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新年快乐

    姜时桔母亲李桦是在她14岁那年去世。母亲那年被确诊胃癌，不到一年光景，曾经光鲜亮丽、风韵十足的母亲就变得瘦骨嶙峋。

    姜时桔记得那天早上出门上学，李桦精神尚可，起床给她做了早饭。下午正在上数学课，班主任突然把她从教室叫出来，“你爸刚才打电话说是家里有事，司机在校门外候着。”

    姜时桔直到坐上车也懵懵的，司机驾着车最终停在北城中心医院，她跟在司机后面，往急诊室走，一路上心里都在打鼓。等见到了姜国淮，只见他双眼通红，一下抱住了她。

    姜时桔小心问：“爸，怎么了，是妈妈出事了吗？”

    姜国淮艰难开口，“姜姜，你母亲彻底离开我们了。”

    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姜时桔瞬间僵在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明明早上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躺在急诊室里，彻底变成了一具躯壳，没有呼吸，没有意识。

    姜时桔想哭，但是却发现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哭不出声的，她两眼空洞，直直的望着病床上的人，不可置信。

    直到一年以后，她翻出母亲的遗书，才知道母亲是吞药自杀的。

    李桦在遗书里写道：“亲爱的女儿，请允许我的自私，我受不了如此痛苦、丑陋，直到最后耗尽身体的最后一点能量，也许以后你会理解我做出的选择，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是选择你成为我的女儿，虽然我们母女缘分没到最后，但是有这些年的光景，我很幸福。祝你开心、快乐、有人爱。”

    姜时桔眼泪模糊了双眼，心里像撕开一道口子，如果如果她那天没去上学，父亲没出门工作，母亲是不是不会自杀，一切是不是不一样了

    她失眠的厉害，父亲姜国淮更是一言不发，拼命用工作、应酬麻痹自己。多年过去，姜时桔只要梦到母亲，那种痛感依然是无比真实，她总是幻想，如果这世界上有时光穿梭机，她一定第一时间选择回到那天，外面阳光明媚，她吃完早饭，收起书包，对母亲撒娇：“妈，我今天不想去学校，我陪着你吧！”

    秦衡衍摸了摸她脑门上细密的汗，收起了他平日吊儿郎当的作风，他什么也没说，只轻轻地抱着她很久很久直到零点的钟声敲响，外面响起一阵阵烟花炮竹的声音。

    姜时桔抬眼，从书房落地窗往外看，喃声道：“零点了。”

    秦衡衍声音低沉，“新年快乐。”

    姜时桔闭了闭眼，此刻有人陪伴在身边，无论是谁，都不寂寞了。

    过完年，江悦见秦衡衍迟迟不联系她，有些心急。这天，她一大早来秦衡衍办公室堵人，宋秘书拦住了她，“秦总上午有会谈，江小姐您不妨改天再来。”

    江悦挑了个位置坐，“那我等他”。

    江悦等了秦衡衍一个小时，也没见他办公室门打开，她心下一横，趁宋秘书不注意，推门而入。

    宋秘书：“江小姐！”

    江悦进了办公室，环顾一周，没见着秦衡衍的身影，踩着高跟鞋往外走，没想到迎面碰上了他。

    秦衡衍抬了抬眼皮，“找我？”

    江悦气势瞬间软了下来，轻声道：“嗯。”

    秦衡衍径直从她身旁走过，“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