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理解

    余航沉默了，他是可以不在乎，但是母亲临死前逼他起誓，终生不得娶苏锦芜。

    亡母不可欺，誓言不可负。

    他抬头，默默地看着她。

    清丽的面容梨花带雨，轻锁眉头，清澈的双眸泛着晶莹的泪花，仿佛一朵惹人怜爱的娇弱蔷薇。

    “我不在乎，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我在乎是只是你。”余航认真的答道。是的，他愿意接受这一切，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他一脸真挚，恰如几年前，那时的他也如今天一般。

    可结果呢？

    她还能再信他吗？

    摇摇头，想要赶走这一切思绪。

    余航说道：“锦芜，你知道吗？我并不是有心负你。当日，我母亲以死相逼，后来因为我一意孤行，母亲气血攻心。”他声音有些颤抖，“母亲气血攻心，撒手而去了，临走前还逼我发誓不可以娶你。”回忆起亡母，余航神情哀伤，“父亲为此把我关在祠堂里整整一年。”

    原来如此！

    也对，寻常的母亲，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烟花女子为妻？

    古人重孝，余航气死母亲，这算是大逆不道的行径。

    难怪他父亲气得把他关起来。

    如此说来，倒也是是情有可原。

    “后来，边关不太平，我便去投了军。原本我以为，此生与你，再无相见之日，不想还能与你有重逢的一天。”余航说道。

    “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去找过我吗？”苏锦问道。

    “其实我早就偷偷派人去京都找你，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如果你过得不好，我愿意替你赎身，然后还你自由。可是去打听的人回来说，你已经被人抢先一步赎身了。”余航道。轻轻地把苏锦拥入怀中，鼻中传来她的的发香，这熟悉的味道，令人无比的心安。

    “锦芜，你能原谅我吗？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苏锦贪恋这安全的怀抱，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朱唇轻启：“此时此刻，我对你已经没有了恨意，但是能不能重新开始，这一切言之尚早。且不说如今家国不宁，你身为武将，身负重责。就算是太平盛世，你既已发誓不能娶我，那我们在一起，又是以何种身份呢？”

    “锦芜，如果我终生不娶，你是否能够接受没有身份的跟我过一辈子？”

    苏锦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认真地说道：“我可以不在乎名分，但我也接受不了与别人共侍一夫。”

    “我的心里，除了你，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我也绝不会再接受别的女人，更不可能让你跟别人共侍一夫。”

    经过这两年的接触和相处，余航明白，苏锦芜是这个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面对这样一个文采斐然的女子，他何其有幸。

    这世间的女子，谁能比得上她？

    苏锦心道：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十分低下，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便说道：“人的心意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既然如此，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从前的种种都已经过去了，我可以原谅你。”

    余航开心的又一把将苏锦紧紧的搂在怀里，对着她那光洁的额头轻轻的一吻，“谢谢你，锦芜，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

    “哎，先别激动。”苏锦说道：“我虽然已经原谅你，可是我还没有答应要重新接受你啊。你先放开我。”

    “锦芜，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前尘往事，我已经全然放下了，我不再恨你。但是从今往后，我只想做一个自由而快乐的自己，我不想甘心内宅做一个寻常的妇人，我想跟随自己的内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至于感情，我不排斥，但可以肯定的是，感情绝对不会成为我生命的主旋律。我需要的只是一个灵魂伴侣，一个在精神上与我产生共鸣的人，一个不以世俗的眼光和要求来定义我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