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宿一晚
电影结束了,宁竹觉得这部电影中规中矩,结局也在意料之中,但依旧因为这段与孟宴臣待在一起的时间而感到愉悦。
看完电影,两人各自进了房间。宁竹进了主卧,这套房子是大平层,次卧也有独立的卫生间,各自洗澡洗漱。
宁竹洗完澡之后,准备喝点水休息,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了,主卧在最里面,宁竹出来的时候路过次卧,孟宴臣也正好开门出来。
两人身上一样的沐浴露香味撞到一起,显得更加浓郁,不同于孟宴臣以往的木质香,宁竹用的沐浴露带着干燥的花香,有甜气。
她不常用香水,孟宴臣想,之前闻到的香气,应该是来自她的沐浴露。
宁竹看孟宴臣,刚刚洗过头发,还没吹干,散发着湿润的光泽,刘海搭在额头,变成了顺毛,竟显得有些少年气。
两人皆是一愣,气温也陡然在两人之间盘旋上升。
她开口,“我去拿吹风机给你。”宁竹挪开目光,转身又回了卧室,家里只备了一个吹风机,她放在卧室用了。
孟宴臣没来得及答话,宁竹的身影已经闪进了卧室,又速速拿着吹风转了出来,脸上的皮肤不知是因为动作太快而发热变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谢谢。”孟宴臣勾着嘴角,又觉得她那副模样过分可爱了。
但其实,他也没好到哪去。
就比如他在洗澡的时候,按压出沐浴露的那一刻,熟悉的香味涌来,他不禁走神,他与她从未有过于亲密的接触,但此刻在属于她的地界里,处处都是跟她有关的东西,而他要在她的城堡里待上一整晚。
想到这,孟宴臣也有些脸颊发烫。
宁竹摇了摇头,加快步伐走去厨房,盛了杯水,喝了下去,才觉得脸没那么热。
孟宴臣吹着头发,卧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宁竹听着,觉得奇妙,家里有人的感觉也还不错。
又想起林稚之前说的,“知冷知热的男人”,她默默地笑了。
喝完水,宁竹倒了一杯牛奶加热,这也是她每天睡前的一个习惯,喝一杯牛奶,虽然在单位住的日子这个习惯会搁置。
窗外北风呼啸,大雪倾盖整座城市,人们变成穴居动物纷纷躲进家里,黑夜里亮着的一盏盏灯光,显得更加温暖。
这是属于冬天独有的氛围感。
这一周宁竹经历的太多了,像是过了几年一般。但好像孟宴臣几乎都在她身边,所以她并未觉得难捱,也没有机会伤情。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脚步声响起,孟宴臣走到宁竹旁边,拿了个杯子,盛水喝。
宁竹瞄一眼他手里普通的玻璃杯,心里暗想,下次得去买一个杯子给他专用,或者安排一对情侣杯也不错。
“喝牛奶吗?”宁竹问到。
“我不喝了,你喝吧。”
他看着宁竹喝完牛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打开水龙头冲洗。
“该休息了。”孟宴臣的声音响起。
“好的,那晚安。”宁竹总觉得孟宴臣在她旁边,气温就会骤升。
“晚安。”孟宴臣语调轻柔。
宁竹觉得脑子里都是纷飞的蝴蝶,胸口也被成群的蝴蝶扑扇着,思维变得混沌,跟着孟宴臣走出厨房的时候,脚下却被推门拌了一脚。
果然人紧张的时候,对往日熟悉的东西也会失去掌控力。
孟宴臣走在前面,宁竹不偏不倚地撞向了他。
孟宴臣反应快,听到宁竹吃痛地“啊”了一下,就瞬间转身想要确认她的情况,但宁竹撞到脚趾,想要蹲下,却被孟宴臣手臂一带,把人牢牢揽进怀里。
“没事吧。”孟宴臣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也从胸腔传来。
宁竹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触到了他也有些发烫的体温。
“我没事,就是脚趾好痛,缓一下。”
孟宴臣握着她的手臂,“去沙发上坐,我看看。”便带着力,扶她去沙发上。
宁竹坐在沙发上,孟宴臣单膝跪地,握住她右脚小腿,抬起她撞到的右脚,放在他屈起的左膝上。
宁竹感受到他手掌的温热,连带着身上的皮肤也有些热,这好像比牵手还要亲密,但事实上他们俩好像还没认真地牵过手。
“后边两个脚趾撞破皮了,有点渗血,给你上点药吧。”
宁竹腹诽自己,这莫名其妙撞上门的行为,真的不像自己的风格,但也回到,“好的。”
孟宴臣在她宁竹的指导下找到了家里的药箱,从里面拿了碘伏,仔细地给她上药。
