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社交达人
先前威风霸道给了黑娃两耳光的汉子被一斧头劈在脸上,捂着脸哀嚎倒地。
挤在最后头的小个子男人转身要跑,结果房门刚才被苏越带上,一把没拉开。
再转身,太平斧和匕首已经顶在了脸上。
伙计、伙计,有话好好设。
小个子男人连忙举起双手。
设你妈设。
黑娃学着他们的口音,调转斧刃给他脑袋开了瓢。
床上的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
拎着衣服楞在床上。
黑娃瞪了她一眼,拎着斧头给地上的三个人挨个上家法。
吃二馍吃你黑爷爷头上了?
啊?
黑娃踩着为首那汉子的手掌,蹲下身,用斧头拍他的脸。
汉子满脸是血,额头到鼻子豁开一条口子,皮肉翻起。
全凭俩人临时去五金店买的,没来及开刃。
你,继续叫。
苏越扬起匕首指了指床上的女子。
三个汉子的声音太吵,苏越怕引来其他人。
女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刚才老黑干你的时候你不是可能喊叫吗。
继续。
苏越眉头一皱,凶相毕露。
女子看了眼同伙儿的惨状,知道这次是碰上了硬茬子。
无奈之下,只好依着这个小青年的胁迫,坐在那儿嗯嗯啊啊叫唤起来。
收拾干净,走吧。
苏越套上袄子,挨个翻找三个汉子的衣兜。
收获还行,零七八碎有二百来块钱。
过程中那个腿弯挨刀的干瘦汉子还想反抗,被黑娃一脚蹬在头上。
脑袋和地板哐当撞在一起,不动了。
等会儿。
黑娃又跳上床。
干啥。
苏越有种不好的预感。
妈勒比,老子钱都花了,还没弄完。
说着一把推倒女子,又压了上去。
我他妈。
苏越两眼一黑,抄起棉鞋跳上床,给那咕甬的大腚狠狠抽了一记。
几分钟后,收拾妥当的俩人下楼了。
出门时,正看到带他们来的那妇女,正坐在门口嗑瓜子。
见到两人出门,妇女明显愣了一下。
操。
黑娃咧嘴一笑,一把挽起妇女的胳膊,强行给她扯了起来。
大姐,你这生意做的不地道啊。
苏越默不作声走到妇女另一侧,不等她说话,匕首已经顶在她腰间。
别废话。
苏越手上用劲,妇女吃痛,连忙闭嘴。
老子的钱呢。
黑娃搓了搓手指。
妇女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不自觉的回头看向店里。
别瞅了,你的男娃跟女娃睡下了。
苏越冷笑。
妇女眼里含着怨毒,死死打量两人,似乎想要记住他俩样貌。
苏越懒得多扯,径直掏进她的兜里,摸出来一卷钱。
妇女急了。
额就收了你十块!
我知道。
黑娃点出十块揣进左边兜里,在妇女希冀的目光中,把剩下的钱塞进右边兜里。
这些是你赔我的。
黑娃咧嘴一笑。
两人两妇女一路押了出去,到巷子僻静处,一把搡开她,撒腿就跑。
……
当晚两人乘坐公交车回到李静她们上班的工厂。
时间太晚,俩人就没打扰那几个姑娘,顺着早市那边找到个夜市摊。
晚风卷着炭火的味道,有种别样的香味。
城里烤肉串花样多,除了肉,还有菜。
小方桌、马扎凳,男男女女,欢声笑语。
兄弟俩折腾一天一宿,眼下也顾不得寻找落脚处,索性放开了吃喝。
几瓶酒下肚,一天的劳累疲倦尽数散去。
旅社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兄弟俩的心情,对他俩来说,这都不叫事儿。
还是城里好人多,知道咱哥俩儿没钱了,专门过来送温暖。
黑娃攥着一把铁签子,一口肉一口酒,不亦乐乎。
下次没钱了还去那儿。
我估计那几条巷子的旅社都是干这营生的。
苏越哈哈大笑,引得隔壁桌男女频频回头。
俩人嗓门大,酒量也大。
就着一桌烤肉,干了一扎子啤酒。
不行,太涨肚了。
苏越打了几个饱嗝,起身去路边的树坑放水。
其他桌的食客指指点点,面有不悦。
黑娃回头瞅了眼,那些食客立马偃旗息鼓,避开黑娃咄咄逼人的目光。
后桌一个女孩儿注意到黑娃后腰衣服下面的隆起,碰了碰身边的男性朋友。
几个人交换了眼神,默默换了离得远的一桌。
外地人,说不定是流窜犯,别招惹他们。
男青年说。
看着不像,年龄不大啊。
女生小声嘀咕。
坏人又没在脸上写字。
男青年语气笃定。
……
吃饱喝足,哥俩儿开始为落脚处发愁。
寒冬腊月,露宿街头怕冻死。
睡澡堂吧,再找找去。
苏越说。
这半夜,哪来的澡堂。
黑娃用签子剔着牙,扭头环顾四周,目光定格在那桌刻意躲远的男女青年身上。
黑娃摇摇晃晃站起身。
又干啥?
苏越皱眉问。
鼻子底下长个嘴,有困难找群众。
黑娃打着酒嗝,一步三晃走到那桌男女面前。
那桌人脑袋都快低进盘子里了,却发觉那个粗鲁的大嗓门就站在他们桌子旁边一动不动。
同志,问你们个话。
黑娃搜肠刮肚,无奈肚子里没几滴墨水,求助听起来像训话。
两个男青年硬着头皮不搭话。
那个女孩儿绷不住了,大大方方抬起头。
有什么事吗?
黑娃咧嘴一笑,拉过马扎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挤出一个他认为最友善的笑脸。
那啥,我跟我兄弟第一次进城,没拿身份证。
这黑天半夜,不知道去哪落脚。
能麻烦你们帮个忙不。
身份证?
小旅社不用登记吧。
女青年松了口气,觉得朋友小题大做了。
俺俩找不到地方。
先前去火车站,还差点让人骗了,妈的。
说到这茬,两个男青年终于抬起了头。
火车站?那儿有好多专门宰外地人的店。
我叔去年过来就被宰了。
男青年打量着黑娃,见他笑容憨厚,暗想是自己多虑了,不该以貌取人。
对对对,就你说那种。没等俺们睡下,进来两三个汉子,管我们要钱。
黑娃提起这茬就上火,又骂骂咧咧起来。
苏越以为他喝多了,怕他闹事,急忙跑了过来。
结果男青年很自然的给他拉了个马扎凳,招呼他坐下。
苏越侧耳听了半天,这才发觉黑娃已经跟人家混成一桌,正吹牛逼呢。
然后呢?你俩被宰了多少钱?
报案没?
男青年很是热心,或许是为自己刚才的腹诽而羞愧,所以表现得十分热情。
报案也没用,等你们回去,肯定找不到人了。
另一个男青年说。
苏越暗自合计,估摸着这仨人都是正经良民。
他们根本不懂那些人吃二馍的套路。
去那种地方被宰的,基本都是黑娃这种色迷心窍的嫖客。
嫖客被讹诈,谁会主动报案,都捏着鼻子认了。
苏越本想打个哈哈敷衍过去,结果黑娃酒劲上头了。
宰我们?
宰个屁,他爹妈没给他造下那本事。
黑娃说到兴起,一把抽出掖在后腰的太平斧,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一桌人瞬间安静下来,噤若寒蝉。
女青年瞄了眼斧头。
刃口斑斑血迹尤其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