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相思子
“曼陀罗是种毒药。通常是在新疆或者内蒙，长得像萝卜，容易误食。”李理以为她不懂，给她科普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这有没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某种记号？”
“现在还不好下定论，还是等老隋的尸检结果和小昭的信息吧。”
孔芷熙点了点头，她今天跑了一天，体力上也有些支撑不住了，便睡下了。
醒来时，她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盖着她的被子，李理正在做饭。这个场景，她好像见过，但是她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的头开始痛起来，她以为是睡不够导致的，所以也没理，起来给自己洗了把脸。
李理叫她吃饭，饭桌上李理说：“你这体力需要锻炼锻炼。”孔芷熙怼他：“你破案要是多动点脑子，别总干这么多没意义的体力活不就好了？”
“那万一你以后遇到了什么危险，没有我在身边怎么办？”李理假设。
“……你这种假设都没什么意义。”孔芷熙突然想起傅严说的不能让小昭发现她的存在，所以想说的话也没说出口。两人在隐瞒任务这件事上倒是很默契。
“两起任务都完成了，你有没有想过置办些什么？”
“呃……其实我觉得孤男寡女的总住一块儿也不好。”孔芷熙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什么？？？”李理夹着的青菜也停在了半空中。
“你难道不觉得孤男寡女其实还是有些不方便的吗？”孔芷熙知道他会震惊，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震惊，本来还以为以他的脾气他会有些惊喜呢。
“算了，这样我每天还得特意去接你，你还是住这儿吧，而且这还不用花你的钱。”李理想赶紧让她打消这样的想法。
“嗯，先破了这起案子先吧。”孔芷熙觉得还是以案子为主的好。
“你……我好久没吃你弄的那个舒芙蕾了，就是我想……”李理有些不好意思。
“行啊，我明早起来弄。”孔芷熙这回答应的很爽快。
每次李理看她吃饭多数时候是风卷残云的样子，自己吃的也很开心。
早上两人回到局里时，老隋已经有了初步的尸检结果，死因是曼陀罗中毒，体内有大量曼陀罗的生物碱，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两天前。手腕上的伤是死后造成的，按照伤口的形态，他被吊在商场的时间应该在一个小时或者一个多小时之间。
小昭对于死者的身份信息也有了具体的结果：姓名：舒伯天，年龄：27。无业，但是根据他的银行信息来看却一直有入账，并且这些入账基本都来自于不同的女人，长实集团董事长舒佳存的次子。
“小白脸倒也合理。”孔芷熙想起死者的那张脸和身材，觉得这个职业似乎也解释得通。
“死因和他的纹身对应上了，关于这一点，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李理问道。
“这难道是凶手想告诉我们的？如果是，他应该想告诉我们的应该就不止这一点，应该会有更多的线索。”孔芷熙说出自己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这只是他挑衅警方的一种表现？”李理觉得应该没有主动站在警方这边的凶手。
“不好说，看他的通话记录，这些人非富即贵的，怕是不好查。”孔芷熙看着手里的那份通话记录，想着富婆应该不是那么好沟通的。
“那你去查他的通话记录，我去查他的亲友，晚上在局里汇合。”李理说出了下一步的工作计划。
孔芷熙点了点头，两人分别行动。确如她所料想的那样，通话的富婆里无人肯承认认识这个舒伯天，孔芷熙唯一联系上，肯见面的也就是个企业高管，答应晚上下了班与她在一个高档小区见面。
孔芷熙没去之前给自己做了思想准备，想着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穷人，可在进入富婆家之后依旧被震撼到了，300多平的大平层，质感很是华丽的大钢琴，落地窗外的大江河，甚至厨房里的诸多用具都是她没见过的模样。保姆拿了鞋给她换上，让她在沙发上先坐着，说是小姐还没回，等小姐回来了才能启菜。她没想过还要在这儿吃饭，与保姆说是问完话就走，保姆回她说小姐下了班必须得吃上热菜，所以不是给她准备的。这让她略有些尴尬。
等这位富婆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8点了，孔芷熙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她本来有些生气，但是看到富婆那张脸时，气就消了一大半，她终于明白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长得好看还有钱。
“孔警官，真是不好意思，公司里有些事儿就耽搁了，让你等了这么久。”她的声音柔弱无骨，像是有某种魔力，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她的五官很是立体，皮肤很白，头发很黑，一看就知道是花了时间和很多金钱保养出来的，白色的西装马甲和及膝的短裙都难掩她曼妙的身姿。
“你好，章小姐。”孔芷熙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这位章小姐看了看她伸出的手，笑了笑说：“我先洗个手。”说着便往厨房去了，孔芷熙伸在半空的手有些尴尬，她看了两眼，摆动了两下，又用衣角擦了擦，然后又坐回了沙发上。
保姆看小姐回来之后，也开始布桌摆菜。这位小姐洗了手就坐在了餐桌上，看起来不像是想跟孔芷熙聊的样子。
等保姆布好了菜，她也自顾自地吃起来，丝毫不管孔芷熙坐在那儿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
孔芷熙只好拿着笔记本和录音笔，摊在餐桌上，拉了凳子，打开了录音笔，坐在了她的对面。
“章小姐，舒伯天你认识吗？”她直接开门见山。
“当然，他是我前男友。”她吃了块牛排，用身边那块白色的丝巾擦了擦嘴。
“前男友？能具体说说吗？”她本来以为他们只是纯粹就是肉体交易。
“对，我们谈了一年多，哼哼，谁能想到呢。”她又端起了红酒喝了一口。
“想到什么？”
“谁能想到，后面我也成了他的客户之一。他怎么了？欠债吗？”她的语调依旧是慢悠悠的。
“他死了。”
“死了？”她看起来似乎并不知道他的死讯。
孔芷熙点了点头，她又愣了几秒，随即又冷笑着说道：“呵呵，死了！也算是活该。”
“活该？你恨他？”
“他这样负心薄幸的人，死了都算是便宜他了。”她好像不愿意过多的提起与死者的过往。
“章小姐，能说说你们的过往吗？”孔芷熙不想再一次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们能有什么过往，无非就是恋爱，分手，后面……就是他活儿好，我寂寞的时候会找他消遣消遣。”她的语调里仍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孔芷熙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李理。接完了电话，章小姐打趣道：“男朋友查岗了？”
“继续吧，最近跟他联系是什么时候？”孔芷熙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话题上。
“呃，大概是上周二吧。”她想了想。
“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吗？”孔芷熙针对问话也越来越专业。
“嗯~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啊。”她的语调里突然多了些娇嗔。
孔芷熙见也问不出什么，也就结束了谈话，下了楼，给李理打了电话，李理开车到小区门口接她。
凌晨三点多时，李理接到了局里的电话，说是在一栋大厦前发现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