼差不多十一点了，我们四人各自回家。是的，今晚不止刘大智，我们所有人都是自己回家的。云澜和陈千一没让我送，陈千一似乎有数不尽的悄悄话要和云澜说。陈千一这种活泼的性格，似乎到哪里都吃香，就连云澜这块寒冰，也被她渐渐融化。
南湖街离站点不远，离我家倒是有一段距离，我不想明天浪费钱打车去上班，我所以我要先去站点把车骑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父亲还没入睡，在客厅看电视。
“爸，今天钓鱼成果咋样？”我在门口边脱鞋边对父亲说道。
“今天的鱼成精了，净咬老张的钩了。”
“那今晚的红烧鱼没戏了？”
“有戏，我去市场买了一条大鲤鱼，你姐做的红烧鱼挺好吃的。”父亲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过身去准关掉电视。
“明天你还去钓鱼吗？”我去饮水机接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
“去，我多撒饵打窝，给你钓一条大鲤鱼。”
“给我？”
“对，给你。”
……
洗漱完后，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一万人的指标，压得我久久不能入眠。回想起去年招新一百五十人之时，招聘信息都发遍站点骑手们的朋友圈了，最终来面试的也不过三百人。我不想站点的兄弟姐妹们被资本吸血，我需要为他们思得一个解决方法。
今天云澜奶奶说的话，让我对云澜这个女人有了新的认知。她对谁都冷漠，青春无敌的陈千一也没能让她敞开心扉。只有在相依为命的奶奶面前，她才是那个温柔乖巧的孙女。似乎她的家庭并不美满，她的父母从前没能陪伴老人家度过晚年，如今老人家癌症晚期，却也没有来看过一眼。我并不想过多评价他们的是非，我和云澜一样，希望老人家最后的日子能快快乐乐的。
再说那个烧烤店，此时正是低价抄底的好时机。南湖街人流量很大，如果我们能在那唯一一家竞争对手的打压下寻得一线生机，那么那个烧烤店将会是我们兄弟仨事业的。如果按照12万的价格抄底的话，我们还需要停业整改，以及相应的流动资金，前前后后加起来，与老板18万的报价相差无几了。另外，我要是接手这个烧烤店，我也要思考如何能让烧烤店存活下来并做到盈利。
今天晚上，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是七点半了，我还是没能与父亲吃一顿早餐。
今天防城港的天气不错，七八点钟的太阳温暖而有力量。此时的我与大多数赶早高峰的上班族一样，在路边买两个包子作为早饭，随着人流向不同方向涌去。
我和站长几乎同一时间来到站点，站长昨天似乎也没睡好，面色暗沉，两眼暗淡无光泽。
我向他打趣道：“站长，还是得注意身体啊，毕竟不年轻了。”
站长有些恍惚，似乎没听到我说什么，只是象征性地回了一句：“……啊……啊……好。”
今天的工作很轻松。似乎大家今天都没有超时的单子，也没有遇到问题需要站点解决。甚至陈千一，昨天到现在，都没有打电话要我给她指路。这倒显得我这个值班班长变得可有可无的。
我走到门口，望着外面的路口失神。站点的位置在繁华地段，此时即使外面已经没有早高峰般水泄不通，却也是人来人往。许多小贩早已占好位置卖力吆喝着。旁边的临街店铺，早已开门接客……
我注意到，在路口左边人行道上，有一个大白玩偶迎着人流在卖力地分发传单。人们似乎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形象，并不排斥他发传单的行为。特别是陪父母出来买菜的小孩子，都一直嚷着要和大白拍照。大白也很喜欢小孩子，几乎会满足每一个小孩子的愿望。
忽然，有一个骑手兄弟似乎太着急了，从大白身边飞驰而过。路边被溅起的水花，无差别地落在路边的行人身上，惹得行人们破口大骂。这位骑手兄弟似乎没注意到这扬起的水花，随后便消失在人们视线中。
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也许能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我往站点里边走到站长身边，站长正在皱着眉头抽烟。
我坐在他旁边，开口说道：“站长，我想了一下，我们之所以完不成那个指标，问题就在咱们没有强有力的宣传。”
站长抬头看看我，小声说道：“是啊，咱们只是个小地方，没有广告资源。”
我接过话说：“就算有，咱也没有钱用，对吧？”
站长将手里的烟掐灭，示意我继续说。
“站长，你有没有想过，咱们自己就是广告资源。”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你想想看，咱们站一共有72名骑手，现在正值暑假订单高峰期，每个骑手如果每天送70单，那么72名骑手一天是不是是不是将近送5000单？咱们骑手每天都跑这么多外卖，接触这么多客户。如果每个骑手都能在外卖中放入一张我们的广告小卡片，那么这一万人的新客是不是很快就完成了？”
站长听完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我就说你小子是人才！不枉我包庇你上班偷鸡这么多次！”
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类似于崇拜的神色。
站点的电话又响了，打断了我的思绪。是一个商家出餐太慢了，这位骑手兄弟让我把这张单子改派掉。
我处理完事情后接着向站长说道：“还有个事情，咱们得保证一下广告效果。要是客人拿到广告就扔掉了，那就没意义了。”
站长似乎今天变聪明了，走到我位置旁边对我说：“咱们可以在广告上印制二维码，只要新客扫描二维码，就能领取大额优惠劵。这些优惠劵我可以向公司申请发放。”
“公司会同意吗？毕竟这些优惠券也是不小的成本。”
站长神秘一笑，对我说：“你放心，肯定会同意。因为客户点外卖的时候，有30的钱会流入公司的口袋。这对公司来说是几乎没有任何损失的，公司巴不得这么干呢！”
说罢，站长就向公司领导申请优惠券。随后，我们只要将这些优惠券以二维码的形式印在小广告上，让骑手兄弟姐妹来站点领取发放，那么这个问题就基本尘埃落定了。我们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了。甚至不需要两个星期，五天就好。
不一会儿，站长转过头高兴地对我说：“公司对你的想法感到非常赞同，领导非常高兴，决定发放4万份优惠券，如果你能在月底把新客拉到两万人，公司再额外奖励两万块。”
我听到站长的话，不禁冷笑道：“这就是狗资本家的嘴脸……”
我虽然不愿意帮狗资本家做事，但是多出了两万块分兄弟姐妹们，一人也能够分到差不多三百块钱。另外，我也没有权力替站点的兄弟姐妹拒绝。
站长将我的想法发送到群里，群里直接炸开锅了。
“陈曦，你小子想法可以啊！”
“真不愧是我们站点学历最高的！”
“哥，你是真牛逼啊！”
……
正当我沉浸在众星捧月的感觉之中，我接到云澜的电话。
云澜十分焦急地对我说：“陈曦！奶奶……奶奶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