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殉情?是殉葬吧!
苏月见端起夏蝉递过来的一杯茶,“风轻云淡”地问道:“那本朝呢?也有这种荒谬的制度吗?”
冬雪思索一番后说:“本朝的确是没有这种制度的。”
苏月见松了一口气,觉得夏蝉煮的的茶水都比她煮的要好喝,开心地细细品味起来。
“但是……”
“咳咳咳”听到冬雪“但是”的苏月见被茶水呛了一口。
夏蝉立刻给苏月见顺顺气:“侧妃您没事吧?”
冬雪也很意外自己只是说了个“但是”,怎么侧妃就呛着了?
“我没事。”苏月见按下夏蝉给自己顺气的手,问冬雪:“你刚刚说‘但是’?但是什么?”
“哦,虽然我朝没有这种制度了,但是先帝时期也有个妻妾殉葬的事情,只是被美化成了殉情,还传成了一段佳话。”
夏蝉附和道:“是先皇时期的端王,他是先皇的七弟,在先皇继位时立了功。
端王逝世后,先太后就让端王妃及其妻妾都殉葬了,对外宣称是殉情。
由此端王还有了与其端王妃伉俪情深的美名。”
“都殉葬了!”苏月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拿着杯子的手正在发抖,“难道有子嗣的姬妾也要殉葬?”
夏蝉摇头:“那倒不是。”
苏月见的心已经悬在了嗓子眼。
冬雪继而道:“端王的子嗣单薄,几位小公子大多都夭折了,只有一位姬妾诞下的小公子健康长大,但是那位姬妾却难产去世了,所以殉葬时端王的姬妾都没有孩子。”
“好吧。”苏月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一半了。
这说明她还有机会,总不能让她殉葬吧。
夏蝉看苏月见一下惊讶一下舒了一口气,问道:“侧妃,您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哦,就是今天看话本子了,一时好奇,没事的,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苏月见笑着说道。
“奴婢服侍您沐浴吧。”夏蝉积极工作。
“也好。”苏月见怕心细的夏蝉看出了她的异样,选择了往常一样。
……
这一夜苏月见一连做了好几个梦。
先是梦见了小时候保护自己的大哥哥,“哥哥,我怕,是不是我死了就不会痛苦了?”
“月儿别说傻话,活下去才有无限可能,我们都会活下去的。”少年温柔又坚定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她被那只大手牵着走了好远好远……
画面一转,她又看见了赵弈的脸,四周正是那日大婚时洞房的布置。
“月儿,你怎么了?嫁给我,你不开心吗?”赵弈正含笑看着她。
“月儿,怎么不回答夫君呢?”赵弈盯着她的眼睛期待着她的回答。
苏月见支支吾吾道:“我……我……”
下一瞬,赵弈换下了方才和善温柔的表情,猛地伸出手掐住苏月见的脖子,恶狠狠地问她:“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你说啊!说!”
在梦中苏月见感觉自己已经被赵弈掐死了。
当她睁开眼。
发现王府正堂一片素缟。
“是我被赵弈掐死了吗?”苏月见暗暗问自己。
接下来一个妇人被夏蝉扶了起来,还挺着孕肚?
苏月见终于看清了妇人的正脸。
“那不是我嘛!?”
妇人起身后正堂的灵位露出来:大周靖宪王赵弈之位。
!!!
所以是赵弈死了?
那“妇人”忽然停下脚步朝自己看过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只停留了一瞬就回过头走了。
“她是看见我了吗?”苏月见在心中暗暗怀疑。
却感受到身后似乎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
苏月见胆战心惊地缓缓回过头,立即就对上了赵弈的目光。
“他不是死了吗?”苏月见回头去看赵弈的灵位。
但灵位上写的已经不是赵弈的名字,而是自己的名字了。
苏月见再回过头却看见了自己的脸。
不,那是高月盈!
“啊!!!”一声惊呼从清雅居的主屋传了出来。
听见惊呼声,冬雪从外间冲了进来,紧张地问苏月见:“侧妃您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苏月见从冬雪的询问声中回过神来,看着冬雪紧张的神色,喃喃道:“是做梦吗?”
“是在做梦,是在做梦,您睡着了。”冬雪坐在苏月见是身边,用手抚着苏月见的背,安抚着苏月见。
苏月见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将她从噩梦的阴影中拉回现实。
“是在做梦,还好,还好。”苏月见用左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冬雪用帕子擦去苏月见额头的薄汗,“侧妃,你继续睡吧,我就在外间守着,您别怕。”
苏月见轻轻地点头,但冬雪还是不放心苏月见这样,于是就在内室的小榻上坐下,守着苏月见。
苏月见明白冬雪的意思,也就没说什么,任由冬雪在小榻上休息。
苏月见躺回床上,但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苏月见的脸,赵弈的脸,高月盈的脸不断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挥散不去。
……
翌日。
苏月见自从做了昨晚的噩梦就一夜无眠,一大早就吩咐小厨房做了好些早膳,去了望心阁,想同赵弈一起吃,好早日拉近两人的关系。
却不想吃了闭门羹。
玄朗拦在门外,恭敬地给苏月见行礼:“王妃您辛苦了,只是您真的不能进去。”
本来就没睡好,一早来还吃了闭门羹,苏月见的心情已经差到了几点,强忍着怒火,问道:“为什么?明明我昨日还能进去的?是殿下还未起身吗?那我可以等。”
玄朗不敢向苏月见透露赵弈的病情,但也不能让苏月见就在这里等着,毕竟赵弈根本不可能出来。
“王妃,属下真的无能为力啊,等您可以进望心阁后,属下一定第一时间就去通知你,只是现在,还请王妃回去吧。”玄朗对苏月见抱拳鞠躬。
苏月见不解:“明明昨日一切都好好的,怎的今日……
是殿下的伤又复发了?”
玄朗依旧对苏月见抱拳鞠躬,只是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现在什么都不说,也等于什么都说了。
苏月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是赵弈的伤情又加重了,赵弈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可能从他身边人的嘴里问出半个字。
“伤重也不能不吃饭。”苏月见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玄朗,又补充说道:“殿下要是不吃,你们就分了吧。”
说罢,苏月见转身离开了望心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