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撕扯灵识
丹墨闻言脸色大变，局促且愤怒地盯着纪随风。
“不要瞎说！”
看着对方因生气而涨红的脸，纪随风忙忙地道歉，然后心中开始腹诽对方脸皮太薄。
怎么每次说到这种话题反应都这么大，这鱼妖该不会是个纯情处男吧？活了上千年女孩的手都没有牵过的那种？
纪随风忽然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丹墨。
丹墨原本生气的情绪被他这么盯着变得渐渐消散，然后开始心里发毛。
“你怎么了？为何这么看着我？”
“丹墨。”纪随风开口，“你不会修的无情道吧？”
“纪！随！风！”
随着一道灵蛇般的水流从木桶里被拍了出来，一个白色的身影大叫着飞蹿出了山洞。
等纪随风消失在视野中后，丹墨按了按被气得微疼的额角，然后才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十分陌生。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山洞的内部，但是又有桌椅茶具，应该是某个妖的洞府。
自己怎么会在一个妖的洞府中？他刚想喊来纪随风问个究竟，就看见此人捏着一个什么东西大跨步走了进来。
看着被递到面前的红色石头，丹墨一眼就知道这是一块很普通的灵石。
“你怎么有这个东西？”他不解地问。
“哦！”纪随风一拍脑门，然后坐下解释说：“忘记跟你说了，我们在喜暖的地盘，这个什么灵石也是她给我的。”
说着他又指了指丹墨所在的木桶，说：“你桶里的那些灵石和灵草也是她给的。”
“喜暖……这么说我们的猜测是对的，我们见到的猫妖就是抓伤了冯旭的那只？”丹墨问。
纪随风点点头说：“我看她的表现，这其中应该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她不是有意要伤人的。你昏迷以后，她主动提出帮助你疗伤，又给你安排了这些东西。”
说到这，他忽然打量起了丹墨。
“对了，还没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伤得这么重，这些东西到底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丹墨闻言从水里拿出一块石头，这块石头跟纪随风手上那块相比显得十分黯淡。
“这只是普通的灵石，灵力有限，不过好歹是让我恢复了一些。对了，喜暖呢？”
纪随风指了指山洞深处说：“到里面去了，正在疗伤呢。说起来，那个叫商娄的是不是很厉害，竟然能把你伤成这样。”
丹墨回道：“他确实有些实力，我探查了一下，他原身是一只山羊，气海和灵窍全部被浊气占据，已经彻底入魔了。”
“我们在魂魄里看到他怂恿小妖去杀人夺魂，喜暖被他攻击的时候也提到了抢人魂的事，他是不是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
纪随风的语气有些急切和冷峻，他父母亡于魔物夺魂，他急于找到罪魁祸首，急于知道背后的真相。
丹墨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还是我们原来的那个问题，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或许并不为了什么。”纪随风凝眉，“我看他的表现像是以捉弄他人为乐，或许他就是想看这些感染了浊气的小妖痛苦、挣扎。逼他们去杀人夺魂，也是不把人命当回事，想看小妖们去屠杀凡人。”
纪随风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握紧拳头砸在了木桶的边缘。
丹墨看着他手下轻微变形了的木头，然后点头道：“你的说法也不无可能，浊气本就本性肆虐，他入魔已深，思维被浊气控制之下有这种想法也是说得通的。”
纪随风听到这，眸中的怒火更甚，他咬牙且此后地说：“我当时怎么没一拳打死了他！”说着，他又想起了最后商娄的惨叫声。
“对了，我跟他打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忽然有水，那个水好像威力很强，他的皮肤都起泡冒烟了，是你弄的吗？”
丹墨闻言看了看手中的白玉葫芦，然后说：“是我向他泼了这葫芦里的水。”
“什么水这么厉害！”他说着就靠近看向那个葫芦，“丹墨你怎么不早拿出来，早拿出来我们就能趁机消灭他了！”
“没这么容易……”丹墨说忽然咳嗽了起来，“这个水其实没有这个作用，我往里面加了灵识。”
“灵识？”纪随风疑惑，“灵识不是在灵窍里不能动么，你怎么加到那个水里的？”
丹墨这才发觉自己失言，连忙避开了对方的视线不再说话。
纪随风哪里肯善罢甘休，他双手撑着木桶的边缘，将对方圈在自己的臂膀之间，丹墨越是退缩他越是欺近。
“你说话呀！”他的语气很是不爽。
终于，在对方身上的焦躁不快气息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时，丹墨才被逼得开了口。
“是我强行撕下来的，灵识虽然是一体，但也是由许多小块组成的，强行撕扯是可以撕下来部分的。”
得了答案的纪随风未见放松，不安的情绪反而更加严重了。
他盯着丹墨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撕扯灵识是不是很危险？”
对方垂下去的眼眸很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纪随风猛地一巴掌拍在木桶上，木桶顿时豁开了一个口子，水倾泻而出。
“难怪你伤得这么重，你怎么可以这样不顾后果？”
“我有分寸的！”丹墨立刻接口：“损耗这点灵识还伤不到我的根本，况且当时情况紧急，我若是不出手，你怎么办？我是锦鲤，天生带有气运，使用灵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我最强烈的愿望。”
丹墨还在着急地说些什么， 纪随却已经怔住了，对方后面说的话他全都没有听进去。
原来是为了自己吗？说起来，这已经是他第几次救自己了？他为何要一次次救自己，这次的代价还这么大。
更何况，他也是因为自己才牵扯进这些事情里面来的吧，这些事本来都是跟他无关的，萍水相逢，他到底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纪随风，纪随风，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丹墨挥了挥手，带起的水珠溅到了纪随风的脸上。
“丹墨。”纪随风开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