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商议
江首辅道：“晋王聪慧，且其生母林淑妃素有贤名，虽还未成年，但已年满十四，其性情和资质已经显现出一个储君的潜质。既是如此，依臣所见，宜立晋王为储君。”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五个大臣支持江首辅的观点。
这时，左相李闵出列，道：“臣觉得应该立平王为太子，由燕王殿下和内阁辅政。平王乃是嫡子，立他为储君，乃是顺应天命，名正言顺。”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剩下的两人都站在左相李闵这边。
在场留下议事的除了内阁九卿外，就只有燕王和苏锦了没有表态了。
晋王年长已接近成年，若立他为太子，等到他继位之时，就无需再立摄政王。到时候势必更加倚重内阁。朝中大权也将进一步倾向内阁；
而平王年幼，若立他为太子，陛下势必会让燕王为摄政王，到时朝中大权将掌握在燕王手中，势必会削弱内阁的权力。
这也是内阁九卿中有六人支持晋王的原因。
正德帝看了看苏锦，问：“苏大人是什么意见？”
“回皇上，无论是晋王还是平王，臣觉得都可，身为臣子，只要做好份内事，效忠君王便可，至于立哪位皇子为储君？臣资质尚浅，不及众位大人目光深远，考虑周到，所以，就不发表意见了。”苏锦答道。
“苏大人这是要做一个纯臣。朕知晓你的意思了。”正德帝笑着点了点头。
“燕王，说说你的看法吧。”正德帝道。
“回陛下，臣赞同苏大人的意见，无论立哪位皇子，臣都只想做好自己的本份，为大康固守北方屏障，必要时收复故土，保家卫国。”燕国道。
“朕倒是与众位有不同的看法。”正德帝看向众人，神色严谨，道：“朕意欲立燕王为储君，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这句话犹如一枚炸弹，惊得众人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不待众人反应，正德帝接着说道：“若大康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归心，无论是立平王还是晋王都无妨。可现在，内战不断，强敌环伺，大康江山岌岌可危。大康已经没有时间去等皇子长大，大康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仁德的君主，大康更需要一个能震慑四海的英明君主、一个能带领大康荡平四海走向繁荣昌盛的明君。”
“而燕王，朕的皇弟，对内，他曾平定蜀国之乱，又清除赵王之祸；对外，他数度击溃金葛人南侵的阴谋，又将高丽、百济、新罗纳入我大康的版图，如今又派兵平定赵国之乱。”
“他功盖千古，无人能及。”
“且他与朕同为先皇的嫡子，他为储君，并没有违背祖宗规矩。”正德帝讲得铿锵有力，一字千钧。
“陛下，万万不可。”燕王跪下，道：“皇上正春秋鼎盛，众皇子聪慧过人，将来必能成为一代明君。臣弟不才，万不敢担此重任，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自古正常的皇位接替，都是父传子，没有兄传弟这样的先例啊！”江首辅也跪了下来。
“是啊！请陛下三思。”
殿内跪倒一片。
“陛下，自古弟继兄位，多为谋逆夺位。臣弟万不敢担此千古骂名啊！”燕王大声说道。
“储君一事，关乎国运，难道尔等要因为那古板的祖宗规矩，置江山社稷不顾，置万民于不顾吗？”
“若江山有恙，大康不存，还谈什么祖宗规矩？”正德帝万分痛心的说道。
众人闻言，心中思忖过后，却惊觉正德帝讲得十分有道理。
当今天下，强者生存，金葛、倭国渐成盟友，对大康虎视眈眈；吐蕃蠢蠢欲动，南越国也上窜下跳极不安份，其他附属国也处于观望之态。
若是大康一旦失势，被外族入侵，则牵一发而动全身。所有的矛盾将即刻引发，到那时，大康将是面临灭领之灾。
中原地区土地肥沃，气候适宜，安定富裕；而四周邻国多为气候极端、土地贫瘠、环境恶劣。纵观古今，中原政权强盛时，则四周称臣，他们低调潜伏发展。
一旦中原王朝出现颓势或自身发展到一定程度，则必然入侵中原，他们多数是众国一拥而上，让中原王朝多地同时作战，不得兼顾，尔后将中原地区瓜分。
“臣赞同陛下。”苏锦下跪，大声道。
“以兄传弟，虽无先例，但非常时期，理应采用非常之法。相比起古板的祖宗规矩，显然是大康的江山万代更为重要。”
“倒不是说平王或晋王无法担此重任，只是大康值此风雨飘摇之际，必需要保证内权平稳交替，政策持续实施，国力持续发展，方能应付后面的考验。”
“吾皇高瞻远瞩，纵观千古无人能及，臣五体投地，拜服不已。”
苏锦心悦诚服的朝正德帝拜下，正德帝不但有宽广的胸襟，更有着非寻常的格局。
虽然因为他的心软和仁德，造成赵王一步步壮大，最终酿成大祸；也因为他对朝中大臣的纵容，才导致赵王和秦王作乱时，朝中居然有不少大臣倒戈；更因为他的心软和太仁慈，才给了南越国机会，让他们一步步渗透，造成今时今日这混乱的局面。
但他的格局和胸襟却达到了许多君王难以企及的高度。
作为一个合格的君王，可以心慈，但绝不能手软。
杀伐果断、明断时非才能威震四海，君临天下！
显然，这些条件，燕王都具备。
正德帝笑了，“苏大人到底是年轻，比起尔等食古不化的老臣，倒是更加思想开明、容易接受新事物。”
苏锦笑了，在她所处的那个年代，男女平等，连皇帝都没有了，还谈什么皇位世袭？这才哪到哪啊。
“谢陛下夸奖。”
左相李闵速度地反应了过来，道：“臣也赞同陛下，燕王殿下为国为民，战功卓著，将燕国治理的条条有理，日渐强盛，想必将来也能带领大康重拾往日荣光。”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刚才支持左相李闵的两人，现在还是站在他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