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异域的舞娘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套在胡桃梢身上也适用。摘星楼在汴京屹立十年之久,故胡桃梢准备举办一场庆祝活动。
庆祝的方式也很简单:请戏班子来唱几出戏、乐姬歌伎跳舞唱歌以及酒楼的住宿和菜肴稍微便宜点。胡桃梢找来苏离亭和红竹商量细节。
“胡大老板娘,你找我算是找错人了。我只会做菜,你跟我说这些确定不是在对牛弹琴吗?我可不会吹拉弹唱啊!”苏离亭笑道。
“我喊你来就是叫你给我出出主意的。叫你跳舞,还不如我自己上呢?”胡桃梢道。
“知道就好。”苏离亭嗑着瓜子笑道。
“跳舞交给红竹不就可以了吗?”胡桃梢将目光投向红竹。
“恐怕不行呢,桃梢姐。那天我要去定国公府上祝寿呢!”红竹忙道。
胡桃梢着急道:“那怎么办?”
红竹笑道:“桃梢姐,你别着急。我听我们依恋楼的姐妹说,这几天有西域舞娘上京。我们这没有人见过西域舞,你请她们来跳,不是更有意思吗?”
胡桃梢道:“我请人家,人家愿意来吗?”
“你笨啊!你去问问陆曲文。这些南来北往的事情,就属他最清楚了。你找他时报我的名,他欠我不知道多少顿饭钱了。”苏离亭放下果盘,又端起茶杯说道。
胡桃梢道:“跳舞的事情解决了,戏班子定哪家呢?”
“这你就问问李大哥了,毕竟他们茶楼最喜欢唱戏了。”红竹笑道。
胡桃梢来到永安茶楼,看李观茶正在闭目养神,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嘿”!这一声,把李观茶的扇子吓得掉在地上。
李观茶见是胡桃梢,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摘星楼开了有十个年头了。想请个戏班来热闹热闹。这不,来找你帮忙挑一挑。”胡桃梢答道。
“原来是这件事。你就请顾家班吧,他们家热闹戏唱的顶漂亮!”李观茶想了想道。
“就听你的,你帮我请一下他们,我还要找陆曲文请西域舞娘来跳舞呢!”胡桃梢笑道。
回去的路上好巧不巧,胡桃梢碰到了自己的死对头,望月楼的马漂亮。
马漂亮当然不是掌柜的真名,只是这个马掌柜整天胭脂、水粉不离手,拿个镜子照来照去的,故胡桃梢索性叫她“马漂亮。”
两家开的都是酒楼临近,又都是女老板,免不了被相互比较,再加上两人都脾气火爆,一见面就能掐起来。
“哟,马漂亮,你到茶楼来干什么?难道镜子照累了,来喝喝茶。”胡桃梢话里藏针道。
马漂亮不甘示弱,道:“茶楼你家开的吗?腿长在我身上,老娘我想来就来。怎么,打扰你找小优伶了?”
胡桃梢本就暴躁脾性,哪里受得如此挑衅:“老娘生意好,有钱找清冷某人红了眼。有那个工夫,不如回家好好画画,说不定还能多接待几个客人呢!”
马漂亮恼了:“你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要不是有苏离亭给你撑着,你早就去喝西北风了。”
胡桃梢笑道:“我好姐妹罩着我你还不服气,有本事你找人罩着。哦,对了,三天后我酒店十年搞了个庆祝,希望马掌柜有时间去捧捧场。让我们沾沾马掌柜的福气生意好做一点。”
马漂亮被气的扭头就走。
见马漂亮吃瘪,胡桃梢别提有多高兴了,按着计划找到了陆曲文。
陆曲文正在拨算盘,见到胡桃梢来,忙笑着倒茶:“这不是胡大掌柜吗?怎么有功夫到我这儿来了。”
“过奖过奖。这不,我那小破店开了有十年了。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请那西域舞娘到我们店里跳几支舞热闹热闹。”胡桃梢笑道。
陆曲文笑道:“这是小事情。不过,胡掌柜你懂的,帮忙总得意思意思吧。”说完,还搓了搓手。
胡桃梢自然知道陆曲文的意思,想要报酬。话说请人帮忙给人报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陆曲文平时就尖滑尖滑的,胡桃梢有些看不惯,便搬出了苏离亭。
“陆老爷真是说笑了,您哪里看得上我们这几个小钱。你不给我面子,自然得给我妹妹苏离亭一个面子吧。况且她说这件事只有请你才最稳妥。”胡桃梢笑道。
陆曲文见胡桃梢这样说,自然不好驳苏离亭的面子,毕竟自己欠她人情。便说道:“刚才开玩笑。既然离亭都这么说了,我少不得打肿脸充胖子,包在我身上了。”
胡桃梢道:“那就谢谢你了,到时候别忘了去凑凑热闹。”
两天后,陆曲文带着五个西域舞娘来到了摘星楼。
胡桃梢一眼望去,只见这些舞娘身穿西域服装,五官相比中原女子多了几分深邃与硬朗,总体给人一种浓烈的异域风情。
为首的舞娘对胡桃梢笑道:“胡掌柜,你好,我叫阿依木扎,你也可以叫我木扎。听陆老爷说你邀请我们来跳舞。”
胡桃梢一边说着,一边将一袋银子给阿依木扎,笑道:“是的,这是订金。明日跳完之后,我会将剩下的一半结给你。”又道:“今晚你们就在我酒店将就一晚吧。”
阿依木扎等人连忙道谢。
等到胡桃梢忙完后,已经过了午夜。伙计们都到偏房睡觉去了,东边房腾出来让这些舞娘睡。
胡桃梢走过去,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不过都是西域语言,自己一句都听不懂。心想:这群姑娘劲头真好!大晚上不睡觉还在聊天。
次日宾客携礼前来捧场。
李观茶带了上好的龙凤团茶,顺便捎来红竹的绫罗绸缎,苏离亭则带了些各地特产。
“胡老板,我和晚道你是知道的,一个探案,一个验尸,没有他们那么富。虽然知道你开酒楼不缺酒,但还是给你带来些竹叶青。”杜陵阳揉了揉脑袋,不好意思道。
“行了,人来捧个场就行。”胡桃梢接过竹叶青笑道。
这时门外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苏离亭在胡桃梢耳边道:“你的死对头来砸场子了!”
“她敢!”胡桃梢笑道。
马漂亮吩咐伙计将各色礼物拎进来,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抠抠搜搜的,这不我来给你撑撑场面。要不然人家以为我们开酒楼都跟你一样小家子穷酸样。”
胡桃梢笑道:“看在东西的份上,今天就不跟你一般见识,快坐吧。”
胡桃梢在汴京待了不少年,各行各业都有不少朋友。所以,光接待来宾就忙活了将近一上午。
戏开幕,顾家班唱《飞将》,腾云驾雾,好不热闹。往来宾客皆满座,无不喝彩。
戏唱罢,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胡桃梢吩咐伙计送上佳肴和美酒,晚宴开始。
这时有人喊道:“胡老板,听说有异域舞娘来表演,怎么还不开始”
胡桃梢循声望去,见是高衙内。
这高衙内负责汴京酒楼、茶楼等商铺的收租,跟胡桃梢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当初高衙内来收租金,见摘星楼和望月楼都是女掌柜,想要敲诈一笔,便提出要收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