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思子（二）
李理没有叫醒孔芷熙，自己赶往了现场。
第二天早上，孔芷熙没看到李理，弄好舒芙蕾，吃过了早饭后已经是9点多了，打了车到了警局，也没有看到他，她把打包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开始继续查舒伯天的通话记录，想要联系更多关于他的富婆。
李理是从法医室出来的，看着桌面上的打包盒，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原来她记得。
“有查到什么吗？”他打开盒子，吃了起来。
“没有，那个章小姐是他的前女友。”她敲着手上的笔，转动了那张椅子。“是有新的案子吗？”
李理点了点头，说：“昨晚凌晨三点多在多户广场发现了一具被吊着的女尸。”
“女尸？”
“嗯，女尸，跟舒伯天有一点类似，腰间纹了个相思子，老隋正在尸检，身份信息已经让小昭去查了。”他吃的有些急，话说的有些不清楚。
孔芷熙听到了那几个关键字，相思子。这个东西她认得，爷爷以前说过这个东西剧毒，长得像红豆。
“所以死因是中毒？”孔芷熙认为如果是，那应该是连环杀人案，又来了一个变态杀手。
“老隋在查，对了，我昨天去走访了舒伯天的亲友，这些人对他的评价都很一致，如你所料，他的确是个小白脸。”
“嗯，猜到了。”孔芷熙觉得没劲，这个案子凶手应该有更多他们不知道的情节设定才对。
“也是个花花公子。”
“嗯。”
“其实他们家不缺钱，但是呢，他就是玩的花。”李理觉得这才是他查到的有用的信息。
“不缺钱当鸭子？”这点倒是引起了孔芷熙的好奇。
“完全是兴趣驱使。”李理也难以理解这种兴趣。
“他爸妈把尸首领回去了？”孔芷熙觉得如果这是富人的事，那应该会增加他们查案的难度。
“没有，他们觉得丢人。”李理也不太理解。
“有什么新的线索值得查下去的吗？”这次轮到孔芷熙问他下一步行动了。
“据他的朋友说，前几天他去了一个私人诊所，一会儿去那看看。”李理收拾了饭盒，去洗手间洗干净，叫上孔芷熙准备出发。
是家男科诊所，主治医生算是个年轻人，走廊里都是他的成就。国外留学归来，发了很多篇sci ，走廊里还有不少他与一些明星的合影。
孔芷熙压低了声音问李理：“你说这些明星是不是也有什么问题所以才来找他的？”
“很难说。”李理捂着嘴巴回她。
护士小姐在前面带路，屁股扭啊扭的，护士服还很短，她还喷了很浓的香水味，两人被这个背影熏的头疼，这条走廊对他们来说仿佛走了十多分钟，明明不过才五分钟的路程。
到了办公室，看到了墙上那位医生的真容，的确与照片上的一致，看气质和身上那身白大褂，以及走廊上那些头衔和成就，不难推断出这医生的家庭背景应该也很富裕。
“李警官，你好，请坐。”他指了指沙发，示意护士倒茶。
“柳医生，我们来是想问问舒伯天的事。”李理坐下便开始问话，孔芷熙也打开了录音笔。
这个柳医生一直盯着孔芷熙打开的那只录音笔，李理喊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的说：“不好意思，李警官，因为这个职业的关系，所以对这个东西比较敏感。”
“说说舒伯天的病吧。”李理把他拉回正题。
“小天是个爱玩的人，有点男科疾病很正常，所以他时不时会来找我开点药。”
“具体是什么病呢？”
这个柳医生看了眼护士，护士就关上门走了出去。
“李警官，因为我跟小天呢，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可以告诉我他是出什么事了吗？”他没有正面回答李理的问题。
“他死了。”李理铁面无私地回答他。
“死了？可是……他前几天还来这儿看过病啊。”他有些惊讶。
但是他的惊讶在孔芷熙眼里更像是有演的成分，因为他特意张大了嘴巴，甚至在听到死了这两个字时，眼睛特意直勾勾地盯着李理，在听完李理说的之后还顿了顿，这一系列的微表情都再说我的演技很差，其实我就是凶手。
“所以他来找你看的是什么病？”李理也有些不耐烦了。
“也就是一些前列腺炎或者阳痿之类的，长年吃药，也不打算根治的样子。”他说起这些时脸色显得有些为难。
“有说过为什么不想治吗？”孔芷熙率先问出口。
“治这些病呢都要清心寡欲一段时间，小天这人耐不住，所以也就是吃药控制，而且这些病也不算要命的病，所以我看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个柳医生解释道。
“来拿药那天他有什么异常吗？”李理想从这个医生的嘴里听到更有用的信息。
“呃……看起来没有，不过那天他好像还挺开心的。”他回忆了一会儿。
“知道原因吗？”
“他很少跟我说他的私事，因为我跟他爸妈也认识，所以他不太希望他爸妈从我嘴里听到关于他的一些事儿。”这话听着倒不像是假话。
“关于他的私事你知道什么吗？”李理觉得这个医生应该知道很多才对。
“不多，大概也就是跟我炫耀一下，只知道他以前交往过一个女朋友，说是什么公司的高管，年纪不算太大，身材不错之类的。”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回忆起来。
“知道叫什么吗？”李理不想放过一点儿线索。
“不知道，他对这些事都是保密的。只是说过一两次这些话，真假我也无从考证。”
这时李理的电话也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之后就用眼神示意孔芷熙准备回去。
两人觉得今天应该从这个医生这儿听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于是便打算告辞了，李理给了他名片，希望他想起什么的时候能给他打电话。
上了车，孔芷熙问李理：“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医生表现的太明显了点？”
“看起来是有些问题，但是也不能断定他就是凶手，更何况他与第二名死者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李理转动了方向盘。
“死者身份有线索了？”孔芷熙觉得他急着走，应该就是第二名死者有了初步的调查结果。
“也是个富二代，具体的死因还得回去找老隋问问。”
“估计也是相思子，对了，既然死的都是富二代，那他们怎么不找那些什么私人侦探之类的去查呢？要来逼我们？”孔芷熙突然想到。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找呢？或许就瞒着我们呢？”李理觉得富人在抠这方面相较于普通人要聪明的多。
“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孔芷熙表示赞同，并且对着李理竖起了大拇指。
回到了局里，李理把那份资料拿给孔芷熙，上面有死者的身份信息。
赵旋莉，33岁，无业，是赵氏基业的千金，资料里还有一份通话记录，看通话记录里面的名单，几乎都是男的，想来应该也是一个花花小姐。
“死者家属来认尸了？”孔芷熙问道，她的同理心还是希望这个女孩能有一个好的归属。
“目前还没有，而且老隋也还没做完尸检。”李理觉得这也是个难题，虽然及时通知了家里人，但是他们似乎也不关心。
两人到了法医室，老隋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冲着李理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确实是中毒，相思子。”
果然如此，两个案子可以并案调查了。接到了新的信息，两人赶紧分工协作，分别进行调查，孔芷熙依旧查对方的联系人，李理依旧走访对方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