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立储
“陛下，您乃是真龙天子，有国运护体，您可千万别多想。”田贵妃倏然道。
“爱妃，朕的身体自己清楚。朕乃是天子，身负大康江山社稷，无论发生何事，都会做好妥善安排。”正德帝缓缓道，抬起眸子看着田贵妃，又道，“近来吴王代朕理政表现得很好，没有辱没郝家威名，有乃父之风，朕十分满意。”
田贵妃笑道：“都是陛下指导有方，吴王不过是作为马前卒为陛下奔走罢了，岂敢居功。”田贵妃压住心里的得意，越是这样重要的时刻，越是不可大意，谨慎谦卑总是没错的。
“吴王这孩子孝顺上进，朕对他寄予厚望。”正德帝看着眼前的贵妃正容道。
“朕今日难得清明，这些事情也该及早安排了。”
“冯德福。”
“老奴在。”
“宣内阁九卿前来议事，另外，召吴王进宫。”正德帝吩咐道。
“陛下，您身子才好转，要多休息休息才是，切莫因为政事伤神。不如先让他们把手头上的公务处理好，您也趁此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才传诏他们可好？”冯德福劝道。
内阁便设在皇宫的飞云殿，平常，只要陛下没有上朝，吴王和内阁众臣卯时开始便在此办公，内阁代天子管理朝政，许多政令便是在此传出。
“也罢，让他们申时过来吧。”
“喏。”
冯德福领命而去。
田贵妃只觉得心跳加快，这是要正式立吴王为储君的节奏啊！不然这么多皇子，凭啥只召了吴王前来。
申时一到，便有小黄门前来禀告：“内阁九卿已经在议事殿等候了。”
正德帝伸手，冯德福忙搀扶他起身。
“摆驾议事殿。”
“参见陛下。”
正德手缓缓坐下，道：“免礼，赐座。”
众人逐一一落座。
才刚坐下，殿外便有人来报：“燕王殿下到了。”
“请快他进来。”
内阁众位大臣面面相觑，这燕王怎么会突然进宫？
燕王径直进了大殿，“臣参见陛下。”
正德帝面露微笑，道：“皇弟快请起！一路舟车劳顿，你辛苦了！来人，快赐座。”
便有小黄门于正德帝下首添加了一张太师椅。
“谢陛下。”燕王这才落座。
“人都到齐了？”正德帝问。
“回陛下，都到齐了，田贵妃和吴王殿下也奉命正在太和宫等候。”冯德福答。
“好。”正德帝递了个脸色，冯德福立即会意，迅速退下。
众人不明所以，但见正德帝神色肃静，便只好静静地等着。
众人皆心中暗道，今日必有大事发生。
不过片刻功夫，冯德福便来回禀：“已让龙卫将田贵妃和吴王拿下，并封锁了消息。又田贵妃的名义对外宣称，吴王要留在宫中侍疾。”
自正德帝生病以来，吴王便时不时在留在宫中侍疾，众人早就习以为常。
“好，好。”正德帝点了点头。
接着，苏锦和御林军统领彭耀进殿。
彭耀原为御林军参军，后调任为巡防营统领。在赵王之乱中，原御林军统领范正被杀，秦王登基后，任命劳伦为御林军统领，后来，赵王兵败，劳伦被杀。正德帝重新执掌朝政后，便将彭耀任命为御林军统领，副统领丁聪升为巡防营正统领。
“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
“启禀陛下，今日一早，在吴王进宫之后，臣便命他的随侍带了信物向福仙楼掌柜传达消息，说时机已到，命京中所有探子未正前来福仙楼，有重要指示和安排。”
“未正一到，臣便立即带人包围了福仙楼，虽然遭遇了激烈的反抗，但幸不辱命，福仙楼里的人全部落网。”彭耀道。
紧接着，苏锦双手抱拳，“臣奉命参抄吴王府、尚书府以及一众与吴王交往密切的大臣府邸，刚从吴王府邸密室中找到南越国的联络名册。”说完呈上名册，冯德福立即接过名册呈给正德帝。
“至于其他人的底邸都在紧锣密鼓地逐一清点和搜查，此次乃是突发行动，臣确保事先没有走漏风声，也没有放走任何一条漏风之鱼。”
“好，好。”正德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翻了翻名册，正德帝的面色越来越沉，名册上有二百余人，不乏朝中大臣、书生、商人、命妇、嬷嬷、宫女、太监、侍卫、丫鬟、小妾、妓子，甚至庖丁、乞丐，五花八门，令人大开眼界。
这南越国的渗透当真是无孔不入。
“陛下，南越国在大康深耕多年，他们在我朝的细作绝不仅仅名册上这些人，南越国在大康的细作都是单线联系的，且相互都不认识也从不来往。所以这份名册只是其中一条线的名单，至于他们在我朝还有多少条线，还待进一步挖掘。”苏锦道。
“嗯。虽然此次无法将他们全部拔除，不过想必他们在我朝的势力也免不了元气大伤。”正德帝不置可否。
“陛下英明。”苏锦道。
“南越国细作以及吴王党羽移交大理寺审理，朕要尽快将他们绳之以法。”
“臣遵命！”
“此事先放一边，今日朕召众位爱卿前来，主要是为了立储一事。”正德帝缓言道。
“朕的年事已高，龙体欠安，储君关乎江山社社稷，国运昌盛，立储一事，刻不容缓，众位爱卿，不知有何高见？”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开口，都将目光投向江首辅。
江首辅只得站了起来，“不知陛下属意哪位皇子？”
正德帝笑了笑，道：“朕想先听听各位爱卿的意见。不知就从江首辅开始吧。”
江首辅想了想，道：“陛下，依老臣所见，祖宗规矩，平王是嫡子，当立为储君，只是平王尚不足一岁，且陛下春秋正盛，可以再等多几年。”
正德帝叹了口气，“只怕朕的身体等不到平王长大成人的那一天了。”
众人连忙跪下，“陛下保重龙体。”
正德帝扬了扬手，让众人起来。
“君臣一场，尔等就免了那些个虚礼，朕精神不济，恐怕坚持不了长时间议事。大家都讲重点吧。”
“是，臣等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