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死亡教育
两人走进了这个被‘帐’所封存的商场里面,里面的人熙熙攘攘,但他们没有一人明白自己其实已经进入其中,甚至人群里面没有一个人多看这两位青年一眼。
“大家似乎都是很忙啊。在这个世界的人们都是这样的吗?还”
“大部分都是这样吧,城市把大家都给分割了,大家的交流也不是那么频繁了,我有时也会思考着这件事情,为什么科技明明超越了古代那么多,实际上人际关系在这个年代却变得冷漠而生硬。不过这些只是这些人的投影罢了,他们的真人还在那个地方呆着呢。”
“古代?好像是啊,我们庄子上的大家好像确实其乐融融的,大家见了面也是互相打招呼,和这里的人确实不同吧。”
“哈哈哈,你说的这些,像是一个古代人在批判一个现代人似的,不过以你自己的个人经历来说的话,你就是个事实上的古代人吧。”
“好像也没有错,在这片世界看来,我就是个古代人。”
两人顺着门前的过道往商场内部逐渐深入,相里胧也是叹了一口气,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句。
“所以,这里从不属于我啊,我只是一个过客。”
两人走到电梯门口,看着数字慢慢地从高到低往下走动,看着商场里的男男女女享受着消费的快乐,绚丽多彩的橱窗无时无刻地介绍着自己的产品,琳琅满目的商品货架和喋喋不休的广告蔓延至商场的每一处角落,这里很嘈杂,他这样的人注定不适应这样的环境。
“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环境,这些,是属于我们这些所谓的人间的人的烦恼和乐趣吧。凡有享受,必有枷锁,得到了什么就也要失去什么嘛,世界也因此转动。”
“你也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吗?”
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耳边的长发,静静的点了一下头,世界的时间隔断不了感受相同的人们,哪怕是在商场里享受购物的人群,心里也忍不住的会生起些许嘈杂吧。
电梯声响,电梯门打开,人群从里面散出来,人群从里面涌进去,在人间的人就是这个样子,他们的行程似乎总是早有安排。
相里胧和南鸲晓两人混于嘈杂的人群当中,他们也停止 了交流,就在这个狭小的活动空间之中内等待着地电梯的上升。
‘滴’的声音传来,他们到了这个商场的二楼。他们两人自人潮之间涌出,又从人潮之间相会,南鸲晓指了指他们相遇的那个地方。
“就是那里了,真是奇怪了,琴瞳的视线也是在这里,这里的‘幕’ 的位置为什么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说他应该变化位置才对吗?”
“理论上说,位于‘幕’的位置常常是有所变动的,毕竟‘孤岛’需要稳定,‘幕’作为一个边界,肯定需要多动来维持内部的稳定,这里竟然三天了没有丝毫变动,什么原因呢?”
“可能他在等着我呢?就像一个等着开自己的家门的母亲?”
“有可能吧,我再次给你说明一下,这里的人现在只是投影,不是真人,你可以放松的攻击那个‘幕’了,也就是咱俩初遇的女试衣间的门。”
说到这里,少女的脸颊还是红了一下,她转过了头,背对着男孩说了这句话。
“我明白的。谢谢你,南鸲晓,可能我接下来就要走了。再见。”
“再见。”
离别时的二人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简单的道别之后,少女乘着电梯下去了,这次里面的人不多,她很是简单地就挤上去了。她回头看了看少年的方向,却发现自己的视线被琳琅满目的店铺给挡住了,她一点也看不到少年的踪影,随着白色的光芒的突然闪出,她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 了,男孩很有可能已经做到了他要做到的,不过,有这么快吗?我电梯还没有下去呢?
在南鸲晓离开的时候,相里胧转过了头,看到了带自己来到这个你神奇国度的木门,他闭上双眼,冰纹便顺着自己的想法亮起覆盖全身,他一步步走去,照着琴瞳告诉自己的方法去用自己的‘赐力’鸲尽力做到这件跨越阴阳的所谓的伟大的事情。
身边的气温因他变的寒冷,旁边人物的虚影似乎也因此变得混沌不清,他用的自己覆盖冰铠的双手去接触这道门,这道‘幕’,可惜,‘幕’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它只是亮着光对他理都不理。
“看来是必须要对他下手了,这也是个机缘巧合吧,你把我送来了这里,最后我还是要给你打碎了才能带我回去。”
相里胧苦笑一声,但正当他准备用自己豆沙大的拳头去击打这道神奇的门的时候,门却是自动打开了,到了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收不了力了,他身躯向前狠狠倒下,摔了个狗啃泥。
“怎么又是这个样子呢?”
还未等他要说什么,门的突然亮起改变了这里的一切。
场景疯狂的错位,周边的事情也变得渐渐消融,商品,人物的虚像,装潢豪华的建筑物,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白花花的,自己视线里面所有能看见的东西都被变成了虚无。
就在他头昏脑涨的一刹那,商场的一瞬全貌被他给窥了个全部,里面的人物,他们的样子,他们的内心,商场里面的东西,将要出去的南鸲晓,他都看见了。
又是一阵白光照的他睁不开眼睛,但四周好像又是变了一副样子,这个样子跟之前那有是不同,这里的一切的都是黑暗的,自己看不见,但好像又可以看见,这里是灰色的商场,自己打开的也是黑色的门,不过周遭却还是黑黑的, 这里让人感到的只有至死的窒息感。
压抑感,痛苦,寂寞,无助,悲伤,懊悔,愤恨,生气,无助,疲惫,伤心这些情绪扑面的袭来,这就像是异常无穷的噩梦一般,这就像一股滚烫的热油泼在他的身上一遍一遍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的肚子被钢刀给侧着,绞心的感觉附着全身,世界在这一瞬间也似乎是因为痛苦由白变成惨白。烧红的铁钳撕开了他的胸膛,融化的铅水灌进了他的胃,但就这让人抓狂的酷刑摧残他的身体的同时,一阵快乐袭来,那是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
“死亡可以杀了你吗相里胧?”
“我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过,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啊啊啊啊啊啊!!!!”
“那负面呢,他可以杀了你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这么我啊啊啊啊啊!!!!”
“那你愿意快乐的死去,省去这些痛苦么?”
“我,我,我……”
他沉默了,他那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身躯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什么是活着,什么是死亡,他迷茫了。
死亡就像大海的歌声一样,祂无时无刻地冲击这生命的光明岛的四周。他抵御不了祂。
他能把握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