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何莲莲当时就把好消息分享给了奶奶。
王岚的电子设备用的比她利索多了，几下就帮何莲莲审核了合同和车票。
在何莲莲出发之前，王岚还特意带她去了十三区的中心。
“影视拍摄用具这有这里能租，你既然要去上节目，还是提前了解一下的好。”
何莲莲一直以为十三区没有这个。
她抱了抱王岚，“谢谢奶奶。”
她上一辈子有很多执导的经验，可以称得上是丰富。
可对于这个世界剧组的运行规则，何莲莲是陌生的，就算搜集了再多的资料，没能亲自上阵感受一下，就很容易出差错。
何莲莲本想到节目组去申请提前试试机器，没想到王岚会直接带她来这里，惊喜的躺进全息舱中。
这个世界中科技十分发达。
人们可以通过在脑中植入芯片来实现学习的目的。
原主的脑袋里同样有一块，所以何莲莲不用拿出剧本，也能记得自己写的每一处细节。
全息舱是针对拍摄设计的，导演可以在其中用精神力构建出剧本中的景别。
演员们只要链接导演的拍摄舱号码，就能进入到剧组开始工作。
奶奶用她自己的钱租了十分钟给何莲莲。
虽然时间不长，但花费的钱也足够他们在市中心的豪华餐厅里大吃一顿了。
何莲莲一秒钟都舍不得浪费，把需要的场景提前构建了一遍，才恋恋不舍的在时间提示声中下线。
出来之后，何莲莲更用力的抱住王岚。
“奶奶，我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带你去住一区的豪宅。”
王岚笑笑，“好，奶奶就等着你成大明星。”
何莲莲能看出来，王岚没相信，只是鼓励她。
不过没关系，她总会做到的。
何莲莲登上了前往五区的飞艇。
五区娱乐业发达，联邦最出名的娱乐公司和视频平台公司都在这里。
节目是封闭式录制，何莲莲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会住在节目组。
只给了她一天的准备时间，节目就正式开录了。
今天只录制第一期的前半程，即选手出场和演员选组。
何莲莲站在后台，身边的几个全是其他公司的签约导演。
最开始还有人跟她搭话，在知道何莲莲只是个散人之后，大家就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她。
捧高踩低一直是娱乐圈的常态。
何莲莲一点都没有被排挤了的难堪，甚至还有些跨时空的怀念，找到了点熟悉的感觉。
“快看，演员出场了。”
离何莲莲不远的导演抬手指了指后台的大屏，瞬间引起了一群人的注意。
“王勤勤竟然真的来了，她可是正当红的小花啊！”
“看左边角落，那是不是父亲专业户的刘石老爷子？”
“那不是长龙集团的大小姐吗？她怎么也来了？”
听到长龙集团这四个字，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往一个人身上落。
何莲莲注意到了，也好奇的望了过去。
那是个眼睛极小的男人，表情十分傲慢。
“薇薇小姐想演戏玩一玩，长龙自然全力支持。”
长龙集团这四个字何莲莲可太熟悉了。
救她命的医疗舱就是长龙制造的，她还欠着长龙集团三千万呢，下意识更关注了些。
只听那小眼睛导演身侧的人奉承道：“长龙集团入驻娱乐业，以后李导您岂不是娱乐分部的一哥？”
李志嘴上很谦虚，“哪里哪里”，心里头却极为认同这一番话。
他这次来，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总裁似乎跟他妹妹，也就是其他人口中的大小姐产生了什么矛盾，大小姐才会负气前往娱乐圈工作。
李志的任务，就是在节目中照顾好这位集团千金，顺便满足她要成为一个演员的愿望。
他已经完全做好准备了。
只要服务好这位集团千金，就不怕没有好的资源。
想到这个，李志嘴角就不自觉上扬。
一道嫌弃的目光射来，打扰了李志的好心情。
他顺着目光寻去，正瞧见何莲莲。
李志十分谨慎的上下扫了她一眼，浑身上下都是节目组搭配的标配货，连半个属于自己的奢侈品都没有。
“这是哪个山沟里出来的？”
他问了旁边的人一句。
“听说是金导特意从观众里挖出来的新人，还没签公司呢。”
一听何莲莲还没有公司，李志的神情更加不屑。
“看来金导的眼光也不像外界说的那么好。”
何莲莲挑挑眉梢，受不了一点欺负。
她以牙还牙，同样上下扫了李志一圈。
“金导的眼光当然好，只看才华，要不然您这么丑的也入围不了。”
监控室中，副导演小心的看金导的眼色。
“那什么，金导，用不用去提醒一下他们？”
金英瞥了他一眼，“提醒什么？看点这不就来了吗？”
“那这要剪进正片吗？”
副导演是音浪平台塞到金英手底下的，为的就是培养自己平台的综艺导演。
音浪给了金英一笔报酬，对节目大力支持，并且授权金英全权管理，她投桃报李，确实准备好好提点提点这位副导演。
正是因为如此，在听到副导演如此愚蠢的问题时，金英才忍不住失望。
“当然要剪进去，学院派跟散人派的矛盾，也算是节目的看点之一，加上画面中是一个漂亮小姑娘跟丑男人的矛盾，你觉得观众心中会不会有所偏颇？”
