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灵隼」来了
「雩儿,殷军师就交给你了,务必护她周全!攻打尘邑之军务,你们二人商量定夺。」
「是,父王,儿臣遵命!」
我和秦雩一同行礼,目送秦焘离开。
秦焘难对付,他儿子应该不难吧。我先探探虚实,再找机会逃走。
「秦将军······」
「韦副将,你带几人,将殷军师送回营帐休息。」
我还没开口,就被秦雩一声大喝匆匆打断。
他冲着远处招手,喊来一名副将。
「公主,本帅还有事,先行告辞。」
「哎!」
我急忙拉住他胳膊。
他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
他低头看着我的手,冷冷说道。
我急忙松开手。
很好,他肯定听到了我方才在营帐内讽刺的语调。
哼,还挺记仇。
「大王让我做军师,将军让我回营帐休息,有违君命吧?」
我先扣个违军命的帽子给你。
「不牢公主费心,攻打尘邑之事,本帅已然部署完毕。更何况公主是尘邑生人,残杀本国同胞之事,少参与为好。」
这秦雩倒是有些伶牙俐齿。
不接我话茬,反而句句珠玑,直戳我心。
秦焘座驾应该还没出军营,秦雩已经全然不装模作样,做孝子了。
不让我参与最好,今晚我就想办法逃跑。
「谢谢秦大将军如此替我考虑,先行告退。」
我说完跟着韦副将往休息营帐走去。
刚走不远,我看到秦雩骑着马,往军营外走去。
我看着他背影,总觉秦雩古古怪怪,难以捉摸,城府极深。
太像秦焘了,难怪秦焘处处提防着他。
此次秦焘将我丢给秦雩,不知是在考验我还是考验秦雩。
秦焘知道我定会想逃,也许他可能想看看我能不能跑得掉,秦雩能不能看得住。
秦焘如此着急回王宫,定有其他事情。
眼下,能让他如此着急的,估计与陈之谅有关。
是「灵隼」!
就在我准备掀开营帐走进去的一瞬间,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只「灵隼」在盘旋。
莫归舟就在附近!
我把营帐的帘子放下,转身走出几步。
得想个办法传出信息。
几个负责看守我的军将,紧步跟着,寸步不离。
「殷军师,秦将军吩咐,外面寒冷,请您回帐内休息。」
韦副将说道。
我眯着眼睛,用手挡着太阳光,看着眼前这位眉眼低顺,和颜悦色的韦副将。
典型的「笑面虎」样貌。
秦焘在时,这位副将并不在周围。
秦雩特意从很远的地方,喊他过来看着我。此人应该是秦雩的心腹,不是秦焘的人。
也就是说,此人只听秦雩的,我提秦焘没用。
「韦副将,这军营金戈一般,一个虫子都飞不进来。我就在外面晒会儿太阳总可以吧?」
我装作可怜兮兮的说。
秦焘刚走,秦雩完全不在意的将我随意处置,感觉就像他笃定我无法活着回到王宫一般。
他应该知道我日日伴在秦焘身侧,而秦雩并不怕我回到秦焘身边时参告他。
只有一种可能,秦雩已经打定主意,在这趟行程中,找个适当机会杀了我。
虽然秦雩应了秦焘,要护我周全。
可战场上毕竟刀枪无眼,谁都有可能中箭身亡。
秦焘总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跟秦雩翻脸。
不过,我笃定他不会立刻杀我。
适当时候,我还能成为威胁我父王的人质,还有一丝利用价值。
想到这里,我猜韦副将应该也不会太为难我,毕竟我得活到攻打尘邑之时。
「还是说,秦大将军把我当犯人看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离王城不远,我要回去找大王!」
我指着三个看着我的军士厉声说道,一边说一边要向军营外冲。
「殷军师多虑了,秦将军绝无此意。您当然可以在外面稍作休息,只是这刚下过雪,末将怕殷军师受风寒,切莫久待。」
随后他一使眼色,几个军士赶忙站的远了一些。
但韦副将仍在我近前,寸步不离,我得想办法甩开他。
我得跟韦副将闲叙起来。
「韦副将,我看秦大将军骑马出去了,他去哪里啊?」
「回殷军师,末将不知。」
「女鬼国军队共有多少士兵?这你总知道吧。」
「我女鬼军队共有80余万人。」
「我们这次出兵去尘邑是多少?」
「末将······」
「此行先打哪里?是淞峪吗?」
韦副将支支吾吾,他不知我到底要问什么,又怕答错话。
「你刚刚也听到了,大王命我做军师,这打仗的基本信息我理应知道吧?还是说你想故意隐瞒不告诉我?」
「末将不敢!末将想起秦将军命我给您准备午膳送来,我先去安排。」
这老匹夫,一溜烟跑的倒挺快。
现在只剩下三人。
我一边走一边踢石子,假装无所事事随意散步,围着营帐转了三圈,我默默查看了周围情况。
「哎,麻烦你过来一下。」
我停下来招招手,冲着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小的军士将说道。
「我要如厕。」
我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军士脸一红,不知如何是好。
「你带我去吧!」
我提高声音。
一个年长的军将瞬间会意,冲年轻的军士点点头。
年轻军将带我去了一处草地,红着脸指了指草地。
我摇摇头,指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他点点头。
在他的注视之下,我走到树后,蹲在草丛中。
我迅速从怀中取出手帕,撕掉一角, 咬破手指,在上书写了几个字。
随后捡起一小根树枝,将绢条缠在树枝上。
我轻轻发出一声鸟叫。
不一会儿,一只「灵隼」飞了过来,盘旋几圈,停在树梢上。
我站起身后,它抓起树枝,飞走了。
我松了口气,随年轻军士回到营帐之中。
接下来我只需要耐心等待。
秦雩果然再未露面,只安排人送来午膳和晚膳。
韦副将送完膳食,打个照面就匆忙离开了。
晚膳正是我要的蜂蜜和粔籹。
我并没有食用,而是将食物偷偷藏起,以备他用。
夜间,我将铠甲脱下裹上裘衣,放在衾被之下,伪作人形。
一切准备就绪。
临近丑时,我终于等到那熟悉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
「知念,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