“伤口不大,应该过两天就好了,只是这个位置,穿鞋容易碰到,还是给你也贴上创可贴。”孟宴臣拿起创可贴,贴在伤口上,确认足够稳当,左手又覆上她的小腿后侧,轻轻地把她的腿放到地毯上。
宁竹看着他柔顺的头发,薄薄的眼皮,高挺的鼻梁,视线往下落在他嘴唇,明显的下颌线,线条分明的颈部线条流畅地连接着锁骨。
“孟宴臣,你这样我真的会变娇纵。”
“会吗?我看你办案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孟宴臣直觉她根本不会。
“那是工作……”宁竹后知后觉地想起,那次在燕城大学跟他匆匆的打了照面,统共没说上三句话就跑了。
“那不工作的时候娇纵一点,我还能承受。”
宁竹被他逗笑了。
孟宴臣突然起身,朝着宁竹靠过去,阴影笼罩着宁竹,沐浴露的香气被他的体温蒸着散发出暖香,这股香气越发靠近宁竹,而后,她感受到额头上轻轻落下的一个吻。
孟宴臣退后,弯着唇角看她,“去休息吧。”
宁竹心想,为什么孟宴臣还能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自己却在他面前那么慌乱,不太公平。
她坏心思冒出来,伸手扯孟宴臣胸口的衣领,孟宴臣意外一愣,失了重,被她带得向前,只能一只手撑住沙发靠背,两人距离更近,连鼻息都能感觉。
宁竹趁机在孟宴臣嘴上啄了一口,继而放开了他的衣领,理直气壮,“晚安吻。”
孟宴臣哑然失笑。站起身来,只道,“好,去睡觉了。”
宁竹盯着他,看见他红了的耳根,满意地点头,一双眼睛盈亮得像波光粼粼的湖,“晚安。”
“晚安。”孟宴臣眼神依旧清明,但眼里有些隐忍,其实他想加深那个吻,但宁竹现在看着主动,一旦他强势,她却容易逃开。
她就像刚刚接回家的猫,到处试探,却不许别人越界,有些蔫坏又有些可爱。
两人进了自己的房间,躺上床,心思各异。
孟宴臣脑子里不由自主地一直想起宁竹亲他那一刻,房间寂静,他耳边有加速心跳的节奏声,脉搏突显,宁竹心里的蝴蝶,扇动着翅膀,纷纷飞到了孟宴臣脑海里。
宁竹想着,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越线了,迟钝地反应过来这个吻会不会让他误会成勾引,但其实更多是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但她想什么就做了,于是安慰自己,情侣之间亲个嘴也很正常嘛。
她想起来,自己还没跟林稚说过她和孟宴臣的事,于是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跟她的对话框。
竹杖芒鞋轻胜马:“小稚,我跟孟宴臣在一起了,虽然只有两天。”
幼稚园干饭王者:“?”
幼稚园干饭王者:“不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嘛?我难过了呜呜”
竹杖芒鞋轻胜马:“也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啦,白天我去莫爷爷家,下午又去单位写申请维和的材料,下个月十二号要去考核了。现在才有空跟你聊天。”
幼稚园干饭王者:“那晚上呢?”
竹杖芒鞋轻胜马:“……跟他吃饭。”
幼稚园干饭王者:“哼!但还是祝福你们,真的!”
幼稚园干饭王者:“给我好好在一起。”
竹杖芒鞋轻胜马:“好哦,你最好啦!贴贴jpg”
幼稚园干饭王者:“你们欠我一顿饭啊,还有肖亦骁的!”
竹杖芒鞋轻胜马:“那肯定要请的。”
幼稚园干饭王者:“你们竟然没官宣?你爸妈知道了吗?”
竹杖芒鞋轻胜马:“又不是小孩了,自由恋爱,过段时间再官宣,爸妈那也再说。”
幼稚园干饭王者:“孟总能忍住不官宣?”
竹杖芒鞋轻胜马:“他还好吧,他说都看我想法。”
幼稚园干饭王者:“好了,停止撒狗粮,我要去睡觉了,谢谢。”
幼稚园干饭王者:“不过说回来,他知道你要去当维和警察?”
竹杖芒鞋轻胜马:“他知道。不过他支持我。”
幼稚园干饭王者:“不愧是孟总,格局大,但是维和警察有一定危险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竹杖芒鞋轻胜马:“没事的。”
宁竹心里却觉得温暖。
幼稚园干饭王者:“到时候别老是报喜不报忧啊,有什么及时跟我们说。”
竹杖芒鞋轻胜马:“知道啦知道啦,还有三个月培训呢,再说也要看考核结果。”
幼稚园干饭王者:“我觉得你没问题。”
竹杖芒鞋轻胜马:“借你吉言哦,早点休息。”
幼稚园干饭王者:“那晚安。”
竹杖芒鞋轻胜马:“晚安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