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残梦，印记，过去？
“唉唉唉，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少女只是一个箭步冲进了内厅，她显然是不知道里面的男孩此时还未穿好衣裳。她的脸庞瞬间发红，尴尬的不知道该看向哪个位置，只好背过身去，沉默的不做出一丝声响。
“那个，那个，我这不是刚醒过来，苍伯伯说我是得了风寒，就可能在我晕倒的时候把我的衣物给脱了，那个啥，簇儿姐，你别见怪，我我，我不是有意的。”孩子也有些害臊，初识男女的他也懂得男女有别。
“哼，小滑头鬼。你簇儿姐我看着你光屁股长大的，你还害了臊了。快爬起来穿上你的衣服，汤我放在灶台的案板上了。”少女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那啥，谢谢，簇儿姐，簇儿姐慢走。”相里胧对着已经逃跑的簇儿姐叫了几声。相里胧朋友不多，簇儿姐比自己年长几岁，是同辈里对自己很好的人。
相里胧穿好衣服，去往灶台端起鱼汤，拿起炊锅里的一个烧饼走到了桌台附近，他一边喝着汤，一边想着刚刚梦里发生的一切，“梦里那个刀疤脸的男人是谁，桑，是他的名字吗，那个叫魄的男人又是谁，看着他俩喝酒的那个女人又是谁，我没有见过他们，但为什么他们对我来说却有些熟悉，尤其是那个漂亮的女人，还有我右手臂的这个泛白偏蓝色的印记又是什么。脑子好痛，不想了，先吃饭。”
“不过，簇儿姐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这天夜里，他没有像往常一般倒头就睡，而是借着微光认真地注视着自己右臂的这个印记，可是，任他思来想去他也还是不知道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想了一会儿，他还是睡着了。
“赤末让，我与你们四面向来没有冲突，你为什么要来杀我？”刀疤脸的男人似乎有些疲惫而生气的质问道。
“哼，是的，你确实没有与我们有什么冲突，不过嘛，有人看中了你身边的一件宝物，你要是交了，我兴许能留你一条全尸，你要是不交，看来今天一代豪杰就要死于我们四面的乱刀之下了，哈哈哈。”
“哼，宝物，什么宝物，子虚乌有，罗织罪名罢了，我即使有你口中所说的什么宝物，又岂是能被你这个朝廷的鹰犬所觊觎，怕不是你头上那个狗皇帝杀人的借口罢了，赤发刀狂，我谅你也是一个枭雄，混到给一个狗皇帝当只匕首也是够差劲的了，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拿下我这个乡野粗人的项上人头。”刀疤男人歇斯底里地骂道。
“死到临头还在反抗，乡野粗人，您可真是抬举赤某啦，后驱的去追他前面那个女的，至于他，阎魔，吕刚，跟我上。”
“属下遵命。”
雨夜，不知道是哪天的雨夜，，但雨水之下总是少不了这些江湖客间的打打杀杀，又是死伤，又是杀戮，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还要持续多久，到了清晨，免不得又是斗笠散落，免不得又是一片血水横流，为死的多，生还者少，江湖事无非也就这么多。
“嘿，昨夜那雨下的啊可是不小，把老李家的猪圈都给冲开了，母猪都被冲跑一只呢。”
“他隔壁的老赵那个卖栅栏的不早都提醒过他叫他加固加固猪圈的栅栏，他自己不听，你们说这怪的了谁。”
“可拉到吧，那雨啊下的是大点儿，可不至于说是能把母猪都能冲跑，我看啊，说不定是被那谁家的小偷给偷走了，再冠上个水冲跑的名头，现在呐，指不定在家里吃红烧肉呢。”大伙听了这话也都笑出了声了。
“当今这朝廷啊可是风平浪静的，咱当今圣上梁皇萧庭可是亲民友善，就连咱这些普通老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了。”一个人这么说道。
“哎，这话可不能说的太早，我听说啊，如今这朝野上下，也不是说是太平，咱这泛泷庄夹在这南梁两国之间，可是不好说啊，咱北方的北齐也是有着一统两国的气焰。”另一个人吐槽道。
“就咱这现如今的世道，可是不好说，不过也是，幸亏咱这一群人早早迁徙到这边，万一开战咱逃北齐不就行了。”一人庆幸到
“哼，逃，你忘了咱这些人的身份了，还逃北齐，指不定那梁皇萧庭查到咱这些人的身份了，夹在这两边，那才叫里外不是人。”一人愤懑道。
“都住嘴。”我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这些人的发言。“说了多少次，泛泷庄不谈国事，不谈身份，战事一起，满地哀嚎，谁能躲得过，我们这些人迁徙至此，过好现在就比什么都强，一群乌合之众瞎闹什么！”苍老向众人说道。
“苍老来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这些村镇间的新闻也无非就这些，村民们能讨论的东西也无非就是乡野闲事，而就在众人散去时，那个男孩从众人之间冒出头来，他端详了苍叔的面容，开口问道：“苍伯伯，为何说我们泛泷庄禁谈国事，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还能有什么出身不成？天高皇帝远的，就是皇上听到了又能干嘛。”
“你还小，跟你讲这些深奥的东西你也不懂，吃好早饭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啊。”
“簇儿姐的手艺可好啦，我现在身体棒棒的，感觉可以一拳捶死一头猪。”孩子的嘴差点翘到了天上
“你就吹吧，精神头好倒是比啥都强，比我这老头子可强上太多了啊”
“不会的，苍伯伯，您身体就跟咱庄上的那棵青树一样。”
“哼，你个臭小子，你要气死我不成？那棵合欢树我看也就撑死活个二十来年，老头子我身体是差了点，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哎哎，苍伯伯，您别生气嘛，我这不是不知道咱庄上的那棵树是什么树嘛，再说了，您说能活二十来年，我可不信，我觉得它肯定还能活上个五六十年。”
“那还差不多，你小子啊，伯伯真要还能活个五六十年，那倒也真是托了你父母的福了。”
“我父母，您见过我父母！？”孩子的眼光突然一闪。
“傻小子，没见过，他们怎么会把你托付给我呢。”
“那我父母是什么样子的。”
“你还小，告诉你也没什么好处的，你只需记得，世上没有比他们更爱你的人。”
“我不信，他们若是真的爱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把我接走……”
“爱，是他们对你的责任，他们做不到，是因为他们有着自己的迫不得已，等你长大了，你会明白这一切的。”
仿佛爷孙的二人不再言语，只是大手拉着小手，静静地走在这刚下过雨的清明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