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重刑伺候
不一会儿，静安堂的院子中间就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丫鬟和婆子。
这些丫鬟和婆子们面面相觑 ，不敢抬头看沈老太太铁青的脸色，她们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沈老太太把她们唤来究竟是所为何事。恐怕是若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拿她们这些下人来撒气呢！
众人都是这么想的，她们可听说过这位沈老太太的手段，磋磨人自是有着一套功夫的，想到这些，有些胆小的丫鬟，甚至开始微微发抖，声音中都带着几分哽咽。
薛妈妈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刻薄的三角眼像刀子一样不停的在她们脸上刮着，到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道：
“你们这些个贱蹄子，是怎么看着主子的？”
“这么大个院子，你们还能让怀孕的主子给摔了，主子肚子里的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小心你们的贱命都不够赔的！”
这时，一个年长的妈妈站了出来，朝上首的沈老太太和沈宝珠直直跪了下去，委屈巴巴的解释道：
“老夫人饶命，大小姐饶命，这件事情我们这些在外面做活计的人确实不知，若姨娘平常也让莺儿贴身伺候，今天更是把我们打发到别处，不让我们跟着！”
这位年长的妈妈说完之后，又有一个年轻的小丫鬟也跪了下来，附和道：
“今天这件事确实跟我们没关系，求求老太太和大小姐明查！”
沈老太太听了他们两人的话后，目光变得锐利，不断的扫视着人群，语气更加的低沉，带着隐隐的杀意问道：
“谁是莺儿？”
一个身穿素衣、面容清秀却显得有些怯懦的小丫鬟，在众人的注视下，犹豫再三后终于鼓起勇气从人群中缓缓地站了出来。她低着头，手指紧紧揪住衣角，仿佛要把那块布料揉碎似的。可以看到，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汗，双腿也微微颤抖着：
“奴婢……奴婢便是莺儿！”
“小贱蹄子，还不赶紧说，到底是谁害了你家的主子？”
沈宝珠眼神如鹰隼般犀利，她的目光如同刚淬了火的利刃，迅速而准确地扫过眼前的小丫鬟，那莺儿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震慑，不禁浑身一颤，低着头不敢说话。
“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跟在主子后边，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主子摔倒在了地上，奴婢害怕极了，又不敢贸然搀扶，只能往院中跑去！”
莺儿被沈宝珠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赶忙复述着自己当时看到的情形。
沈宝珠摇了摇头，不屑的看着莺儿，残忍道：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觉得我会信你吗？你莫不是被收买了，故意做的伪证，故意害了你家主子吧！”
接着沈宝珠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沈老太太，提议道：
“母亲，依我看，我们应该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可能说真话的，像这种贱骨头就得狠狠的打！”
听了自家女儿的提议之后，沈老太太闭了闭眼，手中的佛珠转得更快，眼中多了几分凌厉的光，沉声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给我狠狠的打！”
沈老太太话音刚落，两个身材魁梧的家丁便把莺儿给擒了起来，按到了长凳上，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板子声，莺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连连求饶道：
“啊啊啊！老夫人，大小姐……饶命……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停！”
沈宝珠似笑非笑的看着莺儿，微微抬起了手，示意两位家丁停下动作。
“奴婢不敢有所隐瞒，夫人摔倒时曾拉着奴婢的手说是后面有人在推了她！”
莺儿挨了一顿板子后，明显憔悴了许多，汗水打湿了她额间的碎发，就这样惨兮兮的搭在脸上。
沈宝珠抬了抬眼，接过赵妈妈递来的雨前龙井轻抿了一口，不屑的摇了摇头道：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说？现在人都到了晋安堂，你才说这是要有什么痕迹的话，早就被凶手给破坏掉了！”
“我瞧着你就是故意的，你主子要往假山里头去，你为什么不拦着？主子摔倒了，这么大的事，你不第一时间回禀老太太，又躲在人群后头，究竟又想做什么？”
莺儿一听沈宝珠这么说，将头埋的更低了，冷汗打湿了她的后背，声音颤抖的辩解道：
“奴婢该死，奴婢害怕极了，怕主子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老太太和大小姐，您一定不会饶了奴婢的，所以奴婢才……”
就在此时，沈以诚阔步走了进来，抬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莺儿儿，随后径直走向沈老太太，面上颇有几分焦急，关切的询问道：
“母亲，阿若怎么样了？”
沈老太太看着匆匆赶来的沈以诚，面上多了些喜色，赶忙拉住了他的手，一想到昏迷不醒的若姨娘，她又一脸痛惜道：
“诚儿，你可终于来了，你不知道今天若姨娘在后院摔了一跤，肚子里的孩子，唉……”
听闻这个消息，沈以诚的眼中多了几分划不开的愁容与落寞，心中却是欣喜万分，但这些他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叹气道：
“难道！”
“是儿子无能，最近朝中公务繁忙，儿子疏忽了若姨娘，这才让她失去了孩子！”
听沈以诚说了这话，沈老太太抬眼看了看沈以诚，眼底多了几分暗光，似赞同又非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也不能怪你，但是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害了若姨娘？”
“母亲，这件事情不是若姨娘自己摔倒的吗？又与旁人何干？”
沈以诚听了老太太的话，立刻警觉起来，难道府中有人比自己还急，先对若姨娘下了毒手，此事非同小可。
沈老太太与沈宝珠对视一眼，随后，沈老太太拨弄的自己的佛珠，若有所思道：
“这件事你先别管了，由我老婆子来处理，我已经派蒹葭去查了，一会儿有了线索，她定然会回禀！”
“只是这府中刚失了一个孩子，凌儿入继的事情还是先缓一缓吧！”