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如其来的电话
“行，时限截止什么时候？”苏一哲接过大小纸张，惴惴道。
“今晚。”
段旭挠了挠头，“别这么看我，我手头上的活不比你少，而且把你偷过来，陈鬼那边我也担着不小压力。”
苏一哲听得这话，没来由打了个冷颤。
坏了！
念头只是刚涌上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悚然炸响。
“段旭你好肥的胆子！”
一声呵斥，差点戳破苏一哲半边耳膜。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砸在墙板上发出爆裂，一道气势汹汹的身影冲进208，不是昨晚那个女人又是何人。
在他身后，唐展明紫着个眼眶，两个鼻孔堵了纸巾，但血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是我负责的犯人，你凭什么让唐展明弄走？”
陈鬼毫不客气，照着段旭上来就吼。
段旭脸上充满了尴尬，一下子像根蔫儿了的黄瓜，丝毫没有了刚刚在苏一哲面前捏镭元素的那股气势。
“你知道的，我这边最近缺人手，老杨那边的封印快松动了”
陈鬼丝毫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抄起手铐就是冲到苏一哲面前，不忘嘲讽道：“关你屁事？老杨那边第三队会解决，需要你来操这个心？”
“啪嗒。”
银手镯一扣，苏一哲跟个小鸡仔似的被拎起。
吼完段旭，陈鬼罗刹般的眼神回头瞪着苏一哲，“我昨晚说了什么？”
“八点之后无允许不得私自离开住处。”苏一哲嘴角抽动，求救的眼神望向门口带他来的黑脸男子。
唐展明顿时撇过头去，一副跟我没关系的架势。
“很好，操场加练三十圈，十点前回去，晚了的话，明天的早饭也可以不用吃了。”陈鬼转过头，冰冷的对苏一哲说道。
拖着苏一哲到门口，陈鬼见唐展明鼻青脸肿的样子，气又不打一处来：“滚开，挡着路了。”
唐展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脚下自觉地让开了道路。
陈鬼离开后，唐展明神色复杂的望了望段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吧。”段旭见他这副便秘的样子，失笑道。
“你干脆从了她算了，”唐展明悲愤道：“小时候，她被你拒绝就来欺负我，现在长大了，在部队任职了，一旦你惹他不高兴，她还是来欺负我。”
说完，唐展明顿了顿，委屈道：“那部队我不是白入了嘛”
“行了别喊了，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段旭没神情恍惚了片刻，没有多做解释。
苏一哲拖着十几年没运动过的身体跑完三十圈，一瘸一拐地回到牢房。
一则电话在陈鬼的办公室响起。
陈鬼下意识戴上了刚脱掉的军帽。
“哪位？”她清了清嗓子，不带一丝情感地问道。
“我，杨平。”
“老杨？”陈鬼怔了一下，“额怎么，这个时间打给我？”
“哎——”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沙哑而干涩的叹气声，紧接着，叫做杨平的人说道：
“第三队出事了，把十八队调给我。”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陈鬼眉头不自觉皱紧，老杨如果这么说，事情绝对非同小可。
和段旭不同，陈鬼对杨平可是相当尊敬，这位可是他们同期里中流砥柱般的存在。
“67号封印松动，‘缄默青蛙’和‘青玫瑰’在探寻过程中死了，剩下的索生者心态出现了一些问题，没法进行第二次下井。”
“青玫瑰？老杨你确定死的是青玫瑰？”陈鬼反复念叨了两遍这个名字，有些难以置信道：“她是和我一个阶层的索生者。”
“不，她已经是第六阶层的了。”老杨的语气充满了惋惜：“她两个月前已经迈入了那个领域，但还是死在了这次行动中。”
“第六阶死了？”陈鬼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67处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能进去，兴许有回答你的可能，但至少目前——”杨平的声音严肃而冷漠，“把十八队调给我。”
“十八队”陈鬼沉默了，饶是以性格急躁火热的她，此刻也是前后不决。
十八队的索生者，那是群什么样的人，陈鬼心里可是比谁都清楚。
“怎么？舍不得？”杨平见陈鬼不说话，会错了意。
“不，我只是有点担心。”陈鬼支吾了半天，似是有些伤脑筋：“坦白说，如果有其他人选，我不建议派十八队去执行那种任务，他们和所有自愿成为索生者的人不同，是从各监狱筛选下来的残次品，人格上存在着严重的障碍。”
“但我听说，他们也是各个队里最特殊的一支，”杨平显然是没把陈鬼的话放在心上，“一把刀，放在厨房只能用来切菜，但是拿到战场，却能砍下敌人的头骨，刀都是刀，就看拿它的人用来做什么。”
陈鬼久久没有吭声。
杨平也没有催促，两人谁也不说话。
“老杨。”最终，陈鬼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十八队我给你，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
“如果他们有失控倾向，立刻，马上，就地处决。”
“为什么？”
陈鬼深吸口气，等心情平复下来，才心有余悸道：
“不夸张的讲，他们中有几个，是比封印更可怕的东西。”
“我答应你。”
挂了电话，陈鬼皱着眉头，来回地在屋中踱步。
“铃铃铃——”电话再一次响起，让陈鬼本就紧绷的神经愈加应激。
她将手放在了话筒上，等铃声响了四五声后，才一把提起，但随即，她的表情错愕了下。
“段旭？”
说真的，苏一哲没想过自己能吃上今天的早饭。
供给犯人的操场一圈四百米，三十圈就是一万二，足足跑了他将近一个多小时。
昨晚他回到牢房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一大清早，他就被陈鬼拖进了独属的食堂。
苏一哲不着痕迹地打量坐在他对面的陈鬼，这位陈长官吃的很香，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个咸鸭蛋，明明嘴里已经塞了张饼，但依旧用那双饿狼般的目光搜寻着桌上其他的早点。
“吃，为什么不吃？”陈鬼嘴里含着馒饼混杂物，囫囵吞问道。
吃东西的时候倒蛮可爱。
陈鬼虽然气势骇人，但长相却一点儿也不差。苏一哲上下扫了她几眼，想了想，没把这句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