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在江湖漂
“喂！我伤口流血了！”
上官飞燕低头看着着小腹，黑衣斑驳了一大块，她的腹部衣衫经过几次流血，早就冻成了硬块。
“与我何干？”
林寒没有回头，这女子最善骗人，他的玉露丸已经只剩下半瓶了。
进了威马城，林寒找到一间高档酒楼，泰和楼。
“一只烤鹅，切二斤牛肉，炒两个招牌菜，再来一坛烧刀子，要最烈的！”
“我们俩吃了这么多吗？”
上官飞燕诧异，她行走江湖很少吃的这么奔放，节省下来的钱都在提升武功和攒钱买消息。
“你平时吃什么？”林寒眉头一挑。
“我平时都是一碗素面，因为…”
“小二，给她一碗素面。”
林寒不等她说完，吩咐了一句。
“来嘞！客官您先尝尝这烧刀子，绝对够烈！”
小二端来酒坛和碗碟，吆喝了一声素面一碗。
上官飞燕正要发火，门外走进来一个身高不足五尺的大儿童。
前额剃的光秃秃，后脑勺扎着一根麻花辫，一个拇指大的小葫芦束着辫尾。
他的手足尽皆有一个铁环，大冷的天他只穿着一件红色毛坎肩，和虎皮裤衩，足下踏着一双大棉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中指和无名指齐根而断。
“噗嗤！”
上官飞燕连忙捂住嘴，她真不是有意取笑，实在是这孩子的打扮太好笑。
“姐姐是在笑我？”
大儿童也回应一笑，正要坐在林寒的右手边，一杆银枪架在了凳子上。
“大哥哥不喜欢我坐在这里？”大儿童怔住身子，怯生生的说道。
“滚。”
林寒头也不抬，撕开坛封倒酒入碗。
“嘻嘻嘻…”
大儿童也不生气，嬉笑着走到一张空桌上，叫了一声小二哥，要了一只烤乳猪，一只烧兔子。
“你怎么无端骂人？”
上官飞燕眉头一瞥。
“高兴。”
林寒饮了一碗酒，火辣入喉，他足足屏息了五秒钟，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酒气。
“够烈！”
这会，小二端着牛肉和两个菜，放到林寒面前，道了一声客官慢用。
“小二，给我来一只活兔子，再来一只活鸡。”
一个女子走进店中，吆喝了一嘴，随意坐到了大儿童的对面。
“滚！”
大儿童秀气的面孔有些拧巴，淬了女子一口。
上官飞燕瞥了一眼，这女子的脸上有一块烂疮。
好丑！
……
卓青云从药铺子中走出来，脸色很难看，步履匆匆，直奔城北而去。
“冤种！”鹦鹉在笼子中蹦哒，尖叫了一声。
很快，林寒要的酒菜全部上齐，上官飞燕郁闷的啃着一碗素面，因为忌口，她连仅有的葱花都挑了出去。
泰和楼门开八方，迎八面客，自然是什么都有。
那后进来的女子要的活兔子和活鸡被捆了脚，放到了桌子上。
一条婴儿手臂那么粗的花斑蛇从女子的衣袖口探出，径直的咬在兔子咽喉上，血顺着蛇口流入蛇腹之中。
“啪！”
大儿童突然吓得跌坐到了地上。
“你你你你你……”
他结巴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女子不理会他，那只兔子很快就流干了血，四只短腿也不蹦哒了。
她再将鸡头掰断，塞进了花斑蛇的口中。
“碧血七蛇！”
大儿童终于说了出来。
看他的神色，已经是被吓的不轻。
上官飞燕吃面的手一顿，眼神瞟向那女子，嘴里的面有些咽不下去了。
“我们离开这里吧。”
上官飞燕悄声说道。
林寒撕开一只鸭腿，摇晃着脑袋，又是一碗烈酒入喉。
女子嘿然一笑，手里干瘪的鸡尸扔在大儿童的脑袋上。
”狗带鸡帽—打一个谜语。”
女子蹲在了大儿童的面前，她的那条花斑蛇已经爬上了脖颈，盯着他吐着信子，
“姑奶奶饶了我吧，我最怕蛇！”
大儿童跪在地上，恳求道。
“呼…呼…”
林寒趴在桌子上，鼾声如雷。
卓青云背着剑走入泰和楼，他一眼便看到了缠蛇女子和跪在她面前的的大儿童。
“什么鬼东…断指神童！”
他瞳孔紧缩，盯着大儿童的断指处，如临大敌。
“嘻嘻嘻！”
大儿童忽然趴在地上，双手插向女子的两个脚踝。
缠蛇女子吓得急忙原地蹦起，漂亮的翻了个跟头，落在地上，纹丝不动。
铮！
奔雷剑快如闪电，一瞬间在身前挽了十八朵剑花，斜下直刺大儿童的颅顶。
上官飞燕慌乱的用双手推搡着林寒，“别睡了！快醒醒！”
她此前没注意到，那个孩子的手指竟然缺了两根，冷汗直流而下。
江湖中有三个怪异年轻高手，其中之一就是断指神童。
邪异门中的青年高手，只因是邪道中人，这才没有登上兵器谱。
断指神童站起来和桌子一边高，笑嘻嘻的看着卓青云，又看了看那缠蛇女子。
忽然间，鼾声打破了宁静。
三人同时看向声音之处。
“别叫了，他中了我的‘叫不醒’，睡上三天三夜就会悄无声息的心脉俱断而死。”
断指神童收敛了笑容，他很记仇，不会忘记林寒刚刚骂他那一句滚。
他在看向缠蛇女子说道：“姑奶奶，你是碧血七蛇中的老几啊？”
“嘶嘶…”
花斑蛇对着他吐信子。
“姑奶奶来是为了讨回公道，你骗了七妹的身子也就算了，江湖儿女哪有什么道义可言，
可你万不该杀掉金环蛇，你知道金环蛇喂养要多少名贵药材，你又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有多心疼？”
缠蛇女子叹了一口气，白嫩的手在蛇头上抚摸着。
卓青云心中惊惧不已，他本是受天机阁指点，到这里寻找冷面寒枪，没想到卷入了两个邪道高手的恩怨之中。
“两位，在下无意打扰，就此告辞。”
断指神童嘿然一笑，“想走？懂不懂江湖规矩？”
卓青云脸色阴沉下来，规矩他自然是懂得，“有什么道划下来吧。”
他的剑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咯咯咯…”
缠蛇女子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卓青云问。
“自然是笑你们这群狗男人白长了卵蛋，你的剑如此锋利，还怕一个三寸丁的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