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问题多多
覃嘉树听了高蕤的叙述，心里还不是滋味：
“这是真的吗？还是传说故事。”
“不知道。”高蕤又道：“但是那三件法宝是真的，祓祟大醮的仪式也是真的。至于我刚才讲的故事里，哪些是真的，哪些是杜撰的，就不清楚了，毕竟已经三千多年了。”
“这个故事，也很令人难受，人类既要应对内部的矛盾，又要应对外部的矛盾。”覃嘉树叹气道。
“是的，人类很特别。人类会虚构出一个种不存在的事物，奴役自己或残害别人。”
“祟蛇的残魂已经被你收了,是吧”覃嘉树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寻找青铜神鼓？”
“对。”高蕤转头看着覃嘉树的眼睛，说道：“但是，我和祖母都不清楚为什么你可以使用降魔刀的力量。”
覃嘉树感觉自己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高蕤。
没等他整理好思绪，高蕤就走出了自雨亭，并回头说道：
“跟我来。”
覃嘉树跟在高蕤身后，出了自雨亭，穿过一条开满鲜花的分叉小径，来到一棵榕树前。
那榕树并不算得很高大，却十分茂盛，遒劲的树干如同一个龙爪，绿叶枝条如同满溢出来的水一样，罩住了一个青瓦小庙。
覃嘉树随着高蕤走过一条青苔苍苍的石板小路，进入榕树下的空间，刚一踏进去就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
下午猛烈阳光裹在身上的暑气立刻消解，没有一丝风，却感十分清凉。同时，还有无法形容的神秘香气扑鼻而来，鸣鸟啾啾，但一只鸟也看不见。
面前是一个不事雕琢，青瓦飞檐的古朴小庙，门上有匾额，上书四个大字——九神巫堂。
高蕤领着他推门进到巫堂之内。
九神巫堂内与外面又不同，非常安静，似乎外面的声音被完全隔绝。
三面各有三尊神像，覃嘉树只认得东君的，因为只有祂的神像赤裸上身。
北面的中间是太一，左右两边是云中君和东君；西面三尊是，湘夫人、少司命、湘君；东面分别是，河伯、大司命、山鬼。
所有神像中，最为特别的是太一，因为其他神像都充满动作张力，且一眼就可以出性别。太一神像这一眼看着像男的，下一眼就像女的，完全无法分辨性别；祂的的姿势庄严周正，左右完全对称，眼帘微微下垂，似看似不看。
供桌上一瓶鲜花，一盆清水和一个古拙的香炉。
那三样法宝就摆云中君、太一、东君的供桌上，龙鳞宝卷居其中，左边是锁妖铃，右边是降魔刀。
“这是什么？”覃嘉树指了一下中间的宝卷。
高蕤将收束龙鳞宝卷的系带解开，又把降魔刀和锁妖铃放到一边，随后，卷轴缓缓摊开。
只见里面有许多页面，一张贴着一张，每一张都余出一指来宽，这多出来的页面连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幅画。但覃嘉树看不清画的是什么，只有仿佛白云一样的东西在浮动。
高蕤沿着卷面从第一张滑到了最后一张，一翻，手指从最后一张滑到第一张，又是另外一幅画。依旧看不清画的是什么，颜色也变了，只见有如水中之墨在其上荡漾。
高蕤又将里面的页面，给他展现正反。
覃嘉树看到一些文字，但一个都不认识，无论正面还是背面，那神秘的文字都是很快地出现，又很快地消失。
“你看到了什么？”高蕤转头问他。
“一些不认识的字，还有白云一样的，墨一样的东西。”
“这正面的画面，是过去的景象，反面的画面，是未来的景象；正面的文字是天底下所有巫术的源头，反面的文字是我领悟新咒语和法术之后才出现的。”高蕤指了一下，“比如这一页，乃是春日霓裳咒，是我前天早上领悟的。”
“所以，你看得到上面的字？”
“我不光看得懂上面的字，还看得到上面的景象，所以我会知道一些，过去的事情，还会知道一些未来的事情。”
覃嘉树惊呆了，看着高蕤就像看着神明一样。
“但也只是一些浮光掠影而已，很少。”
“那你看到的未来，有没有不应验的？”
“没有，我看到的未来，一定会发生。”高蕤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覃嘉树脑子很乱，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高蕤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
“我看不到你的未来。所以，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好吧，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覃嘉树问。
“现在祟蛇逃逸的残魂就锁在神铃之中，”高蕤指了指锁妖铃，“接下来需要寻找与之对应的青铜神鼓，重新镇压它。”
“那去哪找？”
“至于去哪里找，锁妖铃会给出提示的，因为祟蛇的九个残魂互有感应。”高蕤又道：“但这条路很艰险无比。”
高蕤又和覃嘉树介绍了祓祟大醮和行者选拔会。
“简而言之，祓祟大醮就是找齐九个青铜神鼓以及九个祟蛇的残魂，重新镇压。
“我有点懵。”覃嘉树说。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问，不急，还有很多时间。我们先回去吧。”
“嗯，我捋一下。”
说着，二人从九神巫堂之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