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坦承

    三人径直进了书房，摒退左右。

    陆丰四周张望，确定并无他人在场，小心翼翼的问道：“苏锦，你竟然是女人？”

    又见余航镇定自若，便又说道：“余航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苏锦不再隐瞒，大方的承认：“不错，我是女儿身。我之所以作男子装扮，乃是为了行事方便。”

    陆丰得到确定的答案，一时半分心里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小小女子，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好你个余航，亏得老夫视你为心腹，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既然知情，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明知苏锦是女儿身，为何还向燕王举荐她？”陆丰责问道。

    余航答道：“陆总督，实不相瞒，属下虽然早就有所怀疑，但也是此刻听到苏大人亲口承认，才敢确认自己猜得没错。兹事体大，在未查清楚之前，属下岂敢妄言。”

    陆丰忧心的说道：“苏锦，你可欺瞒王爷是什么罪？此事一旦王爷追究下来，不但你自己会有大麻烦，还会连累余航？”

    苏锦说道：“金葛来犯，楼州危在旦夕，我身为大康人，既有克敌之计，难道要袖手旁观吗？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儿身，便连保家卫国的心思都不能有吗？正所谓事出从权，当时的情况若是我以女儿之身，如何能有机会进入战场？又如何贡献克敌之策？”

    “这”陆丰一时语塞。

    确实如此，如苏锦以女儿身向燕王进言，燕王也许压根就不会见她，在这个时代，女子只能束缚在内家宅院，别说是上战场了，就是是出现在军队中抛头露面都不可以。

    “陆总督，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女子，你会相信我的克敌之策吗？你会相信我能造出火筒和火炮吗？若是没有我的克敌之策，没有火筒，面对来势汹汹的金葛人，我们燕军又有几成胜算？”

    “话虽如此，可你终究是女子，我朝还没有这样的先例。”陆丰岔岔说道。

    “女子又如何？男子又如何？有一个伟人曾经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若是女子也能拥有男子同样的地位和待遇，或许女子的成就会不逊于男子。我苏锦不就是一个很好例子吗？”

    是啊，苏锦虽为女子，可这一身才华却是旷古烁今（虽然这些才华其实都是剽窃前人的）。

    “唉。”陆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苏锦以后行事需得万分小心才是，切莫要再被人识破身份。”

    “是，多谢陆总督袒护之心，苏锦以后一定多加注意。”

    “时候不早了，本督先走了。”

    “送总督大人。”

    余航眼怔怔地看着苏锦，喃喃地叫了一声：“锦芜。”

    苏锦低下了头，淡淡的愁绪又涌了上来。

    分明已经决定了跟他的感情划上句号，为何自己还是这样的伤感和难过。

    余航走向前，轻轻的拉起苏锦的手，说道：“对不起，是我没有遵守承诺，是我的错。”

    苏锦甩开他，“前尘往事，我已经忘了，是对还是错？对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锦芜，我是有苦衷的。请你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

    “是吗？”苏锦苦笑，泪，不争气的涌眶而出。

    “即便我已经是人尽可夫，你对我，仍旧心意不改吗？”

    余航身子如被灌铅般呆住，他不会不知道，身在春风楼的她，如果等不到他，会有什么后果？他握紧拳头，心里狠狠的揪成一团，她原本是那么纯洁，那么的一尘不染，如今却因为自己而。他懊恼万分。

    他是多么不愿意看到这些事情发生。

    可是，若不是母亲以命相逼，他又岂会失信于她。

    “你知道吗？余航，我在春风楼里的每一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思绪飘回几年前。

    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苏锦忍不住泪如雨下，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已被瓦解，原来坚强了这么久，撑了这么久的心，依然会这么痛，且痛彻心痱。

    “对不起，锦芜，是我不好，无论你什么样子，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变，我发誓，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余航从身后轻轻地抱着苏锦。

    一股熟悉的清香使人沉醉。此刻的她，梨花带雨，脆弱而娇小的身躯颤颤微微。

    “补偿？如何补偿？”苏锦泠笑。

    “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守护你，绝不让你再受到半点伤害。”余航坚定的说道。

    “你不在意吗？不在意我的身份？不在意我的清白？”苏锦转过身，直直地看着他问道。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女子的贞洁看得比什么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