有偏颇就会站队，站队就会吵架，吵架就代表着热度。
副导演当然能听懂金英的意思，心中不禁感叹，不愧是金导。
不过他心中另有担忧。
“金导，那些导演背后都站着公司，何小姐跟他们发生矛盾，她的人身安全会不会——”
这话问出来，反而让金英满意了一些。
有些综艺导演为了节目的热度，根本不把参与的工作人员的命当命，但金英不是那种人，也不希望自己的手底下出现这种人。
“放心吧，我会安排工作人员多照看她一些。”
话音刚落，后台中的情况已经变了。
李志被何莲莲讥讽一句，脸面有些挂不住。
“才刚入行的新人，就这么下前辈的面子，了不得。”
何莲莲听得莫名其妙。
怎么？难不成刚入行的新人就要问无缘无故被前辈骂吗？
世界上哪有这种不讲道理的规矩。
她装作懵懂，问道。
“怎么前辈都是老人了，还要来参加这种全新人的综艺装新人啊？”
李志当场气的有些说不出话，他怒视何莲莲，手臂的肌肉紧绷。
周围的人赶忙打圆场。
“李导，你跟她计较什么，一个业余的，什么都不懂，咱们手底下见真章，用作品说话。”
这句话安慰了李志。
也对，他跟一个注定要被淘汰的人争论什么，实在掉价。
这里人人都围着权势者转，连拉架的时候也是。
何莲莲本以为没人会跟她讲话。
衣袖边却有轻微的拉扯感。
她扭过头一看，是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极为内向的女生。
“你别太往心里去，就当他们是苍蝇叫，手底下见真章，还不一定谁输谁赢。”
何莲莲顿时笑了。
“你叫什么？”
女生推了推眼镜，“贾娜”。
“谢谢你。”
“没什么，我也没做什么。”
好心的一句安慰不值一分钱，贾娜没抱有任何目的，单纯是觉得一群人排挤何莲莲一个太过分了，才来安慰安慰她。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大心脏的姑娘似乎并未因为其他人的言论难过。
贾娜确实是个内向的人，安慰完人就打算偷偷退到角落里去，却被何莲莲一把拉住了。
对于善意，何莲莲是很珍惜的。
何莲莲能看出她不太习惯这种场合，递了颗小型薄荷糖过去。
“薄荷糖，离我们出场还有一会，要不要来一颗？”
这是十三区生产的一种便宜糖果，跟何莲莲从前吃的硬片薄荷糖差不多，只是甜度更低。
贾娜一点不嫌弃，接过来就塞进嘴里。
“这糖还在生产啊，我好久没吃到了。”
“那下次我给你带点。”
正说话的功夫，工作人员带着每个人的跟拍摄像进入后台，告知每个人的出场顺序。
圆形的摄像机器启动，自动漂浮在每个人的旁边。
除了厕所和睡觉可以手动关闭之外，摄影机将会记录下拍摄期间的一切，直到十位导演的作品完成。
有了摄影机，刚才还余火未消的李志瞬间变了脸色。
那副青年早衰的脸上竟然透出几分和蔼，看的何莲莲啧啧称奇。
“李导，您第一个出场，王导，您第二个……”
工作员一路走，一路发代表出场顺序的身份胸针。
胸针上刻着导演的名字，以及投票的编号。
“何导，您是最后一个。”
工作人员对她的态度同样尊重。
何莲莲别上那枚银制胸针，好心情的给了工作人员一个灿烂的微笑。
重新成为导演的感觉，实在良好。
工作人员戴着鸭舌帽，脸一下子红了，说话都有些磕巴。
“好，辛苦各位导演了，我们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开始上台。”
工作人员才刚宣布完，李志竟然厚着脸皮走到何莲莲身边。
“小何，你年纪小，没登过这种大台，在最后难免被我们的光芒掩盖，不若跟我换换，你第一个上台，也能让大家印象更深一点。”
这老登，在镜头面前，倒是很会装。
何莲莲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心中清楚得很
这人心中憋着怀呢，他可不会平白无故向她示好。
“不用了这位前辈，您看起来年级不小了，一直在后台等多累啊，还是早早上台的好，候场这么辛苦的事情，还是让我们后辈来做吧。”
当着镜头的面，何莲莲对他明媚一笑。
李志气的差点表情扭曲。
好一个不识相的小丫头。
他主动给她台阶，这人竟然还敢拒绝。
要不是确认演员选人的顺序与出场顺序颠倒，他根本不会跟她说一句话。
然而当着摄像机，李志也不能发火，只尬笑一声，离去。
另一头，演员们已经落座。
接下来的镜头主要会集中在登台的导演身上，坐在阶梯上的演员们放松了许多。
有亲近认识的，时不时还会说几句悄悄话。
等李志出场，身后的大屏幕显示出长龙娱乐公司，现场顿时一片惊呼。
“长龙不是医疗集团吗？他们也准备进军影视了？”
“嘘，你没看他们集团的千金就坐在那吗？人家这是专门为千金成立的公司，懂吧？”
“同样是人，怎么人家命那么好，我也想要个给我成立娱乐公司的哥。”
蒋薇薇坐在第一排，默默垂下眼帘。
如果可以，她还真不想做蒋家的女儿。
她的手放在膝上，被层层叠叠的裙子盖着，用力攥成拳头，瞬间下了决定。
绝不选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